2023年12月2日发(作者：是如仪)

全球生产网络中的收益分配及中国的分配地位※

一由iPhone手机引发的思考

林玲余娟娟

内容提要：该文以iPhone手机利润结构为例，对全球生产网络中利益分配机制的建模分析表明：在全球 生产网络中，产品的生产过程被拆分到具有不同要素禀赋的国家进行国际化生产，参入分工要素的相对稀缺 度决定了相对利益的分配。由于发达国家的比较优势——核心技术、品牌设计、销售网络等属于世界稀缺要 素，而发展中国家的比较优势——一般技术、劳动力等属于世界充裕要素，所以发达国家可以通过提高中间产 品的贸易价格来压缩发展中国家的利润空间，进而获取更多的垄断收益。由于要素质量的限制，中国主要负责 全球生产网络中加工组装等低附加值环节的生产。进而获取较低的利益分成。

关键词：iPhone手机全球生产网络收益分配要素稀缺度

中图分类号：F1

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2382(2012)08一0078—05

根据2011年加州大学和雪城大学三位教授发布

科技产品出口的增长更不能代表比较优势发生了本

的一篇名为《捕捉苹果全球供应网络利润》的分析报

质改变(IJall，2000；Srholec，2007)。那么，到底是什么 告，2010年苹果公司每卖出一台iPhone，就独占其中 决定了全球生产网络中的利益分配?不断吸金的苹

58．5％的利润；除去主要原料供应地占的利润分成，

果带给我们哪些启示?这是中国大陆在面对可怜的

其他利润分配依次是：未归类项目占4．4％。非中国劳 1．8％的时候．所必须反思的问题。本文将从iPhone案

工占3．5％，苹果公司以外的美国从业者获得2．4％， 例出发．考察当代国际分工网络的实质及这种分工网 中国大陆劳工获得1．8％。欧洲获得1．8％．日本和中

络背后的利益分配机制，从而为中国企业提升国际分

国台湾各获得0．5％。在iPhone的产业链中．中国企 工地位、拓展贸易利益提供政策建议。

业(以富士康为代表)主要以代工方式承接苹果手机

加工、组装环节的生产，依靠大量人力投入换取1．8％

的微薄利润。更为糟糕的是，中国作为最终产品出口

国，按照现行属地原则统计的178．96美元的市场价

格全部记入中国的贸易顺差，这无疑进一步加剧了中

美贸易的失衡。

一、全球生产网络的形成

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各国由于要素禀赋的差异从

事不同产业的生产，最典型的就是南北贸易，北方国

家专业于资本密集型产品的生产，南方国家专业于劳

动密集型产品的生产，并通过贸易互通有无。二战后，

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产品内分工、外包、生产 出于对产品多元化的需求，国际分工更多地表现为发

分割等新型贸易模式所形成的全球生产网络已经彻

达国家之间的产业内分工，即具有相同要素禀赋的贸

底改变了传统的以产品为单位、以国家为界限的利益 易主体从事同一产业中不同产品或品种的生产。产

分配机制。如何认识新的国际分工及新的利益分配

业内分工的发展满足了消费者对差异化产品的需求，

机制是每个国家进行贸易绩效评估的基础。尤其对

但也限制了发展中国家参入国际分工的机会。20世

广大发展中国家来说，企业往往处在产品价值链的最 纪90年代以后，国际分工又出现了新的特征：其一，

低端．其出口贸易中包含了太多的外围成分．出口规

同一产品的生产过程不再局限于某一国家内部，而是

模及贸易顺差的高速增长只是一种统计假象．并不能

被拆分到世界上多个国家进行协同性生产，最终导致

反映国内成分的真实价值，而以苹果手机为代表的高

了全球生产网络的形成及中间产品贸易比重的急增。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经济全球化背景下我国对外贸易利益分配研究”(项目编号：lIBJYll3)的中间成果之一。

一78—

万方数据

其二．参入国际分工的要素内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拓

展，不再局限于劳动力、资本等传统生产要素，而是包

括技术、信息、知识、销售渠道等新型要素在内的广义

集合。这种新型分工模式可定义为“要素分工”，与之

相似的概念还有价值链切片、零散化生产、分段化生

产、外包、产品内分工等。相比这些定义，“要素分工”

的概念更能体现出分工单位从产业到产品再到要素 的不断演进。要素在概念上具有较好的内源性与外

延性。能够随着时代发展做出动态性拓展，从而更好

构

图l全球生产网络结地体现当代要素内涵的多元化①。但无论使用哪种概

念。均须满足以下三条基本特征：一是产品的生产过

须存在一个或者多个工序：二是产品生产跨越国

注：图中表示全球生产网络中一种产品的生产贸易情况。

箭头表示贸易方向，字母表示贸易数额。

程必资料来源：引自Kei—Mu

Yi(2003)。

界．两个或者多个国家为产品价值的形成提供生产服 务：三是至少一个国家在工序生产中运用了国外进口

中间产品作为投入品。并且一部分生产出的最终产品

或者中间产品必须出口到别国(Hummel

et

a1．，

苹

2001)。

相比传统的以产品为单位的分工模式．要素分

更有利于各国比较优势的发挥，使得那些原本在

二、苹果手机背后的生产网络

自2007年苹果公司推出首款iPhone以来。以

果为首的智能手机就迅即吸引了全球消费者的关注

和青睐。随着苹果一代到苹果四代的不断推出，苹果 工公司已经成为智能手机市场上最大的赢家。截至

2012年第一季度，iPhone占美国智能手机市场的额高达30．7％，占整个手机市场14％的份额。产品生产上不具优势但在工序生产上具有优势的

份

国家也能够参入到国际分工中．从而形成了更为复

调研公

杂的生产网络，如图l所示。假设中国处在全球生

司Asymco的同期报告显示。iPhone的市场利润占到

产网络的中心位置，则全球贸易关系可以简单地理

手机市场总利润的73％。这种高收益的桂冠让更多 解为：中国从日韩等东亚国家进口中间产品(A+B)。

人开始关注并崇拜苹然后在国内加工组装成最终产品．之后再将这些最

为首的苹果公司。的确，乔布斯“创造”了苹果。但乔

终产品出口至以美国为主的贸易伙伴国(G+F)。在

布斯并不“制造”苹果。从要素分工的角度来说，苹果

全球生产网络中，中间产品贸易大量存在，使得传

手机应该是由日、韩、德、中、美等多国要素共同投入

统的以最终产品为单位的贸易统计指标很难反映

产出的结果。简单说来．其分工流程如图2所示：日、

出各国贸易的真实流向。例如．以产品为单位、按照

韩、德等国负责苹果手机关键零部件的

些零部件以中间产品的形式出生产。并将这 属地原则统计的贸易差额(G—H—F)严重掩盖了中

口到中国，然后以富士

康为主的中国企业继国从第三方国家及贸易伙伴国进口中间产品(A+B)

成手机成品。续将这些进口零部件加工组装

的事实。从而造成了中国贸易顺差的“虚高”。在这

最后这些手机成品贴上苹果公司的品种情况下。如果继续按照贸易顺差来评判双边贸易

同样基于H、G和F的交换

牌进行全球市场的销售。

果手机的缔造者——以乔布斯

价格进行计算的价格贸易条件及收入贸易条件也

装

很难反映各国之间的利益得失。由此可见．全球生

的iPhone手机是178．96美元。其中24美元的闪存和

产网络条件下，产品内分工的发展及其引发的中间

35美元的屏幕是在日本生产的．23美元的信息处理

产品贸易的盛行彻底改变了传统的以国家为范围、

器和相关零部件是韩国制造的．全球定位系统、微电

属地为原贝0的利益分配机制．各国之间的利益分配

脑、摄像机、WIFI无线产品等共计30美元的零部件

变得更加复杂难测。

是德国制造的，蓝牙、录音零件和3G技术产品等价

(D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要素的内涵已经扩大到技术、销售渠道、管理经验等新型要素。这些新型要紊甚至比传统要素更具生

产力。这一点已经得到了新经济学派、内生经济增长学派等越来越多学者的认可。

的分析，如表l所示。苹果公司销售一部在中国组得失将产生重大偏差。Rassweiler(2009)从生产成本层面作出了更具体

万方数据

一79—

_医田莲虽置囝三竺!!竺篁!塑

嚣≥篇蒜荐卜揣刮渊嘉主E副嚣喜裂篙墓嚣篓r纠基 l

中国

日、韩、德等

lJ J美国(苹果公司)l I

的生产)

l l组装 l

图2苹果手机产业链

I设) I l

值12美元的零件是美国制造的。除此之外，材料费

这里的生产要素不仅指劳动力、资本等传统生产要

用、各种软件许可证和专利费用合起来为48美元左

素，还包括品牌、销售网络、管理经验等新型生产要素

右。最后算下来，在中国组装环节的费用只有6．5美 (张幼文．2005)。在这种情况下，“要素稀缺度”或“要 元，占总价值的3．6％。这些数据客观反映了苹果手机 素质量”决定了不同分工环节上的要素收益，其具体

背后的利益格局：苹果公司不生产苹果，却赚取了苹 分配情况如图3所示：先进技术、知识、品牌、销售网

果大部分的利润：中国公司生产组装苹果，却获取了

络等稀缺要素往往被投入到产品的设计、研发、销售

极少的利润。可见，在品牌和代工的角力中，利润分 等高附加值环节的生产上，从而获取较高的要素报 配极不均等。那么。到底是什么决定了全球生产网络

酬。低端劳动力在全球范围内属于充裕要素，由于自

中的利益分配?本文将作进一步探讨。

表l

2009年Apple

iPhone

3G主要零部件制造商生产成本

单位：美元

制造商

T0shiba(日本)

零部件

nash

Memory

Display

Module

Touch Screen

Applicalion

Pmcessor

SDRA M—Mobile DDR

Base band

Camera Module

身质量限制往往被锁定在产品加工、组装等低附加值

环节的生产上，进而获取较低的要素报酬。各种生产

要素由于要素质量的不同从事不同的生产环节，其分

工地位及收益状况呈现出u型曲线的特征。

单位成本

24．00

19．25

16．oo

14．46

8．50

13．00

9．55

2．80

2．25

1．25

5．95

3．65

1．35

附

加

Samsung(韩国)

价

值

量

Illfineon(德国)

RF Transcejver

GPS Refeiver

Power IC RF Function

Bmadcom(美同)

Bluet00th／FM／WIAN

Memory

MCP

FEM

PowerIC

Application

Processor Function

Numonyx(美国)

Murata(日本)

Dialog

semiconductor

D

图3要素分工条件下各环节的要素投入与收益

这里借鉴Hay＆Morris(1991)的模型框架考察

1．30

(德国)

要素稀缺度对各环节收益分配的影响。为便于分析

1．15

48．00

Ci硼s

Lo画c(美国)

其他

Audio

Codec

问题，将整个价值链分为上游部门和下游部门。假设

上游部门利用比较优势要素(K)负责上游生产环节

零

部件总成本

总装成本

172．46

6．50

178．96

的分工并产出中间产品(A)；下游部门进口中间产品

总生产成本

资料来源：Ra鹞weiler(2009)。

(A)，并结合自身的优势要素(W)生产出最终产品

(B)。假设K和W的要素稀缺度分别为帆和，，l-，取

值范围在0到1之间。这里的稀缺度是一个相对概

念，要素稀缺度越高，则要素市场越趋向于垄断。

首先看下游部门。假设最终产品B的市场反需

三、全球生产网络中的利益分配机耐

万方数据

从更为本质的层面上讲，参人国际分工的单位应

求函数为p。钒Q。)，在上游中间产品A一定的情况

该是各国(或者各企业)所具备的差异化的生产要素，

下，下游生产部门的产量就取决于下游生产要素的稀

缺度仉。在这种情况下。下游生产部门的利润函数

为：兀e=名QB一只QB—cBQB一吒

(1)

其中，P^是中间产品的市场价格，这里作为下游

门中间产品的投入成本。C。是下游部门比较优势

加成收益也就越多。当满足市场均衡条件(边际成本等

(8)

于边际收益)的情况下有：M垤。(‰)一cB=c^

由(8)式可以看出，上下游部门之间的利益分配 部

主要取决于m。与仉的大小：如果mk大于‰，则

游部门获取更多的垄断收益；如果m。等于‰，则上

要素(W)的投入成本，R是固定生产成本，PB产品B的市场价格。

是最终

游部门获取更多的垄断收益；如果m。小于‰，则下

两

按照利润最大化的一阶条件则有： 部门获取均等的垄断收益。但从图3可以看出。在全

网络及品牌等高质量的稀缺要素。而下游生产环节主

考虑到要素稀缺度对市场结构的影响，我们假设

要是廉价的劳动力要素，在这种情况下，帆显著大于

生产函数满足齐次特征。则存在这样的函数关系：

卺刈+鲁嚣H々。

(2)

球生产网络中，上游生产环节主要是技术、知识、销售

帆，，，√玩趋于O，PB接近于部门生产成本P^+C．，下

游企业获取的加成收益趋于0，而上游部门在P^大

1J—JHJ世wⅢ—L’，I-Y

I●'-q*／＼r1J

于C．的情况下获取较多的加成收益。极端情况是，上

Q^(w)。g^(w7仇)2意g^(w)。在此基础上，利润最大化巩．

条件可以简化为：最‘1一兹’哦+c8

游部门充分挤压下游部门的加成收益最终获取全部

(3)式左边为下游部门的边际收益．右边为下游

的垄断收益。对应到苹果的案例中，尽管苹果公司几

(3)

部门的边际生产成本，满足边际收益等于边际成本，

乎将全部硬件生产转移到日韩中欧等国，但它却高度

企业生产利润实现最大化。其中，玩为产品B的价格

垄断着苹果手机生产所必需的技术、品牌等稀缺要

需求弹性，(1一，，√％)为成本加成因子。在其他条件不

素。在这种情况下，同样的一堆硬件摆在其他任何一

变的情况下，生产要素(W)的要素稀缺度(‰)越高，

家公司都无法生产出“改变人们生活”的手机。所以，

要素市场结构越趋于垄断．价格超过成本的加成收益

真正值钱的不是硬件，而是技术和品牌。

四，中国的分配地位及政策启示

也就越多。相反，要素稀缺度(‰)越低，要素市场结

构越趋于完全竞争，价格超过成本的加成收益也就越

少。极端情况是，，舻l，要素极度稀缺，下游企业获取

全部垄断收益；或者‰：0，要素高度充裕，下游企业

只获取正常收益，不享受垄断收益。

类似可以得到上游企业的利润函数：

全球生产网络中，同一产品的生产过程被拆分到

具有不同要素禀赋的国家进行生产。中国作为劳动

力大国。积极承接发达国家转移的劳动密集型工序及

区段的生产。这符合比较优势原则，加大了中国参入

(4)

国际分工并从中获利的机会。但本文模型显示。要素

假设中间产品A的生产函数为齐次函数，则有

稀缺度的不同将导致收益分配的巨大差距：中国的比

较优势要素(劳动力)属于世界充裕要素，发达国家的

Q^(七)2

o’【L^oo坐Wu—L'，lYlr，』强／、ru

比较优势要素(技术、品朋L

牌、营销网络等)属于世界稀

靠^=只Q^一c^幺一只

g^(七，，，lk)2焘瓠(n。在此基础上，利润最大化凸B

条件可以简化为：P^(1一孚)=c．

将(3)式带入(5)式并整理可得：

(5)

缺要素。在与发达国家的合作中，中国往往处在低附

加值的加工与组装环节，获取有限的要素收益。在要

素质量(要素稀缺度)决定要素相对收益的定律下，我

慨(用-)(1。芒)=c^+c8

(6)

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中国企业在苹果手机的利润

际上是产品B的边际收益的边际曲线，将此曲线记

其中。‰是曲线脚。的弹性系数。(6)式左边实

中国企业可以得到如下启示：

分成中只能获取微薄的1．8％了。鉴于以上研究结论，

为黼。(仉)，即：枷e(朋w)=脓n(仇)(1一专’

(7)

(7)式中，(1一争)为上游部门的成本加成因子。

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生产要素(K)的要素稀缺度

(m。)越高，要素市场结构越趋于垄断，价格超过成本的

1．加强对先进技术、人力资本、知识等稀缺要素

的培育与创新。苹果手机的利润结构充分展示了品

牌为王、技术至上的理念。在以要素分1二为主的全球

生产网络中．我围经济发展的战略莺点应该是改变要

素结构。提升要素质量，通过培育、购买等各种方式获

得自己的稀缺要素，形成要素优势。从而改变在全球

万方数据

一81—

生产网络中的分T地位及利益分配地位。 2．完善知识产权制度。

参考文献： 优化自主创新环境。苹果

手机从最初高额的研发投入到最终高额的市场回报。

1．Hummel，D．．J．Ishii，and

K．Yi．711le Nature and Growth

of

VeItical

Specializatjon

in

World

TI谢e．JoumaI“Inte皿ational

这其中任何环节都离不开美国知识产权制度的保护与

Economics，2001，54(1)：75—96．

自主创新环境的支持。在缺乏完善的产权保护制度下，

2．Gmssm粕，Gene

M．明d

Esteb锄Rossi—Hamberg．，11le

e

for Clot|l

AnyTno陀．Unpub-

即使有第二个苹果在中国诞生也会因为狂轰滥炸的盗

Rising

of

O凰horing：It’s

Not

Win版行为及不公平的竞争环境『而夭折。因此，在大力培育

lished

Paper，陌ncet叩Univers畸，2006．

稀缺要素的基础上．我国必须进一步完善知识产权保

3．卢锋：《产品内分工：一个分析框架》，《经济学(季刊)》

护的制度环境．建立健全创新的良性激励及循环机制。

2004年第1期。

保证创新要素及创新成果的可持续增长。

4．张二震：《全球化、要素分工与中国的战略》，《经济界》

3．坚持产业链的动态升级。最终实现比较优势

2005年第5期。

的攀升。目前，巨大的人口压力使得

中国在国际分工

5．张幼文：《从廉价劳动力优势到稀缺要素优势——论

“新开放观”的理论基础》，《南开学报》2005年第6期。

则，

中处于比较被动的低端地位．这尽管符合比较优势原

但偏低的分工收益并不符合我国贸易发展的长期

6．张幼文：《经济全球化与国家经济实力——以“新开放

观”看开放效益的评估方法》，《国际经济评论》2005年第5期。

诉求。因此，中国应该在积极融入全球生产网络的基

作者简介：林玲，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余娟娟，

础上，利用不同工序的横向、纵向关系，不断调整产业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生(武汉430072)。

战略，向上追索至研发设计，向下延伸至销售网络，最

[责任编辑：侯祥鹏]

终实现比较优势的攀升。

(上接第46页)要有所增加，也就是说，一部分人可 全法制，让权力在制度下运行。另一方面，应全面推

以先富起来，但其他人不能没有增益甚至更贫穷。照

动科学发展，树立“以人为本”的财富观念，让财富与

此推理，贫富可以有差距。但前提是大家在原来的基 权力的耦合在公平正义的原则下实现人与社会的和

础上财富均有增加。这样就忽略了贫富差距的扩大 谐发展。如何践行科学发展观实现和谐社会，这是摆

在当代中国人面前的历史责任。

者财富增加一倍，同

问题，例如，富裕者与贫穷者的财富比为6：4，当富裕

时贫穷者财富增加一半时。比例

变为12：6，而此时的贫富差距已由当初的2增至6。

参考文献：

针对上述缺陷，笔者以为，消解贫富悖论

目前应对平

1．鲁品越著：《资本逻辑与当代现实》，上海财经大学出版

社2006年版。

等原则进行补充：即一部分人可以先富起来，但其他

人不能没有增益甚至更贫穷，贫富可以

2．张雄、鲁品越主编：《中国经济哲学评论：2006．资本哲学

有差距。但应

专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

控制在有利于刺激经济活力的可承受范围，并且个人

3．程恩富主编：《现代政治经济学》，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

财富增加的幅度应趋向于缩小悬殊的贫富差距。

2000年版。

四、结语

4．高鸿业主编：《西方经济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0 年版。

财富悖论的根源是财富与权力耦合效应导致的

5．郎成平、杨瑞辉著：<资本主义精神和社会主义改革>，

贫富差距扩大化造成的现象。而事实上，由于市场竞

东方出版社2012年版。

争风险和自然禀赋差异造成的

贫富差距并不可怕．可

6．斯皮格尔著：<经济思想的成长>上册，中国社会科学出

版社1999年版。

以通过权力倾斜、制度安排予以调整。放任贫富差距

7．KyⅡllicka，contempomry

Political

PlIilo∞phy．Oxfbld

UIIi-

的扩大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而更为可怕的是腐败、

ve玛畸P瞄s，OxfoTd，2002．侵权造成的贫富悬殊，成为社会不安定、不和谐的重

作者简介：杨娟，上海财经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生(上海

要原因。因此，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一方

200433)。

面应加强民主政治建设，“以民为主”，民主监督，让权

[责任嫡辑：沈卫平】

力在阳光下行使；加强法治社会建设，“依法治国”，健

一82—

万方数据

2023年12月2日发(作者：是如仪)

全球生产网络中的收益分配及中国的分配地位※

一由iPhone手机引发的思考

林玲余娟娟

内容提要：该文以iPhone手机利润结构为例，对全球生产网络中利益分配机制的建模分析表明：在全球 生产网络中，产品的生产过程被拆分到具有不同要素禀赋的国家进行国际化生产，参入分工要素的相对稀缺 度决定了相对利益的分配。由于发达国家的比较优势——核心技术、品牌设计、销售网络等属于世界稀缺要 素，而发展中国家的比较优势——一般技术、劳动力等属于世界充裕要素，所以发达国家可以通过提高中间产 品的贸易价格来压缩发展中国家的利润空间，进而获取更多的垄断收益。由于要素质量的限制，中国主要负责 全球生产网络中加工组装等低附加值环节的生产。进而获取较低的利益分成。

关键词：iPhone手机全球生产网络收益分配要素稀缺度

中图分类号：F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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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2382(2012)08一0078—05

根据2011年加州大学和雪城大学三位教授发布

科技产品出口的增长更不能代表比较优势发生了本

的一篇名为《捕捉苹果全球供应网络利润》的分析报

质改变(IJall，2000；Srholec，2007)。那么，到底是什么 告，2010年苹果公司每卖出一台iPhone，就独占其中 决定了全球生产网络中的利益分配?不断吸金的苹

58．5％的利润；除去主要原料供应地占的利润分成，

果带给我们哪些启示?这是中国大陆在面对可怜的

其他利润分配依次是：未归类项目占4．4％。非中国劳 1．8％的时候．所必须反思的问题。本文将从iPhone案

工占3．5％，苹果公司以外的美国从业者获得2．4％， 例出发．考察当代国际分工网络的实质及这种分工网 中国大陆劳工获得1．8％。欧洲获得1．8％．日本和中

络背后的利益分配机制，从而为中国企业提升国际分

国台湾各获得0．5％。在iPhone的产业链中．中国企 工地位、拓展贸易利益提供政策建议。

业(以富士康为代表)主要以代工方式承接苹果手机

加工、组装环节的生产，依靠大量人力投入换取1．8％

的微薄利润。更为糟糕的是，中国作为最终产品出口

国，按照现行属地原则统计的178．96美元的市场价

格全部记入中国的贸易顺差，这无疑进一步加剧了中

美贸易的失衡。

一、全球生产网络的形成

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各国由于要素禀赋的差异从

事不同产业的生产，最典型的就是南北贸易，北方国

家专业于资本密集型产品的生产，南方国家专业于劳

动密集型产品的生产，并通过贸易互通有无。二战后，

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产品内分工、外包、生产 出于对产品多元化的需求，国际分工更多地表现为发

分割等新型贸易模式所形成的全球生产网络已经彻

达国家之间的产业内分工，即具有相同要素禀赋的贸

底改变了传统的以产品为单位、以国家为界限的利益 易主体从事同一产业中不同产品或品种的生产。产

分配机制。如何认识新的国际分工及新的利益分配

业内分工的发展满足了消费者对差异化产品的需求，

机制是每个国家进行贸易绩效评估的基础。尤其对

但也限制了发展中国家参入国际分工的机会。20世

广大发展中国家来说，企业往往处在产品价值链的最 纪90年代以后，国际分工又出现了新的特征：其一，

低端．其出口贸易中包含了太多的外围成分．出口规

同一产品的生产过程不再局限于某一国家内部，而是

模及贸易顺差的高速增长只是一种统计假象．并不能

被拆分到世界上多个国家进行协同性生产，最终导致

反映国内成分的真实价值，而以苹果手机为代表的高

了全球生产网络的形成及中间产品贸易比重的急增。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经济全球化背景下我国对外贸易利益分配研究”(项目编号：lIBJYll3)的中间成果之一。

一78—

万方数据

其二．参入国际分工的要素内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拓

展，不再局限于劳动力、资本等传统生产要素，而是包

括技术、信息、知识、销售渠道等新型要素在内的广义

集合。这种新型分工模式可定义为“要素分工”，与之

相似的概念还有价值链切片、零散化生产、分段化生

产、外包、产品内分工等。相比这些定义，“要素分工”

的概念更能体现出分工单位从产业到产品再到要素 的不断演进。要素在概念上具有较好的内源性与外

延性。能够随着时代发展做出动态性拓展，从而更好

构

图l全球生产网络结地体现当代要素内涵的多元化①。但无论使用哪种概

念。均须满足以下三条基本特征：一是产品的生产过

须存在一个或者多个工序：二是产品生产跨越国

注：图中表示全球生产网络中一种产品的生产贸易情况。

箭头表示贸易方向，字母表示贸易数额。

程必资料来源：引自Kei—Mu

Yi(2003)。

界．两个或者多个国家为产品价值的形成提供生产服 务：三是至少一个国家在工序生产中运用了国外进口

中间产品作为投入品。并且一部分生产出的最终产品

或者中间产品必须出口到别国(Hummel

et

a1．，

苹

2001)。

相比传统的以产品为单位的分工模式．要素分

更有利于各国比较优势的发挥，使得那些原本在

二、苹果手机背后的生产网络

自2007年苹果公司推出首款iPhone以来。以

果为首的智能手机就迅即吸引了全球消费者的关注

和青睐。随着苹果一代到苹果四代的不断推出，苹果 工公司已经成为智能手机市场上最大的赢家。截至

2012年第一季度，iPhone占美国智能手机市场的额高达30．7％，占整个手机市场14％的份额。产品生产上不具优势但在工序生产上具有优势的

份

国家也能够参入到国际分工中．从而形成了更为复

调研公

杂的生产网络，如图l所示。假设中国处在全球生

司Asymco的同期报告显示。iPhone的市场利润占到

产网络的中心位置，则全球贸易关系可以简单地理

手机市场总利润的73％。这种高收益的桂冠让更多 解为：中国从日韩等东亚国家进口中间产品(A+B)。

人开始关注并崇拜苹然后在国内加工组装成最终产品．之后再将这些最

为首的苹果公司。的确，乔布斯“创造”了苹果。但乔

终产品出口至以美国为主的贸易伙伴国(G+F)。在

布斯并不“制造”苹果。从要素分工的角度来说，苹果

全球生产网络中，中间产品贸易大量存在，使得传

手机应该是由日、韩、德、中、美等多国要素共同投入

统的以最终产品为单位的贸易统计指标很难反映

产出的结果。简单说来．其分工流程如图2所示：日、

出各国贸易的真实流向。例如．以产品为单位、按照

韩、德等国负责苹果手机关键零部件的

些零部件以中间产品的形式出生产。并将这 属地原则统计的贸易差额(G—H—F)严重掩盖了中

口到中国，然后以富士

康为主的中国企业继国从第三方国家及贸易伙伴国进口中间产品(A+B)

成手机成品。续将这些进口零部件加工组装

的事实。从而造成了中国贸易顺差的“虚高”。在这

最后这些手机成品贴上苹果公司的品种情况下。如果继续按照贸易顺差来评判双边贸易

同样基于H、G和F的交换

牌进行全球市场的销售。

果手机的缔造者——以乔布斯

价格进行计算的价格贸易条件及收入贸易条件也

装

很难反映各国之间的利益得失。由此可见．全球生

的iPhone手机是178．96美元。其中24美元的闪存和

产网络条件下，产品内分工的发展及其引发的中间

35美元的屏幕是在日本生产的．23美元的信息处理

产品贸易的盛行彻底改变了传统的以国家为范围、

器和相关零部件是韩国制造的．全球定位系统、微电

属地为原贝0的利益分配机制．各国之间的利益分配

脑、摄像机、WIFI无线产品等共计30美元的零部件

变得更加复杂难测。

是德国制造的，蓝牙、录音零件和3G技术产品等价

(D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要素的内涵已经扩大到技术、销售渠道、管理经验等新型要素。这些新型要紊甚至比传统要素更具生

产力。这一点已经得到了新经济学派、内生经济增长学派等越来越多学者的认可。

的分析，如表l所示。苹果公司销售一部在中国组得失将产生重大偏差。Rassweiler(2009)从生产成本层面作出了更具体

万方数据

一79—

_医田莲虽置囝三竺!!竺篁!塑

嚣≥篇蒜荐卜揣刮渊嘉主E副嚣喜裂篙墓嚣篓r纠基 l

中国

日、韩、德等

lJ J美国(苹果公司)l I

的生产)

l l组装 l

图2苹果手机产业链

I设) I l

值12美元的零件是美国制造的。除此之外，材料费

这里的生产要素不仅指劳动力、资本等传统生产要

用、各种软件许可证和专利费用合起来为48美元左

素，还包括品牌、销售网络、管理经验等新型生产要素

右。最后算下来，在中国组装环节的费用只有6．5美 (张幼文．2005)。在这种情况下，“要素稀缺度”或“要 元，占总价值的3．6％。这些数据客观反映了苹果手机 素质量”决定了不同分工环节上的要素收益，其具体

背后的利益格局：苹果公司不生产苹果，却赚取了苹 分配情况如图3所示：先进技术、知识、品牌、销售网

果大部分的利润：中国公司生产组装苹果，却获取了

络等稀缺要素往往被投入到产品的设计、研发、销售

极少的利润。可见，在品牌和代工的角力中，利润分 等高附加值环节的生产上，从而获取较高的要素报 配极不均等。那么。到底是什么决定了全球生产网络

酬。低端劳动力在全球范围内属于充裕要素，由于自

中的利益分配?本文将作进一步探讨。

表l

2009年Apple

iPhone

3G主要零部件制造商生产成本

单位：美元

制造商

T0shiba(日本)

零部件

nash

Memory

Display

Module

Touch Screen

Applicalion

Pmcessor

SDRA M—Mobile DDR

Base band

Camera Module

身质量限制往往被锁定在产品加工、组装等低附加值

环节的生产上，进而获取较低的要素报酬。各种生产

要素由于要素质量的不同从事不同的生产环节，其分

工地位及收益状况呈现出u型曲线的特征。

单位成本

24．00

19．25

16．oo

14．46

8．50

13．00

9．55

2．80

2．25

1．25

5．95

3．65

1．35

附

加

Samsung(韩国)

价

值

量

Illfineon(德国)

RF Transcejver

GPS Refeiver

Power IC RF Function

Bmadcom(美同)

Bluet00th／FM／WIAN

Memory

MCP

FEM

PowerIC

Application

Processor Function

Numonyx(美国)

Murata(日本)

Dialog

semiconductor

D

图3要素分工条件下各环节的要素投入与收益

这里借鉴Hay＆Morris(1991)的模型框架考察

1．30

(德国)

要素稀缺度对各环节收益分配的影响。为便于分析

1．15

48．00

Ci硼s

Lo画c(美国)

其他

Audio

Codec

问题，将整个价值链分为上游部门和下游部门。假设

上游部门利用比较优势要素(K)负责上游生产环节

零

部件总成本

总装成本

172．46

6．50

178．96

的分工并产出中间产品(A)；下游部门进口中间产品

总生产成本

资料来源：Ra鹞weiler(2009)。

(A)，并结合自身的优势要素(W)生产出最终产品

(B)。假设K和W的要素稀缺度分别为帆和，，l-，取

值范围在0到1之间。这里的稀缺度是一个相对概

念，要素稀缺度越高，则要素市场越趋向于垄断。

首先看下游部门。假设最终产品B的市场反需

三、全球生产网络中的利益分配机耐

万方数据

从更为本质的层面上讲，参人国际分工的单位应

求函数为p。钒Q。)，在上游中间产品A一定的情况

该是各国(或者各企业)所具备的差异化的生产要素，

下，下游生产部门的产量就取决于下游生产要素的稀

缺度仉。在这种情况下。下游生产部门的利润函数

为：兀e=名QB一只QB—cBQB一吒

(1)

其中，P^是中间产品的市场价格，这里作为下游

门中间产品的投入成本。C。是下游部门比较优势

加成收益也就越多。当满足市场均衡条件(边际成本等

(8)

于边际收益)的情况下有：M垤。(‰)一cB=c^

由(8)式可以看出，上下游部门之间的利益分配 部

主要取决于m。与仉的大小：如果mk大于‰，则

游部门获取更多的垄断收益；如果m。等于‰，则上

要素(W)的投入成本，R是固定生产成本，PB产品B的市场价格。

是最终

游部门获取更多的垄断收益；如果m。小于‰，则下

两

按照利润最大化的一阶条件则有： 部门获取均等的垄断收益。但从图3可以看出。在全

网络及品牌等高质量的稀缺要素。而下游生产环节主

考虑到要素稀缺度对市场结构的影响，我们假设

要是廉价的劳动力要素，在这种情况下，帆显著大于

生产函数满足齐次特征。则存在这样的函数关系：

卺刈+鲁嚣H々。

(2)

球生产网络中，上游生产环节主要是技术、知识、销售

帆，，，√玩趋于O，PB接近于部门生产成本P^+C．，下

游企业获取的加成收益趋于0，而上游部门在P^大

1J—JHJ世wⅢ—L’，I-Y

I●'-q*／＼r1J

于C．的情况下获取较多的加成收益。极端情况是，上

Q^(w)。g^(w7仇)2意g^(w)。在此基础上，利润最大化巩．

条件可以简化为：最‘1一兹’哦+c8

游部门充分挤压下游部门的加成收益最终获取全部

(3)式左边为下游部门的边际收益．右边为下游

的垄断收益。对应到苹果的案例中，尽管苹果公司几

(3)

部门的边际生产成本，满足边际收益等于边际成本，

乎将全部硬件生产转移到日韩中欧等国，但它却高度

企业生产利润实现最大化。其中，玩为产品B的价格

垄断着苹果手机生产所必需的技术、品牌等稀缺要

需求弹性，(1一，，√％)为成本加成因子。在其他条件不

素。在这种情况下，同样的一堆硬件摆在其他任何一

变的情况下，生产要素(W)的要素稀缺度(‰)越高，

家公司都无法生产出“改变人们生活”的手机。所以，

要素市场结构越趋于垄断．价格超过成本的加成收益

真正值钱的不是硬件，而是技术和品牌。

四，中国的分配地位及政策启示

也就越多。相反，要素稀缺度(‰)越低，要素市场结

构越趋于完全竞争，价格超过成本的加成收益也就越

少。极端情况是，，舻l，要素极度稀缺，下游企业获取

全部垄断收益；或者‰：0，要素高度充裕，下游企业

只获取正常收益，不享受垄断收益。

类似可以得到上游企业的利润函数：

全球生产网络中，同一产品的生产过程被拆分到

具有不同要素禀赋的国家进行生产。中国作为劳动

力大国。积极承接发达国家转移的劳动密集型工序及

区段的生产。这符合比较优势原则，加大了中国参入

(4)

国际分工并从中获利的机会。但本文模型显示。要素

假设中间产品A的生产函数为齐次函数，则有

稀缺度的不同将导致收益分配的巨大差距：中国的比

较优势要素(劳动力)属于世界充裕要素，发达国家的

Q^(七)2

o’【L^oo坐Wu—L'，lYlr，』强／、ru

比较优势要素(技术、品朋L

牌、营销网络等)属于世界稀

靠^=只Q^一c^幺一只

g^(七，，，lk)2焘瓠(n。在此基础上，利润最大化凸B

条件可以简化为：P^(1一孚)=c．

将(3)式带入(5)式并整理可得：

(5)

缺要素。在与发达国家的合作中，中国往往处在低附

加值的加工与组装环节，获取有限的要素收益。在要

素质量(要素稀缺度)决定要素相对收益的定律下，我

慨(用-)(1。芒)=c^+c8

(6)

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中国企业在苹果手机的利润

际上是产品B的边际收益的边际曲线，将此曲线记

其中。‰是曲线脚。的弹性系数。(6)式左边实

中国企业可以得到如下启示：

分成中只能获取微薄的1．8％了。鉴于以上研究结论，

为黼。(仉)，即：枷e(朋w)=脓n(仇)(1一专’

(7)

(7)式中，(1一争)为上游部门的成本加成因子。

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生产要素(K)的要素稀缺度

(m。)越高，要素市场结构越趋于垄断，价格超过成本的

1．加强对先进技术、人力资本、知识等稀缺要素

的培育与创新。苹果手机的利润结构充分展示了品

牌为王、技术至上的理念。在以要素分1二为主的全球

生产网络中．我围经济发展的战略莺点应该是改变要

素结构。提升要素质量，通过培育、购买等各种方式获

得自己的稀缺要素，形成要素优势。从而改变在全球

万方数据

一81—

生产网络中的分T地位及利益分配地位。 2．完善知识产权制度。

参考文献： 优化自主创新环境。苹果

手机从最初高额的研发投入到最终高额的市场回报。

1．Hummel，D．．J．Ishii，and

K．Yi．711le Nature and Growth

of

VeItical

Specializatjon

in

World

TI谢e．JoumaI“Inte皿ational

这其中任何环节都离不开美国知识产权制度的保护与

Economics，2001，54(1)：75—96．

自主创新环境的支持。在缺乏完善的产权保护制度下，

2．Gmssm粕，Gene

M．明d

Esteb锄Rossi—Hamberg．，11le

e

for Clot|l

AnyTno陀．Unpub-

即使有第二个苹果在中国诞生也会因为狂轰滥炸的盗

Rising

of

O凰horing：It’s

Not

Win版行为及不公平的竞争环境『而夭折。因此，在大力培育

lished

Paper，陌ncet叩Univers畸，2006．

稀缺要素的基础上．我国必须进一步完善知识产权保

3．卢锋：《产品内分工：一个分析框架》，《经济学(季刊)》

护的制度环境．建立健全创新的良性激励及循环机制。

2004年第1期。

保证创新要素及创新成果的可持续增长。

4．张二震：《全球化、要素分工与中国的战略》，《经济界》

3．坚持产业链的动态升级。最终实现比较优势

2005年第5期。

的攀升。目前，巨大的人口压力使得

中国在国际分工

5．张幼文：《从廉价劳动力优势到稀缺要素优势——论

“新开放观”的理论基础》，《南开学报》2005年第6期。

则，

中处于比较被动的低端地位．这尽管符合比较优势原

但偏低的分工收益并不符合我国贸易发展的长期

6．张幼文：《经济全球化与国家经济实力——以“新开放

观”看开放效益的评估方法》，《国际经济评论》2005年第5期。

诉求。因此，中国应该在积极融入全球生产网络的基

作者简介：林玲，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余娟娟，

础上，利用不同工序的横向、纵向关系，不断调整产业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生(武汉430072)。

战略，向上追索至研发设计，向下延伸至销售网络，最

[责任编辑：侯祥鹏]

终实现比较优势的攀升。

(上接第46页)要有所增加，也就是说，一部分人可 全法制，让权力在制度下运行。另一方面，应全面推

以先富起来，但其他人不能没有增益甚至更贫穷。照

动科学发展，树立“以人为本”的财富观念，让财富与

此推理，贫富可以有差距。但前提是大家在原来的基 权力的耦合在公平正义的原则下实现人与社会的和

础上财富均有增加。这样就忽略了贫富差距的扩大 谐发展。如何践行科学发展观实现和谐社会，这是摆

在当代中国人面前的历史责任。

者财富增加一倍，同

问题，例如，富裕者与贫穷者的财富比为6：4，当富裕

时贫穷者财富增加一半时。比例

变为12：6，而此时的贫富差距已由当初的2增至6。

参考文献：

针对上述缺陷，笔者以为，消解贫富悖论

目前应对平

1．鲁品越著：《资本逻辑与当代现实》，上海财经大学出版

社2006年版。

等原则进行补充：即一部分人可以先富起来，但其他

人不能没有增益甚至更贫穷，贫富可以

2．张雄、鲁品越主编：《中国经济哲学评论：2006．资本哲学

有差距。但应

专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

控制在有利于刺激经济活力的可承受范围，并且个人

3．程恩富主编：《现代政治经济学》，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

财富增加的幅度应趋向于缩小悬殊的贫富差距。

2000年版。

四、结语

4．高鸿业主编：《西方经济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0 年版。

财富悖论的根源是财富与权力耦合效应导致的

5．郎成平、杨瑞辉著：<资本主义精神和社会主义改革>，

贫富差距扩大化造成的现象。而事实上，由于市场竞

东方出版社2012年版。

争风险和自然禀赋差异造成的

贫富差距并不可怕．可

6．斯皮格尔著：<经济思想的成长>上册，中国社会科学出

版社1999年版。

以通过权力倾斜、制度安排予以调整。放任贫富差距

7．KyⅡllicka，contempomry

Political

PlIilo∞phy．Oxfbld

UIIi-

的扩大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而更为可怕的是腐败、

ve玛畸P瞄s，OxfoTd，2002．侵权造成的贫富悬殊，成为社会不安定、不和谐的重

作者简介：杨娟，上海财经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生(上海

要原因。因此，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一方

200433)。

面应加强民主政治建设，“以民为主”，民主监督，让权

[责任嫡辑：沈卫平】

力在阳光下行使；加强法治社会建设，“依法治国”，健

一82—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