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9日发(作者：西门高芬)
2015年1月
第42卷第1期
求是学刊
SEEKINGTRUTH
Jan.,2015
Vol.42No.1
□
明清史研究
《明孝宗实录》记载纠误及其
在历史文献编纂学上的启示
程彩萍
（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天津300071）
摘要：《明孝宗实录》卷帙浩繁，内容丰富，是研究明孝宗在位时期历史的重要资料。然而
其记载亦有人名、地名、时间、史实等方面的失误，以及史实漏载等不足，甚至有歪曲史实，刻
意诋毁人物的现象，影响了其编纂质量。文章特选取其部分失误事例加以纠正，并予论列。
以上失误现象从历史文献编纂学角度给后人留下了如下重要启示：编纂者具备严谨认真的写
作态度，制定完善的凡例以及坚持秉笔直书的史德，是历史文献编纂成功的关键所在。
关键词：《明孝宗实录》；失误；启示
作者简介：程彩萍，女，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研究生，从事明清史研究。
基金项目：点校本“二十四史”及《清史稿》修订工程之子项目《明史》修订工程；国家社会科学基金
重大项目“‘明实录’整理与研究”，项目编号：13&ZD090
中图分类号：K24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504（2015）01-0158-07
《明孝宗实录》（以下简称《孝录》）卷帙浩繁，
所载内容丰富，是研究明孝宗在位时期历史的重
要资料。但其记载亦存在失误、失实、失详等不
足，需要对其进行纠正、辨析与补充。本文兹对
其以上不足进行初步探究，并由之从历史文献编
纂学的角度进行分析。
一十六载“升南京大理寺左评事章懋为福建按察
［2］（卷一百一十六，成化九年五月壬辰，P2242）
司佥事”，《孝录》卷五、卷
［1］（卷五，成化二
十三、卷一百七十五皆记作“佥事章懋”。
十三年十月戊子，P89;卷十三，弘治元年四月辛丑，P297;卷一百七十五，弘治十四年六月壬午，
P3190）
林俊为其所撰行状载：“枫山章先生讳懋……
黄佐撰《南京礼部尚书章懋传》记载其
［3］（卷二十四《明文懿公枫山章
迁福建按察佥事……致仕以去。”
先生行状》，P276）
一、记载失误
1.姓名记载错误。有些为姓氏错误。例如
［1］（卷七，成化二十三年十一月
《孝录》卷七记载“致仕佥事张懋”
丁巳，P137）
［4］（卷三十六，P720）
“擢福建按察佥事……疏求谢事”。以
上所引皆记其为“章懋”，可见《孝录》卷七记作
“张懋”为误。《孝录》卷三十二记载弘治二年因剿
除“回贼”功，赏赐镇巡等官，其中镇守太监记为
［1］（卷三十二，弘治二年十一月乙丑，P714）
“殴贤”。而据《明宪宗实
。而本卷甲子条载御史姜洪推荐“佥事章
［2］（卷七，成化二十三年十一月甲子，P151）
懋”，《明宪宗实录》卷一百
-158-
［2］（卷二
录》卷二百八十六记作“镇守陕西太监欧贤”
百八十六，成化二十三年正月乙丑，P4839）
［1］（卷四十二，弘治三年九月戊寅，P878）
员。”此处所记“荏萍”于其他
，《孝录》卷二十七记作“陕文献中未见相同记载。查《明太宗实录》记作“茌
平”：“革……东昌府之茌平、高唐，恩县、巢陵九
［14］（卷一百三十二，永乐十年九月丙午，P1627）
递运所。”《明武宗实录》
［1］（卷二十七，弘治二年六月癸丑，P601）
西守臣欧贤等”，倪岳在奏疏
［5］（卷十二《灾异二》，
中称“镇守陕西御马监太监欧贤题称”
第1251册，P129）
，杨一清上疏时称“陕西镇巡等官太监欧记载：“免山东德州……高唐、茌平、东阿……等
［15］（卷一百八十，正德十四年十一月癸巳，P3499）
州县正官朝觐。”《明一
［6］（卷四《为经略紧要地方边务事》，P124）
贤等题”，余子俊论地方事
［7］（《本
时亦称“陕西镇守巡抚等官太监欧贤等所奏”
兵类·地方事》，史部第57册，P582）
统志》记有“茌平”：“茌平县在（东昌府）府城东北
［16］（卷二十四，P563）
七十里。”《孝录》校勘记卷四十二同条
［17］（P119）
记载之校勘记称“阁本‘荏萍’作‘茌平’”。
。故可判断“殴贤”当作“欧
贤”。
有些为名字错误。如有冒充孝穆皇太后宗
亲者，《孝录》中多处记其为“李文贵”，如其卷四
［1］
十一记载：“况前日已误信李文贵等滥受官爵。”
（卷四十一，弘治三年八月庚寅，P854）
由上可判断“荏萍”实应作“茌平”。
有些地名记载错乱。《孝录》卷五十二记载：
“（六月）戊申广东广德州等处猺贼邓饭主等自成
［1］（卷五十二，弘治四年六月戊
化间聚众二千余人，流劫州县。”
申，P1025）
其卷五十一记载：“初李文贵
［1］（卷五十一，弘治四年五月戊寅，P1009）
之冒孝穆皇太后宗支。”“李
［1］（卷五十一，弘治四年五月戊寅,
文贵等事败，所赐尽归之官。”
P1010）
，而《全边略记》与《五边典则》记载：“六月广
［18］（卷八，P474）［19］（卷二十，
东德庆州等处猺贼邓饭主作乱。”
P541）
而本书卷四十记作：“纪贵者亦本李姓，名父《国榷》卷四十二记载：“六月戊申广东德庆州
［1］（卷四十，弘治三年七月乙丑，P835）
贵……改父贵为纪贵。”王恕
［12］（卷四十二，弘治四年六月丙午,P2619）
猺贼平。”据李贤《明一统
《议侍读曽彦久任隆治奏状》提及李父贵：“多不
知土俗民风，如李父贵等冒认皇亲，而巡抚官与
［8］（卷十二《议侍读曽彦
布政使、按察使俱因年浅不能周知。”
久任隆治奏状》，P659）
志》卷十七记载：“广德州东临湖州府，西至宁国
［16］（卷十七，P385）
府，直隶京师。”可见其属于南直隶，而
（卷八十
同书卷八十一记载德庆州属于广东肇庆府
［16］
一，P704）
《弇山堂别集》卷九十三、《皇明从信可见《孝录》此处所记误将广东之“德庆州”
录》卷二十四、《西园闻见录》卷一百一皆记载：
“有李父贵者与其弟祖旺谋于田主邓璋……太监
蔡用往访求无所得，里老遂妄举父贵兄弟以
［9］（卷九十三《中官考四》,P1178）［10］（卷二十四，P412）［11］（卷一百一《内臣中》，P334）
对。”
记作“广德州”。
3.时间记载错误。有些为误记干支，如《孝
录》卷四十二弘治三年九月第二页下第九行记载
“南京刑部左侍郎阮勤乞致仕”之事发生的日期
为“丁丑”，而据本卷上下文记载，此处“丁丑”前
一日记为“乙卯”，此后一日记为“戊午”，显然“丁
丑”当为“丁巳”，且《国榷》卷四十二将此事正记
［12］（卷四十二，弘治三年九月丁巳，P2607）
于“丁巳”。故可判断应为
其兄弟二人之名，“父贵”、“祖旺”，恰相对应，由
此可判断当为“李父贵”。
又如《孝录》卷七载“南京工科给事中章应
［1］（成化二十三年十一月丁巳，P137）
玄”，而本条下文记作“（章）玄
应”，查《明宪宗实录》卷一百八十五记载：“授进
［2］（卷一百八十五，成化十四年十二月
士王盛、章玄应南京给事中。”
癸巳，P3318）
“丁巳”。《孝录》此处所记有误。
《孝录》卷八记载“丙申岁暮享太庙”，又载：
“（丙申）加吏部尚书王恕太子太保，恕上疏辞，上
曰：‘吏部重任，朕特起卿用典铨衡以图治理，加
［1］（卷八，成化二十三年十二月丙申，P183）
升职事，卿不必辞。’”而本
同书卷二百○八、《孝录》卷十五及卷三十
［2］（卷二百○
六、《国榷》卷四十一皆作“给事中章玄应”
八，成化十六年冬十月丙辰，P3624）［1］（卷十五，弘治元年六月庚子，P366）［12］（卷四十一，弘治元
年六月庚子,P2569）
。此人后升参议，彭簪记载：“（弘治六
［13］（卷四《御祭南岳祝文》，P285）
年）湖广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章玄应致祭于
南岳衡山之神。”
作“章玄应”。
2.地名记载错误，包括地域、地方机构名称
错误等。如《孝录》卷四十二记载：“裁革……临
邑、禹城、荏萍、郓城……十二县税课局大使各一
《明清进士题名
碑录索引》亦作“章玄应”。由此可见此人之名当
卷卷首记载“成化二十三年十二月丙寅朔”，下卷
卷首记载“弘治元年正月丙申朔”，可见“丙申”当
为弘治元年正月初一日，而上引《孝录》卷八却将
“丙申”视为成化二十三年之岁暮，此当为误。
按，《王端毅奏议》卷八记载丙申日王恕所上上引
奏疏时称：“成化二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具奏，
次日奉圣旨：‘吏部重任，朕特起卿用典铨衡，以
［8］（卷八《辞太子太保奏状》，
图治理，加升职事，卿不必辞。’”
-159-
2024年3月9日发(作者：西门高芬)
2015年1月
第42卷第1期
求是学刊
SEEKINGTRUTH
Jan.,2015
Vol.42No.1
□
明清史研究
《明孝宗实录》记载纠误及其
在历史文献编纂学上的启示
程彩萍
（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天津300071）
摘要：《明孝宗实录》卷帙浩繁，内容丰富，是研究明孝宗在位时期历史的重要资料。然而
其记载亦有人名、地名、时间、史实等方面的失误，以及史实漏载等不足，甚至有歪曲史实，刻
意诋毁人物的现象，影响了其编纂质量。文章特选取其部分失误事例加以纠正，并予论列。
以上失误现象从历史文献编纂学角度给后人留下了如下重要启示：编纂者具备严谨认真的写
作态度，制定完善的凡例以及坚持秉笔直书的史德，是历史文献编纂成功的关键所在。
关键词：《明孝宗实录》；失误；启示
作者简介：程彩萍，女，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研究生，从事明清史研究。
基金项目：点校本“二十四史”及《清史稿》修订工程之子项目《明史》修订工程；国家社会科学基金
重大项目“‘明实录’整理与研究”，项目编号：13&ZD090
中图分类号：K24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504（2015）01-0158-07
《明孝宗实录》（以下简称《孝录》）卷帙浩繁，
所载内容丰富，是研究明孝宗在位时期历史的重
要资料。但其记载亦存在失误、失实、失详等不
足，需要对其进行纠正、辨析与补充。本文兹对
其以上不足进行初步探究，并由之从历史文献编
纂学的角度进行分析。
一十六载“升南京大理寺左评事章懋为福建按察
［2］（卷一百一十六，成化九年五月壬辰，P2242）
司佥事”，《孝录》卷五、卷
［1］（卷五，成化二
十三、卷一百七十五皆记作“佥事章懋”。
十三年十月戊子，P89;卷十三，弘治元年四月辛丑，P297;卷一百七十五，弘治十四年六月壬午，
P3190）
林俊为其所撰行状载：“枫山章先生讳懋……
黄佐撰《南京礼部尚书章懋传》记载其
［3］（卷二十四《明文懿公枫山章
迁福建按察佥事……致仕以去。”
先生行状》，P276）
一、记载失误
1.姓名记载错误。有些为姓氏错误。例如
［1］（卷七，成化二十三年十一月
《孝录》卷七记载“致仕佥事张懋”
丁巳，P137）
［4］（卷三十六，P720）
“擢福建按察佥事……疏求谢事”。以
上所引皆记其为“章懋”，可见《孝录》卷七记作
“张懋”为误。《孝录》卷三十二记载弘治二年因剿
除“回贼”功，赏赐镇巡等官，其中镇守太监记为
［1］（卷三十二，弘治二年十一月乙丑，P714）
“殴贤”。而据《明宪宗实
。而本卷甲子条载御史姜洪推荐“佥事章
［2］（卷七，成化二十三年十一月甲子，P151）
懋”，《明宪宗实录》卷一百
-158-
［2］（卷二
录》卷二百八十六记作“镇守陕西太监欧贤”
百八十六，成化二十三年正月乙丑，P4839）
［1］（卷四十二，弘治三年九月戊寅，P878）
员。”此处所记“荏萍”于其他
，《孝录》卷二十七记作“陕文献中未见相同记载。查《明太宗实录》记作“茌
平”：“革……东昌府之茌平、高唐，恩县、巢陵九
［14］（卷一百三十二，永乐十年九月丙午，P1627）
递运所。”《明武宗实录》
［1］（卷二十七，弘治二年六月癸丑，P601）
西守臣欧贤等”，倪岳在奏疏
［5］（卷十二《灾异二》，
中称“镇守陕西御马监太监欧贤题称”
第1251册，P129）
，杨一清上疏时称“陕西镇巡等官太监欧记载：“免山东德州……高唐、茌平、东阿……等
［15］（卷一百八十，正德十四年十一月癸巳，P3499）
州县正官朝觐。”《明一
［6］（卷四《为经略紧要地方边务事》，P124）
贤等题”，余子俊论地方事
［7］（《本
时亦称“陕西镇守巡抚等官太监欧贤等所奏”
兵类·地方事》，史部第57册，P582）
统志》记有“茌平”：“茌平县在（东昌府）府城东北
［16］（卷二十四，P563）
七十里。”《孝录》校勘记卷四十二同条
［17］（P119）
记载之校勘记称“阁本‘荏萍’作‘茌平’”。
。故可判断“殴贤”当作“欧
贤”。
有些为名字错误。如有冒充孝穆皇太后宗
亲者，《孝录》中多处记其为“李文贵”，如其卷四
［1］
十一记载：“况前日已误信李文贵等滥受官爵。”
（卷四十一，弘治三年八月庚寅，P854）
由上可判断“荏萍”实应作“茌平”。
有些地名记载错乱。《孝录》卷五十二记载：
“（六月）戊申广东广德州等处猺贼邓饭主等自成
［1］（卷五十二，弘治四年六月戊
化间聚众二千余人，流劫州县。”
申，P1025）
其卷五十一记载：“初李文贵
［1］（卷五十一，弘治四年五月戊寅，P1009）
之冒孝穆皇太后宗支。”“李
［1］（卷五十一，弘治四年五月戊寅,
文贵等事败，所赐尽归之官。”
P1010）
，而《全边略记》与《五边典则》记载：“六月广
［18］（卷八，P474）［19］（卷二十，
东德庆州等处猺贼邓饭主作乱。”
P541）
而本书卷四十记作：“纪贵者亦本李姓，名父《国榷》卷四十二记载：“六月戊申广东德庆州
［1］（卷四十，弘治三年七月乙丑，P835）
贵……改父贵为纪贵。”王恕
［12］（卷四十二，弘治四年六月丙午,P2619）
猺贼平。”据李贤《明一统
《议侍读曽彦久任隆治奏状》提及李父贵：“多不
知土俗民风，如李父贵等冒认皇亲，而巡抚官与
［8］（卷十二《议侍读曽彦
布政使、按察使俱因年浅不能周知。”
久任隆治奏状》，P659）
志》卷十七记载：“广德州东临湖州府，西至宁国
［16］（卷十七，P385）
府，直隶京师。”可见其属于南直隶，而
（卷八十
同书卷八十一记载德庆州属于广东肇庆府
［16］
一，P704）
《弇山堂别集》卷九十三、《皇明从信可见《孝录》此处所记误将广东之“德庆州”
录》卷二十四、《西园闻见录》卷一百一皆记载：
“有李父贵者与其弟祖旺谋于田主邓璋……太监
蔡用往访求无所得，里老遂妄举父贵兄弟以
［9］（卷九十三《中官考四》,P1178）［10］（卷二十四，P412）［11］（卷一百一《内臣中》，P334）
对。”
记作“广德州”。
3.时间记载错误。有些为误记干支，如《孝
录》卷四十二弘治三年九月第二页下第九行记载
“南京刑部左侍郎阮勤乞致仕”之事发生的日期
为“丁丑”，而据本卷上下文记载，此处“丁丑”前
一日记为“乙卯”，此后一日记为“戊午”，显然“丁
丑”当为“丁巳”，且《国榷》卷四十二将此事正记
［12］（卷四十二，弘治三年九月丁巳，P2607）
于“丁巳”。故可判断应为
其兄弟二人之名，“父贵”、“祖旺”，恰相对应，由
此可判断当为“李父贵”。
又如《孝录》卷七载“南京工科给事中章应
［1］（成化二十三年十一月丁巳，P137）
玄”，而本条下文记作“（章）玄
应”，查《明宪宗实录》卷一百八十五记载：“授进
［2］（卷一百八十五，成化十四年十二月
士王盛、章玄应南京给事中。”
癸巳，P3318）
“丁巳”。《孝录》此处所记有误。
《孝录》卷八记载“丙申岁暮享太庙”，又载：
“（丙申）加吏部尚书王恕太子太保，恕上疏辞，上
曰：‘吏部重任，朕特起卿用典铨衡以图治理，加
［1］（卷八，成化二十三年十二月丙申，P183）
升职事，卿不必辞。’”而本
同书卷二百○八、《孝录》卷十五及卷三十
［2］（卷二百○
六、《国榷》卷四十一皆作“给事中章玄应”
八，成化十六年冬十月丙辰，P3624）［1］（卷十五，弘治元年六月庚子，P366）［12］（卷四十一，弘治元
年六月庚子,P2569）
。此人后升参议，彭簪记载：“（弘治六
［13］（卷四《御祭南岳祝文》，P285）
年）湖广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章玄应致祭于
南岳衡山之神。”
作“章玄应”。
2.地名记载错误，包括地域、地方机构名称
错误等。如《孝录》卷四十二记载：“裁革……临
邑、禹城、荏萍、郓城……十二县税课局大使各一
《明清进士题名
碑录索引》亦作“章玄应”。由此可见此人之名当
卷卷首记载“成化二十三年十二月丙寅朔”，下卷
卷首记载“弘治元年正月丙申朔”，可见“丙申”当
为弘治元年正月初一日，而上引《孝录》卷八却将
“丙申”视为成化二十三年之岁暮，此当为误。
按，《王端毅奏议》卷八记载丙申日王恕所上上引
奏疏时称：“成化二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具奏，
次日奉圣旨：‘吏部重任，朕特起卿用典铨衡，以
［8］（卷八《辞太子太保奏状》，
图治理，加升职事，卿不必辞。’”
-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