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19日发(作者：塞冰洁)
一
产业观澜
清事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像诺基亚这样的巨无霸最后被迫倒下，显然并非单靠哪一个人能够做到。
也许可以借用这样一句话，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诺基亚…开始
未能顺势而为，等到幡然醒悟时却发现已是十面埋伏，左冲右突之际想要重夺兵器谱排名第一位，无奈一错再错
悲剧升级。干占江山，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诺基亚成了被拍在沙滩上的“前浪”，成了…个时代的悲情注脚。
这个时代正向我们阔步而采，她五彩缤纷，是一个“革新创举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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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诺基亚这七年
一
个悲情英雄的沉浮录
郭中敏
（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广东深圳５１８２１９）
【摘要】
介绍了诺基 与微软自２０１１年２月以来的合作状况，阐述了诺基亚在接连遭遇ｉＰｈｏｎｅ和Ａｎｄｒｏｉｄ等的强势挑战后所
采取的种种描施，分析了诺基亚不得不与微软合并的原因，并对微软的前景抱有信心。
【关键词】 诺基亚 微软 智能手机 移动互联网
中图分类号：Ｆ６２６．Ｉ１ 文献标识码：Ｃ文章编号：１００６－１０１０（２０１ ３）一１７—００８７—０４
１诺基亚．微软，一对情比金坚的患难
夫妻
２０１ １年２月１２日，在诺基亚宣布与微软结成同盟
年之久，智能手机终于火起来了。可惜起了个大早，却
赶了个晚集！个中原因非一语可以道破，但无论如何，
上任ＣＥＯ Ｏｌｌｉ Ｐｅｋｋａ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回顾２００８年，
当Ａｐｐｌｅ￣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时，ＣＦＯ出身的Ｏｌｌｉ Ｐｅｋｋａ
得意洋洋地吹嘘着手里的数十亿欧元现金，对即将到来
的危机缺乏应有的判断。以ＣＦＯ的逻辑来做科技公司的
ＣＥｏ，结局大抵如此！
后，我的一篇名为《诺基亚一～投身熔炉，要么辉
煌，要么死亡》的帖子曾在Ｃ１１４．ｎｅｔ首页置顶一周，内
容如下：
曾在诺基亚工作５年之久的我，看到诺基亚联姻微软
这个消息，感觉颇为震撼。
在当前的形势下，站在诺基亚的立场上想想，ＷＰ７
还真就是它唯一的归宿了：
作为智能手机的鼻祖，诺基亚为整个行业摸索了十
塞班系统编码冗繁、功能提升缺乏潜力、支持者
纷纷倒戈，确实没有必要再苦苦挽留了；与Ｉｎｔｅｌ合作的
ＭｅｅＧｏ注定是水中月镜中花；Ｉｎｔｅｌ本身在移动处理器方
收稿日期：２（）１３—０９—０９
面就水土不服，更遑论指望与它合作开发操作系统；
Ａｎｄｒｏｉｄ是好，可是如果诺基亚也加入了Ａｎｄｒｏｉｄ阵营，那
责任编辑：左永君ｚｕｏｙｏｎｇｌｕｎ＠ｍｂｃｏｍ．ｃＦ１
矽鬈 ２０１ ３年第１ ７期 Ｉ ８７
强臻；２０１３中国国际信息通信展专刊；；
在手机领域，Ｇｏｏ ｅ就取得了Ｐｃ领域中微软的地位，而
诺基亚就沦为了联想、Ｄｅｌｌ。对于野心勃勃的诺基亚，这
种配角地位显然是不可接受的。
但这场看似美满的婚姻背后，也充满了危机。在ＰＣ
平台，微软是当之无愧的至尊王者，可在手机领域，却
一
直没有作为。刚刚发布的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 ７，合作者
寥寥，走向边缘化的趋势非常明显。如何将这样一个娇
贵、不健全的操作系统进行分解、优化，再添加合适的
功能，形成覆盖高、中、低端的丰富的产品线，是当务
之急。毕竞诺基亚不是Ａｐｐｌｅ，不可能只卖六七千块钱的
产品。
最终的问题是：
（１）跟微软的合作关系中，诺基亚真的能摆脱硬件
加工厂的角色么？
（２）如果ＷＰ７Ｊ￣了，靠ＰＣ领域的垄断地位，微
软可以一笑而过，而诺基亚呢？
让时间来解答吧。
时至２０１３年９月，答案已经揭晓：
（１）在与微软的合作中，诺基亚未能摆脱硬件加
工厂的地位。诺基亚念念不忘的Ｏｖｉ Ｍａｐ和Ｏｖｉ Ｓｔｏｒｅ
这两个移动互联网应用，输得是一败涂地。
（２）ＷＰ７搞砸后，微软又搞出了个更砸的ＷＰ８。
对于接连的失败，微软并未一笑而过，鲍尔默黯然下
课。而诺基亚则输得更惨，出售给微软的身价甚至不
及小米的估值。
当一家大公司处于颓势时，人们喜欢墙倒众人
推，通过贬斥、嘲笑这家公司来显示自己的高明。这
会使得促使这家公司复兴的努力变得更加艰难。因而
像乔布斯复兴Ａｐｐｌｅ这样的创举，实为罕见。Ｓｔｅｖｅｎ
Ｅｌｏｐ曾经有机会再次实现创举，但很遗憾，他未能成
功，最终甚至沦为笑柄和造谣对象。自从Ｅｌｏｐ入主诺
基亚后，业内就充斥着“木马ＣＥＯ”的论调。这种阴
谋论的谣言，颇能赚取眼球；但对于造谣对象，实在
有失公允。若时光可以倒流，让你成为３年前的诺基亚
ＣＥＯ，你会如何选择？若坚持Ｍｅｅｇｏ，你确认你的下
场不会￣Ｂｌａｃｋｂｅｒｒｙ－－样吗？若转投Ａｎｄｒｏｉｄ，作为没
有硬件垂直整合传统的厂家，ＨＴｃ和Ｍｏｔｏｒｏｈ的发展
８８ ｌ 鬈
轨迹，恐怕更适用于诺基亚。在那个迷茫的时间点，
Ｅｌｏｐ选择了联姻微软这条看似冒险但又充满机遇的分
岔路，并坚持走下去永不回头，这也是需要莫大的勇
气的。单凭这一点，Ｅｌｏｐ就值得赞赏。
今天，在这对夫妻度过了不美满的三年，但依然
不离不弃决定走得更近的时候，我们有必要对婚姻的
主角一一诺基亚的身世，做个更加深入的回顾。
２危机初现
早在２００６年底，￣ｉＰｈｏｎｅ上市早半年，诺基亚新
任ＣＥＯ Ｏｌｌｉ Ｐｅｋｋａ就高调宣布要转型为移动互联网公
司，并随后陆续推出了Ｏｖｉ Ｓｔｏｒｅ和Ｏｖｉ Ｍａｐ等领先时
代的互联网应用。可以说，对于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方
向，诺基亚是有远见卓识的。但为何先知先觉，却完
败给了Ａｐｐｌｅ、Ｇｏｏｇｌｅ两个后来者呢？答案是：领导者
的惯性。
在２００７年之前（甚至包括ｉＰｈｏｎｅ上市后的２００８
年），诺基亚牢固地统治着整个手机行业。什么档次
的手机，配置什么硬件，搭配什么软件功能，卖多少
钱……一台手机的方方面面，都是诺基亚说了算，别
人只有跟随的份儿。ｉＰｈｏｎｅ的所有卖点，在当时看来
都不足为奇：
ｉＰｈｏｎｅ ＣＰＵ快一些？只要诺基亚想，分分钟可以
要求ＴＩ提供更快的ＣＰＵ；
ｉＰｈｏｎｅ使用了电容式触摸屏？诺基亚几年前就研
究过，但最终结论是，用笔触控的电阻屏更适合用户
的习惯；
ｉＯＳ拥有很多新的特性？诺基亚的塞班系统已经演
进了近１０年，功能相当完善，似乎只需稍作改良，便
能超越ｉＯＳ；
当你处在一个微创新便能大赚特赚的漩涡中时，
你脑子中充满的，只能是如何控制微创新的节奏，为
后年、大后年继续赚钱埋下伏笔；你决不会主动想到
打烂自己一手创立的整套硬件、软件体系，将自己置
之死地而后生，脱胎换骨地去适应新的移动互联网战
略。这就是领导者的惯性。就是因为这个惯性，诺基
亚沉溺在自己形成的漩涡中无法自拔，甚至无法用谦
卑的心态去认真看看Ａｐｐｌｅ这个行业搅局者。
ｉＰｈｏｎｅ改变了手机行业的规则，但Ａｎｄｒｏｉｄ才是
将诺基亚推上“着火的海上平台”的“元凶”。自
ｉＰｈｏｎｅ问世以来，一直走高端路线，而Ｊ￣＿Ａｐｐｌｅ奉行
的是独立封闭的系统，对于玩了数十年机海战术、软
硬件实力也都不俗的诺基亚，它的冲击力实际是有限
的。但是，当Ｇｏｏｇｌｅ推出了功能强劲、可塑性强且完
全免费的Ａｎｄｒｏｉｄ系统，并迅速吸引到除诺基亚之外几
乎所有手机制造商，而且间接卷入了高通等上游的重
量级玩家时，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可以说，Ａｐｐｌｅ￣ｌｊ造
了一次地震，Ｇｏｏｇｌｅ￣，１］借机卷起海啸，将诺基亚一手
建成的世外桃源一举淹没。
３绝境求生
当诺基亚发现自己一夜之间从行业的领导者沦
落为边缘人时，它并没有迷失自己，而是迅速理清
思路，积极应对。一开始，它的合作目标，当然是
Ｇｏｏｇｌｅ。诺基亚给自己的定位是互联网公司，因此跟
Ｇｏｏｇｌｅ谈合作的时候，坚持要将自己的地图和应用商
店添｝］Ｈ￣￣ｊＡｎｄｒｏｉｄ系统中。这些正是Ａｎｄｒｏｉｄ系统的精
髓，Ｇｏｏｇｌｅ断然拒绝；而与此同时，急于寻求硬件厂
商支持的微软，不仅答应接纳诺基亚的Ｏｖｉ地图和Ｏｖｉ
Ｓｔｏｒｅ，还许诺大量的现金支持。考虑到：
（１）如果加入Ａｎｄｒｏｉｄ阵营，那么诺基亚的互联
网战略就彻底泡汤，沦为Ｇｏｏｇｌｅ的纯硬件ＯＥＭ￣－商；
（２）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是微软公司非常重视的业
务，虽然当时尚不完善，但微软投入了巨大的力量进
行改进，当时看来并非毫无希望；
（３）通过微软的现金支持，诺基亚可以抵消一部
分市场份额下降带来的损失。
于是诺基亚放弃了ＧＯＯｇｌ ｅ，将身家性命压在
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 Ｅ面。
４希望破灭
虽然诺基亚将自身定位为互联网公司，但它在互
联网行业的地位从未得到承认。以Ｏｖｉ Ｍａｐ为例来说，
诺基亚一早就预见到，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地图应用是
一
个核心的平台。在这个平台上，可以衍生出社交、
一
产监理澜
购物、物联网等一系列产品。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地图
应用的终极形态，应该能涵盖地球各个角落的方方面
面——以这个标准来看，当前的Ｇｏｏｇｌｅ Ｍａｐ也还只是个
半成品。诺基亚看清了这个终极目标，但它的反应速度
实在太慢了，而且它在移动互联网领域的底子太薄了。
Ｏｖｉ Ｍａｐ是诺基亚收购一家专业导航公司获得的，虽然
它买来了宝贵的地图数据，但这离真正的互联网地图还
相差甚远。而它的竞争对手谷歌，早已手握“Ｇｏｏｇｌｅ
Ｍａｐ＋Ｇｏｏｇｌｅ Ｅａｒｔｈ＋Ｐａｎｏｒａｍｉｏ；￣册＋Ｙｏｕｔｕｂｅ视频库”
四位一体的业界遥遥领先的地图应用。随后，通过添加
谷歌导航、谷歌纵横等一系列开创性的应用，谷歌的地
图帝国在稳步崛起。反观诺基亚，除了看￣ｆＪＯｖｉ Ｍａｐ不
断改名之外，实在没看到什么变化。至于诺基亚视为珍
宝的另一个移动互联网应用Ｏｖｉ Ｓｔｏｒｅ，早已跟微软电子
市场合并，消失得悄无声息。从根本上来讲，诺基亚一
直都没走出手机制造商的圈子。
遗憾的是，作为单纯的手机制造商，诺基亚与微
软的合作也是令人失望的。第一款ＷＰ手机Ｌｕｍｉａ ８００
由于推出过于匆忙，诺基亚是寻找台湾厂商ＯＤＭ的。
虽然它成为Ｗｉｎｄｏｗｓ阵营中最出色的的机型，但以它
的硬件表现，相比同时期的Ａｎｄｒｏｉｄ手机，将它冠以
“旗舰机”的名号，实在太过牵强。当然，ｉＰｈｏｎｅ的
ｃＰｕ和ＲＡＭ配置也远不及Ａｎｄｒｏｉｄ旗舰机，但ｉＰｈｏｎｅ
独特的软硬件结合功力可以加以有效弥补，诺基亚则
不具备这样的有利条件。由于ＯＤＭ厂商的供货能力有
限，Ｌｕｍｉａ ８００处于长期缺货的状态，反观ｉＰｈｏｎｅ ５、
三星Ｇａｌａｘｙ ｓ３月发货一千万台的气魄，诺基亚的供应
链整合能力已经完全不在同一档次了。
当诺基亚跟随Ａｎｄｒｏｉｄ阵营大屏化的趋势，推
出Ｌｕｍｉａ ９００时，它不得不面对一个很尴尬的现实：
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能支持的ＣＰＵ Ｓ￣Ｈ屏幕分辨率并未提
升。因此Ｌｕｍｉａ ９００增大了屏幕，却带来了更低的
ｐｐｉ，ＣＰＵ、ＲＡＭ也保持不变。Ｌｕｍｉａ ９００也只是个过
渡产品。
终于，搭￣，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 ８的Ｌｕｍｉａ ９２０上市
了，全面提升的硬件素质、令人惊叹的拍照水平（至
少诺基亚宣称如此），一切都看起来很美。但遗憾的
是，｝［１ｂｇｗＰ７．５，ｗＰ８的改进少得可怜。ｗＰ７．５饱受指
秒筹 嘉ｌ２０１ ３年第１期ｌ７ ８９
鞋ｉ ２０１３中国国际信息通信展专刊
责的假后台运行机制和极其不稳定的推送机制，ＷＰ８全
都继承了下来。桌面背景依然是黑乎乎一片、主题颜色
则依然土得令人不齿，等等。如果说ｗＰ７．５存在的种种
问题可以忍受，因为它是个中间版本，那么ＷＰ８未能改
进这些关键问题，只能说微软一开始就没搞清楚用户的
需求，因此它的系统升级，纯属南辕北辙。
至于ＷＰ７．５手机无法升级到ｗＰ８等一系列槽点，
实在不想列举了。总之，可以认为ＷＰ８就是将Ａｎｄｒｏｉｄ
ｉ￣ｉＯＳ的缺点糅合在一起，然后穿一件丑陋的马甲，形
成了这么一个操作系统。诺基亚指望它来重登手机行
业霸主的宝座，无异于缘木求鱼。
在智能手机这个飞速发展的行业，诺基亚浪费了３
年的光阴。￣Ｌｔ２的外部环境，跟５年前ｉ，Ｐｈｏｎｅ上市时，
已经完全是两个世界。Ａｐｐｌｅ一手缔造了涵盖软件、硬
件、应用市场、音乐市场、图书市场等领域的极其庞
大的独立王国；三星则依靠令人咋舌的硬件垂直整合
能力，凭一己之力生产着行业领先的显示屏、ＣＰＵ、
ＤＤＲ、Ｆｌａｓｈ、摄像头，甚至是电池和被动元器件。
除三星之外的老牌手机厂商，只剩下ＬＧ和ＳＯＮＹ这两
个有一定垂直整合能力的还能勉强维持，其他全军覆
没。凭借低成本运营和快速的市场响应，依托庞大的
国内市场，中国２、３线厂商则迅速崛起。在中高端市
场上，Ａｐｐｌｅ和三星的实力，远比诺基亚最强大时还要
强大，诺基亚根本找不到突破点；而在低端市场，诺
基亚拿着￥４０系统的假智能手机去跟售价区区数百元、
４．５～５英寸屏、双核甚至四核ＣＰＵ的国产Ａｎｄｒｏｉｄ智能
机竞争，分明就是以卯击石。
可以说，诺基亚的复兴之梦，就此破灭了。
５梦醒之后
梦醒之后的现实，是残酷的，但诺基亚必须面
对。作为一家为股东、员工负责的公司，它不能沉溺
于过去的辉煌，也不能深陷于失败的自责，它必须向
前走。
此时重投Ａｎｄｒｏｉｄ阵营，它或许能多卖一些手机，
但这只能是苟延残喘，决不能换来东山再起。因为它
已经没有力量去跟Ａｐｐｌｅ或者三星去做任何搏杀，也没
法阻止中国厂商的弯道超车。
９０ ｌ 篓
曾经的底牌Ｍｅｅｇｏ，现在已经改名Ｔｉｚｅｎ，在三星
门下不死不活地存在着。
很显然，与微软捆绑的战略还要执行下去，而且
要执行得更彻底。如何才能最彻底呢？两家合并。
６路在何方
很多年来，微软推出的所有创新产品最终都沦为
笑柄。硬件方面的Ｚｕｎｅ播放器、Ｓｕｒｆａｃｅ平板电脑；软
件方面的Ｗｉｎｄｏｗｓ Ｖｉｓｔａ、Ｚｕｎｅ同步工具……甚至老
产品的升级也往往会引来种种非议。Ｘｂｏｘ Ｏｎｅ上市之
初，曾奇葩地要求用户每２４ｄ，ｔ＇￣就联网认证一次，禁
止用户转卖或共享游戏光盘。这种过分的要求，自然
招来骂声一片。
虽然微软不断做出种种愚蠢的行为，但它勇于创
新、敢于失败的精神却从未被磨灭。Ｚｕｎｅ播放器被
骂得体无完肤、市场惨败，但微软并不放弃它的ＵＩ和
Ｚｕｎｅ同步工具，甚至勇敢地将它们移植￣ｌｊ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平台。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的Ｍｅｔｒｏ ＵＩ招来非议，但
微软也不放弃它，反而将其推广到Ｐｃ平台。微软是个
不屑于抄袭、不懂得妥协、善于独立思考并敢于坚持
己见的创新者。
微软偏执狂的特质并非没有带来过奇迹。Ｘｂｏｘ上
市之初，相比日本对手的产品，差距甚大，并引来嘲
笑。但微软不以为意，经过十年如一目的改良，Ｘｂｏｘ
已经确立了遥遥领先了的地位；它特有的Ｋｉｎｅｃｔ体感
控制机制，更是彻底颠覆了游戏机行业。
在手机行业，借助诺基亚历久弥坚的硬件设计功
力，微软是否有机会复制游戏机的辉煌呢？让我们拭
目以待！★
。０ｌｌｌｌ０ｌ ｌｌｌ梅巷 食 ｌ曩
郭中敏：高级工程师，学士毕业于
哈尔滨工业大学，曾在诺基亚任职５
年，现任华为技术有ＩＦ－＆新产品导
入高级测试工程师，研究方向：移动
终端行业发展趋势和新技术的应用。
2024年9月19日发(作者：塞冰洁)
一
产业观澜
清事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像诺基亚这样的巨无霸最后被迫倒下，显然并非单靠哪一个人能够做到。
也许可以借用这样一句话，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诺基亚…开始
未能顺势而为，等到幡然醒悟时却发现已是十面埋伏，左冲右突之际想要重夺兵器谱排名第一位，无奈一错再错
悲剧升级。干占江山，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诺基亚成了被拍在沙滩上的“前浪”，成了…个时代的悲情注脚。
这个时代正向我们阔步而采，她五彩缤纷，是一个“革新创举的新时代”。
｜。 ｔ ｆ ｝４＊ ｆ 辨 ≈ 。 ＾Ｅ口 ｜ ｊ瓣豫≮ ｛ 埘。≯ 掣 《ｆ搿： ｜ ＃｝蹦 球≯ 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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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基亚这七年
一
个悲情英雄的沉浮录
郭中敏
（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广东深圳５１８２１９）
【摘要】
介绍了诺基 与微软自２０１１年２月以来的合作状况，阐述了诺基亚在接连遭遇ｉＰｈｏｎｅ和Ａｎｄｒｏｉｄ等的强势挑战后所
采取的种种描施，分析了诺基亚不得不与微软合并的原因，并对微软的前景抱有信心。
【关键词】 诺基亚 微软 智能手机 移动互联网
中图分类号：Ｆ６２６．Ｉ１ 文献标识码：Ｃ文章编号：１００６－１０１０（２０１ ３）一１７—００８７—０４
１诺基亚．微软，一对情比金坚的患难
夫妻
２０１ １年２月１２日，在诺基亚宣布与微软结成同盟
年之久，智能手机终于火起来了。可惜起了个大早，却
赶了个晚集！个中原因非一语可以道破，但无论如何，
上任ＣＥＯ Ｏｌｌｉ Ｐｅｋｋａ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回顾２００８年，
当Ａｐｐｌｅ￣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时，ＣＦＯ出身的Ｏｌｌｉ Ｐｅｋｋａ
得意洋洋地吹嘘着手里的数十亿欧元现金，对即将到来
的危机缺乏应有的判断。以ＣＦＯ的逻辑来做科技公司的
ＣＥｏ，结局大抵如此！
后，我的一篇名为《诺基亚一～投身熔炉，要么辉
煌，要么死亡》的帖子曾在Ｃ１１４．ｎｅｔ首页置顶一周，内
容如下：
曾在诺基亚工作５年之久的我，看到诺基亚联姻微软
这个消息，感觉颇为震撼。
在当前的形势下，站在诺基亚的立场上想想，ＷＰ７
还真就是它唯一的归宿了：
作为智能手机的鼻祖，诺基亚为整个行业摸索了十
塞班系统编码冗繁、功能提升缺乏潜力、支持者
纷纷倒戈，确实没有必要再苦苦挽留了；与Ｉｎｔｅｌ合作的
ＭｅｅＧｏ注定是水中月镜中花；Ｉｎｔｅｌ本身在移动处理器方
收稿日期：２（）１３—０９—０９
面就水土不服，更遑论指望与它合作开发操作系统；
Ａｎｄｒｏｉｄ是好，可是如果诺基亚也加入了Ａｎｄｒｏｉｄ阵营，那
责任编辑：左永君ｚｕｏｙｏｎｇｌｕｎ＠ｍｂｃｏｍ．ｃＦ１
矽鬈 ２０１ ３年第１ ７期 Ｉ ８７
强臻；２０１３中国国际信息通信展专刊；；
在手机领域，Ｇｏｏ ｅ就取得了Ｐｃ领域中微软的地位，而
诺基亚就沦为了联想、Ｄｅｌｌ。对于野心勃勃的诺基亚，这
种配角地位显然是不可接受的。
但这场看似美满的婚姻背后，也充满了危机。在ＰＣ
平台，微软是当之无愧的至尊王者，可在手机领域，却
一
直没有作为。刚刚发布的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 ７，合作者
寥寥，走向边缘化的趋势非常明显。如何将这样一个娇
贵、不健全的操作系统进行分解、优化，再添加合适的
功能，形成覆盖高、中、低端的丰富的产品线，是当务
之急。毕竞诺基亚不是Ａｐｐｌｅ，不可能只卖六七千块钱的
产品。
最终的问题是：
（１）跟微软的合作关系中，诺基亚真的能摆脱硬件
加工厂的角色么？
（２）如果ＷＰ７Ｊ￣了，靠ＰＣ领域的垄断地位，微
软可以一笑而过，而诺基亚呢？
让时间来解答吧。
时至２０１３年９月，答案已经揭晓：
（１）在与微软的合作中，诺基亚未能摆脱硬件加
工厂的地位。诺基亚念念不忘的Ｏｖｉ Ｍａｐ和Ｏｖｉ Ｓｔｏｒｅ
这两个移动互联网应用，输得是一败涂地。
（２）ＷＰ７搞砸后，微软又搞出了个更砸的ＷＰ８。
对于接连的失败，微软并未一笑而过，鲍尔默黯然下
课。而诺基亚则输得更惨，出售给微软的身价甚至不
及小米的估值。
当一家大公司处于颓势时，人们喜欢墙倒众人
推，通过贬斥、嘲笑这家公司来显示自己的高明。这
会使得促使这家公司复兴的努力变得更加艰难。因而
像乔布斯复兴Ａｐｐｌｅ这样的创举，实为罕见。Ｓｔｅｖｅｎ
Ｅｌｏｐ曾经有机会再次实现创举，但很遗憾，他未能成
功，最终甚至沦为笑柄和造谣对象。自从Ｅｌｏｐ入主诺
基亚后，业内就充斥着“木马ＣＥＯ”的论调。这种阴
谋论的谣言，颇能赚取眼球；但对于造谣对象，实在
有失公允。若时光可以倒流，让你成为３年前的诺基亚
ＣＥＯ，你会如何选择？若坚持Ｍｅｅｇｏ，你确认你的下
场不会￣Ｂｌａｃｋｂｅｒｒｙ－－样吗？若转投Ａｎｄｒｏｉｄ，作为没
有硬件垂直整合传统的厂家，ＨＴｃ和Ｍｏｔｏｒｏｈ的发展
８８ ｌ 鬈
轨迹，恐怕更适用于诺基亚。在那个迷茫的时间点，
Ｅｌｏｐ选择了联姻微软这条看似冒险但又充满机遇的分
岔路，并坚持走下去永不回头，这也是需要莫大的勇
气的。单凭这一点，Ｅｌｏｐ就值得赞赏。
今天，在这对夫妻度过了不美满的三年，但依然
不离不弃决定走得更近的时候，我们有必要对婚姻的
主角一一诺基亚的身世，做个更加深入的回顾。
２危机初现
早在２００６年底，￣ｉＰｈｏｎｅ上市早半年，诺基亚新
任ＣＥＯ Ｏｌｌｉ Ｐｅｋｋａ就高调宣布要转型为移动互联网公
司，并随后陆续推出了Ｏｖｉ Ｓｔｏｒｅ和Ｏｖｉ Ｍａｐ等领先时
代的互联网应用。可以说，对于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方
向，诺基亚是有远见卓识的。但为何先知先觉，却完
败给了Ａｐｐｌｅ、Ｇｏｏｇｌｅ两个后来者呢？答案是：领导者
的惯性。
在２００７年之前（甚至包括ｉＰｈｏｎｅ上市后的２００８
年），诺基亚牢固地统治着整个手机行业。什么档次
的手机，配置什么硬件，搭配什么软件功能，卖多少
钱……一台手机的方方面面，都是诺基亚说了算，别
人只有跟随的份儿。ｉＰｈｏｎｅ的所有卖点，在当时看来
都不足为奇：
ｉＰｈｏｎｅ ＣＰＵ快一些？只要诺基亚想，分分钟可以
要求ＴＩ提供更快的ＣＰＵ；
ｉＰｈｏｎｅ使用了电容式触摸屏？诺基亚几年前就研
究过，但最终结论是，用笔触控的电阻屏更适合用户
的习惯；
ｉＯＳ拥有很多新的特性？诺基亚的塞班系统已经演
进了近１０年，功能相当完善，似乎只需稍作改良，便
能超越ｉＯＳ；
当你处在一个微创新便能大赚特赚的漩涡中时，
你脑子中充满的，只能是如何控制微创新的节奏，为
后年、大后年继续赚钱埋下伏笔；你决不会主动想到
打烂自己一手创立的整套硬件、软件体系，将自己置
之死地而后生，脱胎换骨地去适应新的移动互联网战
略。这就是领导者的惯性。就是因为这个惯性，诺基
亚沉溺在自己形成的漩涡中无法自拔，甚至无法用谦
卑的心态去认真看看Ａｐｐｌｅ这个行业搅局者。
ｉＰｈｏｎｅ改变了手机行业的规则，但Ａｎｄｒｏｉｄ才是
将诺基亚推上“着火的海上平台”的“元凶”。自
ｉＰｈｏｎｅ问世以来，一直走高端路线，而Ｊ￣＿Ａｐｐｌｅ奉行
的是独立封闭的系统，对于玩了数十年机海战术、软
硬件实力也都不俗的诺基亚，它的冲击力实际是有限
的。但是，当Ｇｏｏｇｌｅ推出了功能强劲、可塑性强且完
全免费的Ａｎｄｒｏｉｄ系统，并迅速吸引到除诺基亚之外几
乎所有手机制造商，而且间接卷入了高通等上游的重
量级玩家时，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可以说，Ａｐｐｌｅ￣ｌｊ造
了一次地震，Ｇｏｏｇｌｅ￣，１］借机卷起海啸，将诺基亚一手
建成的世外桃源一举淹没。
３绝境求生
当诺基亚发现自己一夜之间从行业的领导者沦
落为边缘人时，它并没有迷失自己，而是迅速理清
思路，积极应对。一开始，它的合作目标，当然是
Ｇｏｏｇｌｅ。诺基亚给自己的定位是互联网公司，因此跟
Ｇｏｏｇｌｅ谈合作的时候，坚持要将自己的地图和应用商
店添｝］Ｈ￣￣ｊＡｎｄｒｏｉｄ系统中。这些正是Ａｎｄｒｏｉｄ系统的精
髓，Ｇｏｏｇｌｅ断然拒绝；而与此同时，急于寻求硬件厂
商支持的微软，不仅答应接纳诺基亚的Ｏｖｉ地图和Ｏｖｉ
Ｓｔｏｒｅ，还许诺大量的现金支持。考虑到：
（１）如果加入Ａｎｄｒｏｉｄ阵营，那么诺基亚的互联
网战略就彻底泡汤，沦为Ｇｏｏｇｌｅ的纯硬件ＯＥＭ￣－商；
（２）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是微软公司非常重视的业
务，虽然当时尚不完善，但微软投入了巨大的力量进
行改进，当时看来并非毫无希望；
（３）通过微软的现金支持，诺基亚可以抵消一部
分市场份额下降带来的损失。
于是诺基亚放弃了ＧＯＯｇｌ ｅ，将身家性命压在
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 Ｅ面。
４希望破灭
虽然诺基亚将自身定位为互联网公司，但它在互
联网行业的地位从未得到承认。以Ｏｖｉ Ｍａｐ为例来说，
诺基亚一早就预见到，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地图应用是
一
个核心的平台。在这个平台上，可以衍生出社交、
一
产监理澜
购物、物联网等一系列产品。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地图
应用的终极形态，应该能涵盖地球各个角落的方方面
面——以这个标准来看，当前的Ｇｏｏｇｌｅ Ｍａｐ也还只是个
半成品。诺基亚看清了这个终极目标，但它的反应速度
实在太慢了，而且它在移动互联网领域的底子太薄了。
Ｏｖｉ Ｍａｐ是诺基亚收购一家专业导航公司获得的，虽然
它买来了宝贵的地图数据，但这离真正的互联网地图还
相差甚远。而它的竞争对手谷歌，早已手握“Ｇｏｏｇｌｅ
Ｍａｐ＋Ｇｏｏｇｌｅ Ｅａｒｔｈ＋Ｐａｎｏｒａｍｉｏ；￣册＋Ｙｏｕｔｕｂｅ视频库”
四位一体的业界遥遥领先的地图应用。随后，通过添加
谷歌导航、谷歌纵横等一系列开创性的应用，谷歌的地
图帝国在稳步崛起。反观诺基亚，除了看￣ｆＪＯｖｉ Ｍａｐ不
断改名之外，实在没看到什么变化。至于诺基亚视为珍
宝的另一个移动互联网应用Ｏｖｉ Ｓｔｏｒｅ，早已跟微软电子
市场合并，消失得悄无声息。从根本上来讲，诺基亚一
直都没走出手机制造商的圈子。
遗憾的是，作为单纯的手机制造商，诺基亚与微
软的合作也是令人失望的。第一款ＷＰ手机Ｌｕｍｉａ ８００
由于推出过于匆忙，诺基亚是寻找台湾厂商ＯＤＭ的。
虽然它成为Ｗｉｎｄｏｗｓ阵营中最出色的的机型，但以它
的硬件表现，相比同时期的Ａｎｄｒｏｉｄ手机，将它冠以
“旗舰机”的名号，实在太过牵强。当然，ｉＰｈｏｎｅ的
ｃＰｕ和ＲＡＭ配置也远不及Ａｎｄｒｏｉｄ旗舰机，但ｉＰｈｏｎｅ
独特的软硬件结合功力可以加以有效弥补，诺基亚则
不具备这样的有利条件。由于ＯＤＭ厂商的供货能力有
限，Ｌｕｍｉａ ８００处于长期缺货的状态，反观ｉＰｈｏｎｅ ５、
三星Ｇａｌａｘｙ ｓ３月发货一千万台的气魄，诺基亚的供应
链整合能力已经完全不在同一档次了。
当诺基亚跟随Ａｎｄｒｏｉｄ阵营大屏化的趋势，推
出Ｌｕｍｉａ ９００时，它不得不面对一个很尴尬的现实：
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能支持的ＣＰＵ Ｓ￣Ｈ屏幕分辨率并未提
升。因此Ｌｕｍｉａ ９００增大了屏幕，却带来了更低的
ｐｐｉ，ＣＰＵ、ＲＡＭ也保持不变。Ｌｕｍｉａ ９００也只是个过
渡产品。
终于，搭￣，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 ８的Ｌｕｍｉａ ９２０上市
了，全面提升的硬件素质、令人惊叹的拍照水平（至
少诺基亚宣称如此），一切都看起来很美。但遗憾的
是，｝［１ｂｇｗＰ７．５，ｗＰ８的改进少得可怜。ｗＰ７．５饱受指
秒筹 嘉ｌ２０１ ３年第１期ｌ７ ８９
鞋ｉ ２０１３中国国际信息通信展专刊
责的假后台运行机制和极其不稳定的推送机制，ＷＰ８全
都继承了下来。桌面背景依然是黑乎乎一片、主题颜色
则依然土得令人不齿，等等。如果说ｗＰ７．５存在的种种
问题可以忍受，因为它是个中间版本，那么ＷＰ８未能改
进这些关键问题，只能说微软一开始就没搞清楚用户的
需求，因此它的系统升级，纯属南辕北辙。
至于ＷＰ７．５手机无法升级到ｗＰ８等一系列槽点，
实在不想列举了。总之，可以认为ＷＰ８就是将Ａｎｄｒｏｉｄ
ｉ￣ｉＯＳ的缺点糅合在一起，然后穿一件丑陋的马甲，形
成了这么一个操作系统。诺基亚指望它来重登手机行
业霸主的宝座，无异于缘木求鱼。
在智能手机这个飞速发展的行业，诺基亚浪费了３
年的光阴。￣Ｌｔ２的外部环境，跟５年前ｉ，Ｐｈｏｎｅ上市时，
已经完全是两个世界。Ａｐｐｌｅ一手缔造了涵盖软件、硬
件、应用市场、音乐市场、图书市场等领域的极其庞
大的独立王国；三星则依靠令人咋舌的硬件垂直整合
能力，凭一己之力生产着行业领先的显示屏、ＣＰＵ、
ＤＤＲ、Ｆｌａｓｈ、摄像头，甚至是电池和被动元器件。
除三星之外的老牌手机厂商，只剩下ＬＧ和ＳＯＮＹ这两
个有一定垂直整合能力的还能勉强维持，其他全军覆
没。凭借低成本运营和快速的市场响应，依托庞大的
国内市场，中国２、３线厂商则迅速崛起。在中高端市
场上，Ａｐｐｌｅ和三星的实力，远比诺基亚最强大时还要
强大，诺基亚根本找不到突破点；而在低端市场，诺
基亚拿着￥４０系统的假智能手机去跟售价区区数百元、
４．５～５英寸屏、双核甚至四核ＣＰＵ的国产Ａｎｄｒｏｉｄ智能
机竞争，分明就是以卯击石。
可以说，诺基亚的复兴之梦，就此破灭了。
５梦醒之后
梦醒之后的现实，是残酷的，但诺基亚必须面
对。作为一家为股东、员工负责的公司，它不能沉溺
于过去的辉煌，也不能深陷于失败的自责，它必须向
前走。
此时重投Ａｎｄｒｏｉｄ阵营，它或许能多卖一些手机，
但这只能是苟延残喘，决不能换来东山再起。因为它
已经没有力量去跟Ａｐｐｌｅ或者三星去做任何搏杀，也没
法阻止中国厂商的弯道超车。
９０ ｌ 篓
曾经的底牌Ｍｅｅｇｏ，现在已经改名Ｔｉｚｅｎ，在三星
门下不死不活地存在着。
很显然，与微软捆绑的战略还要执行下去，而且
要执行得更彻底。如何才能最彻底呢？两家合并。
６路在何方
很多年来，微软推出的所有创新产品最终都沦为
笑柄。硬件方面的Ｚｕｎｅ播放器、Ｓｕｒｆａｃｅ平板电脑；软
件方面的Ｗｉｎｄｏｗｓ Ｖｉｓｔａ、Ｚｕｎｅ同步工具……甚至老
产品的升级也往往会引来种种非议。Ｘｂｏｘ Ｏｎｅ上市之
初，曾奇葩地要求用户每２４ｄ，ｔ＇￣就联网认证一次，禁
止用户转卖或共享游戏光盘。这种过分的要求，自然
招来骂声一片。
虽然微软不断做出种种愚蠢的行为，但它勇于创
新、敢于失败的精神却从未被磨灭。Ｚｕｎｅ播放器被
骂得体无完肤、市场惨败，但微软并不放弃它的ＵＩ和
Ｚｕｎｅ同步工具，甚至勇敢地将它们移植￣ｌｊ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平台。Ｗｉｎｄｏｗｓ Ｐｈｏｎｅ的Ｍｅｔｒｏ ＵＩ招来非议，但
微软也不放弃它，反而将其推广到Ｐｃ平台。微软是个
不屑于抄袭、不懂得妥协、善于独立思考并敢于坚持
己见的创新者。
微软偏执狂的特质并非没有带来过奇迹。Ｘｂｏｘ上
市之初，相比日本对手的产品，差距甚大，并引来嘲
笑。但微软不以为意，经过十年如一目的改良，Ｘｂｏｘ
已经确立了遥遥领先了的地位；它特有的Ｋｉｎｅｃｔ体感
控制机制，更是彻底颠覆了游戏机行业。
在手机行业，借助诺基亚历久弥坚的硬件设计功
力，微软是否有机会复制游戏机的辉煌呢？让我们拭
目以待！★
。０ｌｌｌｌ０ｌ ｌｌｌ梅巷 食 ｌ曩
郭中敏：高级工程师，学士毕业于
哈尔滨工业大学，曾在诺基亚任职５
年，现任华为技术有ＩＦ－＆新产品导
入高级测试工程师，研究方向：移动
终端行业发展趋势和新技术的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