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12日发(作者：答傲之)
维普资讯
第６卷第ｌ期
２００６年３月
东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ＤＯＮＧＨＵＡ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ｏｃｉａ１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Ｖｏ１．６，Ｎｏ．１
Ｍａｒ．２ＯＯ６
中英德有关动物文化联想意义的比较
——
从十二生肖谈起
忻捷
２００２３７） （华东理工大学，上海
［摘要］中国的十二生肖不仅是一种有趣的纪年方式，更蕴涵着独特的中国文化。笔者试图分析十二生肖的
文化联想意义，并与英文、德文中的有关对应词的文化联想含义做一个比较，希望能对英语、德语教学的文化导
入有一定的启迪。
［关键词］联想意义，文化，十二生肖
国俗语义学是在一定的文化历史、民情风俗的基础上，将语言和文化两者有机结合起来所形成的新的
语言学分科。语言学家王德春教授在《语言学概论》中指出：“国俗语义反映了使用该语言国家的历史文化
和民情风俗，具有民族文化特色。也就是说，语义在反映概念的基础上增添了民族文化色彩，离开民族文化
背景，难以理解语言单位的含义”［１］。中国的十二生肖与英文、德文中的有关对应词的文化联想含义有一定
差异，这就是一个重要原因。
一
、
十二生肖的文化联想含义
（一）鼠
从民俗和文化学的角度来看，鼠是一个具有无限灵性、聪慧神秘的小生灵。
早在几千年前，我国民间就流传着所谓“四大家”、“五大门”的动物原始崇拜，即是对狐狸、黄鼠狼、刺
猬、老鼠、蛇的敬畏心理的反映，人们认为，这些动物具有非凡的灵性，代表着鬼神的意志。
汉语鼠的第一个联想意义是灵性。
鼠嗅觉敏感，警惕性很高，而且它的身体十分灵巧，“轻功”十分厉害。汉语中有“比老鼠还精”这一说
法，形容某人精明机灵。
鼠的第二个联想意义是小人，贪官。
鼠生就一副小巧玲珑的体态，喜欢上蹿下跳，是无法与“大”字联在一起的。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
经》中有一名篇，叫《硕鼠》。把贪污的官吏比做硕大的老鼠，形容贪得无厌。
在英语，汉语中老鼠都有胆小的联想特点。比如：Ｈｉｓ ｗｉｆｅ，ａ ｓｔｒａｎｇｅ ｌｉｔｔｌｅ Ｉｌ１）ｕｓｅ，ｎｅｖｅｒ Ｓａｉｄ ａｎｙｔｈｉｎｇ．他妻
子竟然胆小如鼠，—句话也没说。Ｒａｔｓ ｄｅｓｅｒｔ ａ ｓｉｎｋｉｎｇ ｓｈｉｐ（船沉鼠逃，这—谚语意指那些一遇到危险就争先寻求
安全之处或—看见困难便躲得老远的人。）（霍恩比（ＡＳ Ｈｏｍｂｙ），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牛津大学出版社，北京：
商务印书馆，１９９７）。德语中ｄｉｅ］￣ｔｔｅ鼠，也有些偏贬，比如谚语：Ｄｉｅ Ｒａｔｔｅｎ ｖｅｒｌ￣ｓｓｅｎ ｄａＳ ｓｉｎｋｅｎｄｅ Ｓｃｈｉｆｆ．船沉鼠
逃，比喻某人不可信赖。（叶本度，朗氏德汉双解；ｋ－Ｎ典，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２０ＯＯ）
（二）牛
牛在十二生肖中，是体积最大的，所以人们在生活中以“牛”寓“多”，“大”。如“杀鸡焉用牛刀”。在中
国，人们称投机取巧的不法分子为“黄牛”。汉语形容两者丝毫不符为“风马牛不相及”或“牛头不对马嘴”。
德语中ｄｅｒ Ｏｃｈｓｅ牛，有白痴，傻瓜等联想含义。如：Ｏｃｈｓｅ！Ｋａｎｎｓｔ ｄｕ ｄｅｎｎ ｎｉｃｈｔ ａｕｆｐａｓｓｅｎ？－２ 白痴，
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收稿Ｆｔ期：２００５—０８—０１
维普资讯
６２ 东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６卷
英语中的ｂｕｌｌ和汉语中的牛都可用来指代体壮如牛的彪形大汉。汉语中有“初生牛犊不怕虎”，英文中
有ｔａｋｅ ｔｈｅ ｂｕｌｌ ｂｙ ｔｈｅ ｈｏｒｎｓ，形容一个人大胆果断地处理困难局面。
（三）虎
在人们的心目中，老虎是威严与权势的象征，言谈举止一派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气度。“老虎的屁股摸
不得”、“老虎的胡子谁敢摸？”等谚语反映了虎的勇猛、威武、凶暴的性格特征。英语中ｔｉｇｅｒ可以指凶恶的
人，Ｅｌ语中常指比赛的劲敌。中国常以纸老虎比喻貌似强大而实质虚弱的敌人。德语ｄｅｒ Ｔｉｇｅｒ－虎，会使德
国人联想到可怕，强壮等意义。
（四）兔
“兔”在中国是一个美好的字眼。它既是人的生肖之一，也与人类的生命、人们美好的愿望密切相连。例
如，“逸”是一个会意字。兔子跑得快称为“逸”。《说文解字》等书都认为“逸”字表示兔子“善逃”＿３］。德语：
ｄｅｒ Ｈａｓｅ兔，也会使德国人产生“ｓｃｈｎｅｌｌ”快的联想。德语中有句谚语：ｅｉｎ ａｌｔｅｒ Ｈａｓｅ ｓｅｉｎ（是个老兔子）
指的是：老手，有经验的人。
英语中的ｈａｒｅ在英国俚语中，指坐车不买票的人。与ｈａｒｅ组成的词组有：ｍａｋｅ ａ ｈａｒｅ ｏｆ ｓｋ愚弄某人。
（五）龙
龙，作为我们中国人独特的一种文化，一种图腾，已深深扎根于我们每人的潜意识之中，龙文化的审美
意识已渗透到社会文化的各个领域。龙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权势、尊贵的象征，又是幸运和成功的标志。
龙之所以具有这种文化象征意义，是与传说及神话中龙在天则腾云驾雾、下海则追波逐浪、在人间则呼风唤
雨的无比神通有很大的关系，但更重要的是因为龙几千年来是中国封建社会最高统治者的“独家专利”，是
皇权的代名词，因此，皇帝自比为“真龙天子”，皇帝的身体称“龙体”，穿的衣服叫“龙袍”，坐的椅子叫“龙
椅”，总之，凡是与他们生活起居相关的事物均冠以“龙”字以示高高在上的特权。
龙的另一个文化象征意义是出类拔萃、不同凡俗。龙是神物，非凡人可比，所以人们常常又把那些志向高
洁的人称为“龙”。相传孔子去见道家创始人老子李聃后感叹说老聃是人中之龙，难得一见的大贤。此外，诸葛
孔明被称为“卧龙先生”，所以凡是有品德、有才识，为官清廉、才能出众的人，都可以在中国文化中被比作“龙”。
英文中的ｄｒａｇｏｎ与中文“龙”的美好联想含义完全不同，指ｆｉｅｒｃｅ ｐｅｒｓｏｎ，ｅｓｐｅｃｉａｌｌｙ ａ ｗｏｍａｎ凶恶的
人，尤指悍妇。德语ｄｅｒ Ｄｒａｃｈｅ龙，用来形容泼妇，和英语很相似。
（六）蛇
蛇的象征意义，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它的狠毒。很多人一想到蛇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那么，为
什么人们那么恐惧蛇呢？其中原因除了蛇外形怪异，主要是有关毒蛇的神话传说、寓言故事等对人们的影
响很大。在众多神话传说故事中，“农夫和蛇”的寓言家喻户晓。人们用蛇来形容人的狠毒，如说某人“蛇蝎
心肠”。蛇的第二个象征意义是阴险、冷漠。这大概与蛇是“冷血动物”有关，因此阴险也被认为是蛇的特
性。那些外表美丽、内心阴险狠毒女人被称为“美女蛇”。德语ｄｉｅ Ｓｃｈｌａｎｇｅ蛇，也有邪恶的象征，可以用来
形容虚伪阴险的女人。英语中蛇的联想意义也是贬义为主，如：ｓｎａｋｅ—ｔｒｅａｃｈｅｒｏｕｓ ｐｅｒｓｏｎ阴险的人，ａ
ｓｎａｋｅ ｉｎ ｔｈｅ ｇｒａｓｓ口蜜腹剑的人。
（七）马
马在中华民族的文化中地位极高，具有一系列的象征和寓意。龙马精神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所崇尚的
奋斗不止、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祖先们认为，龙马就是仁马，它是黄河的精灵，代表了华夏民族的精神。
祖先们把龙马等同于纯阳的乾，它是刚健、明亮、热烈、高昂、升腾、饱满、昌盛、发达的代名词。《易经》中说：
“乾为马”，它是天的象征又代表着君王、父亲、大人、君子、敬畏、威严、生生不息……这就是孑Ｌ夫子在《周
易・乾卦》中总结的那句中国人代代流传的名言的由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马又是能力、圣贤、人才、有作为的象征。古人常常以“千里马”来比拟。千里马是日行千里的优秀骏马。
相传周穆王有八匹骏马，其实．此八匹骏马比喻着他用的人才华卓越，本领非凡，共同辅助周天子的天下大业。
出自《战国策》的“千里马”的故事，向我们展示了求贤若渴的道理。正因为马象征着人才，所以善
相马的人又被喻为善识才。像伯乐、方九堙等都是相马的专家。英语中关于马的谚语很多，其中有褒
义也有贬义的：
（１）ｇｅｔ ｏｎ ｏｎｅ’Ｓ ｈｉｇｈ ｈｏｒｓｅ．趾高气扬，盛气凌人
维普资讯
第１期 忻捷：中英德有关动物文化联想意义的比较 ６３
（２）ｗｏｒｋ ｌｉｋｅ ａ ｈｏｒｓｅ辛苦地干活
（３）ａ ｄａｒｋ ｈｏｒｓｅ有本事而深藏不露的人
德语的Ｄａｓ Ｐｆｅｒｄ马，会使德国人想到勤劳、可靠。如：ｗｉｅ ｅｉｎ Ｐｆｅｒｄ ａｒｂｅｉｔｅｎ像马那样不知疲倦地干
活；ｍｉｔ ｊｅｍａｎｄｅｍ Ｐｆｅｒｄｅ ｓｔｅｈｌｅｎ ｋｏｅｎｎｅｎ意指某人可靠不会出卖别人。（《朗氏德汉双解大词典》）
（八）羊
长期以来，羊是人们最喜爱的动物之一。“羊”谐音“洋”。每逢羊年，时常听到“羊年发洋财”。基督教
把羊形容人性容易迷失，必须依靠信仰的力量感化，使迷途的羔羊回头是岸，所以耶稣自称为牧羊人。
英语中的ｓｈｅｅｐ有一个成语：ｌｉｋｅ ｓｈｅｅｐ－－ｔｏｏ ｅａｓｉｌｙ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ｄ ｏｒ ｌｅｄ ｂｙ ｏｔｈｅｒｓ受他人的影响。
德语ｄａｓ Ｉ．ａｍｍ羊，有“温顺”、“纯洁”、“耐心”的联想意义。例如：Ｍｏｎｉｋａ ｉｓｔ ｗｉｒｋｌｉｃｈ ｇｅｄｕｌｄｉｇ ｗｉｅ
ｅｉｎ Ｌａｍｍ．莫尼卡特别耐心。
（九）猴
“猴”本来就是“候”也同“侯”。“候”的原意为“伺望、观察”Ｌ３］，是猴性机灵聪明的一种表现。古人说，猴，
候也；见人设食伏机，则凭高四望，善于候者也。也就是说，猴生性聪明警觉，善于识别猎手的诱饵，发现食
物并不轻易去取，观望甚久，感到确实没有埋伏方才行动。
英语中用ｍｏｎｋｅｙ指顽皮的儿童。如：Ｃｏｍｅ ｈｅｒｅ ａｔ ｏｎｃｅ，ｙｏｕ ｌｉｔｔｌｅ ｍｏｎｋｅｙ．马上过来，你这个小捣
蛋。德语中的猴子ｄｅｒ Ａｆｆｅ联想意义与中文的不同，ｄｅｒ Ａｆｆｅ有时用来指笨蛋、无知之徒。而中国古典名著
《西游记》中的猴王孙悟空不仅神通广大，嫉恶如仇，而且是机智勇敢的猴王，深得广大青少年的喜爱。本文
调查了德国人、中国人各５０位。
表德国人与中国人关于“猴”的文化联想意义的比较
由表可见，尽管在中国与德国文化中，“猴”具有同样的所指意义，而它的联想意义却相差甚远。这说明
我们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要有严谨的态度，不能想当然认为其他文化群体和我们的联想意义一定是相同
的。不然的话，就可能产生文化误解，甚至冲突。
（十）鸡
鸡的最显著的象征意义就是守信、准时。公鸡报晓，意味着天将明，再进一步引申一下，就象征着由黑
暗到光明，比如说“鸡叫了，天亮了，解放了”就是这样一种递进的象征意义。鸡的第二个象征意义是平凡和
柔弱。鸡在日常生活中，几乎随处可见。而且，鸡作为飞禽，其飞行能力大大退化。比不上其他飞鸟能够自
由自在地翱翔蓝天，所以鸡显得很平凡。它也因此具有平凡、大众化和柔弱的象征意义。
然而，鸡也有勇敢善斗的象征意义。这一意义源于斗鸡。鸡喜欢搏斗，尤其是公鸡，这在日常生活中亦
是常见的现象。
为了观赏精彩的斗鸡搏杀，人们饲养了专门的斗鸡。平时平凡柔弱的鸡，一旦搏斗起来，也是勇猛顽
强。人们也从中受到启发和鼓舞，学习斗鸡的勇敢无畏精神。
德语：ｄｅｒ Ｈａｈｎ鸡，使有些德国人想到勤劳。英语中的ｒｏｏｓｔｅｒ没有什么特别的联想意义。
（十一）狗
狗是人类患难与共的朋友，被认为是通人性的动物，它对人类特别忠诚，因而具有忠贞不渝的意义。
“牧羊犬三千里寻主”，“义犬救主”等例子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不过也有贬义联想意：狗仗人势、“走狗”便
含有贬义。但是随着养狗居民的增加，大家对狗的感情越来越深，也有忠诚、友好、通人性等好的联想意义。
英语中ｄｏｇ主要为积极的联想意义：Ｅｖｅｒｙ ｄｏｇ ｈａｓ ｉｔｓ／ｈｉｓ ｄａｙ．（凡人皆有得意日）；“ｂｅ ｔｏｐ ｄｏｇ”（有优势的
人、团体、国家等）；ｌｏｖｅ ｍｅ，ｌｏｖｅ ｍｙ ｄｏｇ．（爱屋及乌）；ｌｕｃｋｙ ｄｏｇ（幸运儿）。
大多数德国人很喜欢狗，把狗当作人类的好朋友。德语中有许多表示狗的名称的词语：Ｓｃｈａｅｆｅｒｈｕｎｄ牧羊犬，
Ｃｏｌｌｉｅ苏格兰长毛牧羊犬，Ｐｕｄｅｌ长卷毛狗，Ｐａｉｄｎｅｓｅ狮子狗等等。德国人觉得狗忠诚可靠，与人类形影不离。
维普资讯
６４ 东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６卷
（－ｔ－二）猪
在人们的心目中，猪长着一副圆乎乎、胖墩墩的憨厚相，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显得老实本分。猪的懒惰
在动物中是出了名的，由于猪的上述特点，它往往成为了蠢笨、懒惰、贪婪、丑陋的代名词。在人类的文化生
活中被使用时，带有深厚的贬义色彩。
猪又含有轻蔑之意。著名的剧作家夏衍在报告文学作品《包身工》中写到，工头对包身工的称呼一律是
“猪猡”二字，显示出他们对包身工的歧视和人身侮辱。清末民初，大批中国人被卖到国外做苦力，这些海外
华工被称为“猪仔”。
那么，猪的文化象征意义是否全部为贬义，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在上古的时候，猪的文化意义根本就不含任何贬义，相反，猪是衡量勇敢的尺码。不但“家”这个字的含
义是在房屋内养猪，就连当时的社会活动，也以与猪有关的事为中心，例如“事”甲骨文像双手举长柄，网捕
野猪之状。而人的素质，也以猪为坐标来衡定，如“敢”字，有徒手捉猪以示勇敢之意。
欧洲人也有类似的认识。他们认为野猪虽然没有角，却是兽类中最凶悍的动物。它的獠牙尖锐而强
硬，可以轻易刺伤敌人；它经常在树干上摩擦肩部，使之成为坚强的盾甲。因此欧洲的许多纹章以猪为图
案，表示勇猛和万夫莫敌。例如苏格兰亚盖公爵的徽章上，猪头像置于图案上方，显示了猪的尊严。
据传自从唐代开始，殿试及第的进士们相约，如果他们中间的人在今后任了将相，就要请同科的书法家
用“朱书”，题名于雁塔。因“猪”与“朱”同音，“蹄”与“题”音谐，所以猪成了青年学子金榜题名的吉祥物。每
当有人赶考，亲友们都赠送红烧猪蹄，祝赶考人“朱笔题名”。后来，这种习惯逐渐扩大，人们在新年时互赠
火腿，因为火腿是用猪蹄烤制而成的。民间还认为“肥猪拱门”吉祥，肥猪俨然成为一个传送福气的使者。
总而言之，在中国文化中，猪一方面代表着愚笨、懒惰、贪吃、肮脏，但另一方面又象征着厚道。
ｄａｓ Ｓｃｈｗｅｉｎ猪，在德语中主要为贬义联想：卑鄙、肮脏、可怜的家伙。比如：Ｉｓｔ ｉｒｇｅｎｄｗｏ Ｓｃｈｍｕｔｚ ｕｎｄ
Ｕｎｏｒｄｎｕｎｇ，ＳＯ ｓａｇｔ ｍａｉｌ“Ｄａｓ ｉｓｔ ｅｉｎｅ Ｓｃｈｗｅｉｎｅｒｅｉ．”Ｌ２ 如果某处脏乱不堪，人们会说像猪的行为。英语中
的ｐｉｇ也往往与贪婪、肮脏联系起来。
可见，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域，对于猪的联想含义可能相差甚远。因此，我们讲话，写作时遇到不同的文
化含义时，要格外严谨，要努力认识差异，积极促进不同文化之间的友好交流。
二、结语
从以上分析，６ＵＡｔ－－￣的文化联想含义，就可以看出不同文化中可能会存在迥异的内涵 。这既是
促成文化丰富多样的一个重要因素，也是可能造成文化交流“休克”的一个重要原因。随着教学改革的深
入，教师必须改变传统课堂上用语言表示教学内容的传统角色，转而充当组织者、控制者、协调者和指导者
等多种角色 引。教与学双方潜心研究，努力区分文化差异，在教与学两个方面都力争对跨文化交流有更深的
认识，为促进文化交流作出应有的贡献。
参考文献
［１］王德春．语言学概论．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３：１２２
［２］赵登荣，聂黎曦，梁敏．德语教程３．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５：２７５，２７４
［３］臧克和，王平，刘志基．说文解字．广州：南方日报出版社，２００４：３５１，２８１
［４］胡文仲．跨文化交际学选读．湖南：湖南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０：８５
［５］吴友富．外语与文化研究．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４：９０６
2024年6月12日发(作者：答傲之)
维普资讯
第６卷第ｌ期
２００６年３月
东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ＤＯＮＧＨＵＡ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ｏｃｉａ１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Ｖｏ１．６，Ｎｏ．１
Ｍａｒ．２ＯＯ６
中英德有关动物文化联想意义的比较
——
从十二生肖谈起
忻捷
２００２３７） （华东理工大学，上海
［摘要］中国的十二生肖不仅是一种有趣的纪年方式，更蕴涵着独特的中国文化。笔者试图分析十二生肖的
文化联想意义，并与英文、德文中的有关对应词的文化联想含义做一个比较，希望能对英语、德语教学的文化导
入有一定的启迪。
［关键词］联想意义，文化，十二生肖
国俗语义学是在一定的文化历史、民情风俗的基础上，将语言和文化两者有机结合起来所形成的新的
语言学分科。语言学家王德春教授在《语言学概论》中指出：“国俗语义反映了使用该语言国家的历史文化
和民情风俗，具有民族文化特色。也就是说，语义在反映概念的基础上增添了民族文化色彩，离开民族文化
背景，难以理解语言单位的含义”［１］。中国的十二生肖与英文、德文中的有关对应词的文化联想含义有一定
差异，这就是一个重要原因。
一
、
十二生肖的文化联想含义
（一）鼠
从民俗和文化学的角度来看，鼠是一个具有无限灵性、聪慧神秘的小生灵。
早在几千年前，我国民间就流传着所谓“四大家”、“五大门”的动物原始崇拜，即是对狐狸、黄鼠狼、刺
猬、老鼠、蛇的敬畏心理的反映，人们认为，这些动物具有非凡的灵性，代表着鬼神的意志。
汉语鼠的第一个联想意义是灵性。
鼠嗅觉敏感，警惕性很高，而且它的身体十分灵巧，“轻功”十分厉害。汉语中有“比老鼠还精”这一说
法，形容某人精明机灵。
鼠的第二个联想意义是小人，贪官。
鼠生就一副小巧玲珑的体态，喜欢上蹿下跳，是无法与“大”字联在一起的。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
经》中有一名篇，叫《硕鼠》。把贪污的官吏比做硕大的老鼠，形容贪得无厌。
在英语，汉语中老鼠都有胆小的联想特点。比如：Ｈｉｓ ｗｉｆｅ，ａ ｓｔｒａｎｇｅ ｌｉｔｔｌｅ Ｉｌ１）ｕｓｅ，ｎｅｖｅｒ Ｓａｉｄ ａｎｙｔｈｉｎｇ．他妻
子竟然胆小如鼠，—句话也没说。Ｒａｔｓ ｄｅｓｅｒｔ ａ ｓｉｎｋｉｎｇ ｓｈｉｐ（船沉鼠逃，这—谚语意指那些一遇到危险就争先寻求
安全之处或—看见困难便躲得老远的人。）（霍恩比（ＡＳ Ｈｏｍｂｙ），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牛津大学出版社，北京：
商务印书馆，１９９７）。德语中ｄｉｅ］￣ｔｔｅ鼠，也有些偏贬，比如谚语：Ｄｉｅ Ｒａｔｔｅｎ ｖｅｒｌ￣ｓｓｅｎ ｄａＳ ｓｉｎｋｅｎｄｅ Ｓｃｈｉｆｆ．船沉鼠
逃，比喻某人不可信赖。（叶本度，朗氏德汉双解；ｋ－Ｎ典，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２０ＯＯ）
（二）牛
牛在十二生肖中，是体积最大的，所以人们在生活中以“牛”寓“多”，“大”。如“杀鸡焉用牛刀”。在中
国，人们称投机取巧的不法分子为“黄牛”。汉语形容两者丝毫不符为“风马牛不相及”或“牛头不对马嘴”。
德语中ｄｅｒ Ｏｃｈｓｅ牛，有白痴，傻瓜等联想含义。如：Ｏｃｈｓｅ！Ｋａｎｎｓｔ ｄｕ ｄｅｎｎ ｎｉｃｈｔ ａｕｆｐａｓｓｅｎ？－２ 白痴，
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收稿Ｆｔ期：２００５—０８—０１
维普资讯
６２ 东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６卷
英语中的ｂｕｌｌ和汉语中的牛都可用来指代体壮如牛的彪形大汉。汉语中有“初生牛犊不怕虎”，英文中
有ｔａｋｅ ｔｈｅ ｂｕｌｌ ｂｙ ｔｈｅ ｈｏｒｎｓ，形容一个人大胆果断地处理困难局面。
（三）虎
在人们的心目中，老虎是威严与权势的象征，言谈举止一派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气度。“老虎的屁股摸
不得”、“老虎的胡子谁敢摸？”等谚语反映了虎的勇猛、威武、凶暴的性格特征。英语中ｔｉｇｅｒ可以指凶恶的
人，Ｅｌ语中常指比赛的劲敌。中国常以纸老虎比喻貌似强大而实质虚弱的敌人。德语ｄｅｒ Ｔｉｇｅｒ－虎，会使德
国人联想到可怕，强壮等意义。
（四）兔
“兔”在中国是一个美好的字眼。它既是人的生肖之一，也与人类的生命、人们美好的愿望密切相连。例
如，“逸”是一个会意字。兔子跑得快称为“逸”。《说文解字》等书都认为“逸”字表示兔子“善逃”＿３］。德语：
ｄｅｒ Ｈａｓｅ兔，也会使德国人产生“ｓｃｈｎｅｌｌ”快的联想。德语中有句谚语：ｅｉｎ ａｌｔｅｒ Ｈａｓｅ ｓｅｉｎ（是个老兔子）
指的是：老手，有经验的人。
英语中的ｈａｒｅ在英国俚语中，指坐车不买票的人。与ｈａｒｅ组成的词组有：ｍａｋｅ ａ ｈａｒｅ ｏｆ ｓｋ愚弄某人。
（五）龙
龙，作为我们中国人独特的一种文化，一种图腾，已深深扎根于我们每人的潜意识之中，龙文化的审美
意识已渗透到社会文化的各个领域。龙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权势、尊贵的象征，又是幸运和成功的标志。
龙之所以具有这种文化象征意义，是与传说及神话中龙在天则腾云驾雾、下海则追波逐浪、在人间则呼风唤
雨的无比神通有很大的关系，但更重要的是因为龙几千年来是中国封建社会最高统治者的“独家专利”，是
皇权的代名词，因此，皇帝自比为“真龙天子”，皇帝的身体称“龙体”，穿的衣服叫“龙袍”，坐的椅子叫“龙
椅”，总之，凡是与他们生活起居相关的事物均冠以“龙”字以示高高在上的特权。
龙的另一个文化象征意义是出类拔萃、不同凡俗。龙是神物，非凡人可比，所以人们常常又把那些志向高
洁的人称为“龙”。相传孔子去见道家创始人老子李聃后感叹说老聃是人中之龙，难得一见的大贤。此外，诸葛
孔明被称为“卧龙先生”，所以凡是有品德、有才识，为官清廉、才能出众的人，都可以在中国文化中被比作“龙”。
英文中的ｄｒａｇｏｎ与中文“龙”的美好联想含义完全不同，指ｆｉｅｒｃｅ ｐｅｒｓｏｎ，ｅｓｐｅｃｉａｌｌｙ ａ ｗｏｍａｎ凶恶的
人，尤指悍妇。德语ｄｅｒ Ｄｒａｃｈｅ龙，用来形容泼妇，和英语很相似。
（六）蛇
蛇的象征意义，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它的狠毒。很多人一想到蛇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那么，为
什么人们那么恐惧蛇呢？其中原因除了蛇外形怪异，主要是有关毒蛇的神话传说、寓言故事等对人们的影
响很大。在众多神话传说故事中，“农夫和蛇”的寓言家喻户晓。人们用蛇来形容人的狠毒，如说某人“蛇蝎
心肠”。蛇的第二个象征意义是阴险、冷漠。这大概与蛇是“冷血动物”有关，因此阴险也被认为是蛇的特
性。那些外表美丽、内心阴险狠毒女人被称为“美女蛇”。德语ｄｉｅ Ｓｃｈｌａｎｇｅ蛇，也有邪恶的象征，可以用来
形容虚伪阴险的女人。英语中蛇的联想意义也是贬义为主，如：ｓｎａｋｅ—ｔｒｅａｃｈｅｒｏｕｓ ｐｅｒｓｏｎ阴险的人，ａ
ｓｎａｋｅ ｉｎ ｔｈｅ ｇｒａｓｓ口蜜腹剑的人。
（七）马
马在中华民族的文化中地位极高，具有一系列的象征和寓意。龙马精神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所崇尚的
奋斗不止、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祖先们认为，龙马就是仁马，它是黄河的精灵，代表了华夏民族的精神。
祖先们把龙马等同于纯阳的乾，它是刚健、明亮、热烈、高昂、升腾、饱满、昌盛、发达的代名词。《易经》中说：
“乾为马”，它是天的象征又代表着君王、父亲、大人、君子、敬畏、威严、生生不息……这就是孑Ｌ夫子在《周
易・乾卦》中总结的那句中国人代代流传的名言的由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马又是能力、圣贤、人才、有作为的象征。古人常常以“千里马”来比拟。千里马是日行千里的优秀骏马。
相传周穆王有八匹骏马，其实．此八匹骏马比喻着他用的人才华卓越，本领非凡，共同辅助周天子的天下大业。
出自《战国策》的“千里马”的故事，向我们展示了求贤若渴的道理。正因为马象征着人才，所以善
相马的人又被喻为善识才。像伯乐、方九堙等都是相马的专家。英语中关于马的谚语很多，其中有褒
义也有贬义的：
（１）ｇｅｔ ｏｎ ｏｎｅ’Ｓ ｈｉｇｈ ｈｏｒｓｅ．趾高气扬，盛气凌人
维普资讯
第１期 忻捷：中英德有关动物文化联想意义的比较 ６３
（２）ｗｏｒｋ ｌｉｋｅ ａ ｈｏｒｓｅ辛苦地干活
（３）ａ ｄａｒｋ ｈｏｒｓｅ有本事而深藏不露的人
德语的Ｄａｓ Ｐｆｅｒｄ马，会使德国人想到勤劳、可靠。如：ｗｉｅ ｅｉｎ Ｐｆｅｒｄ ａｒｂｅｉｔｅｎ像马那样不知疲倦地干
活；ｍｉｔ ｊｅｍａｎｄｅｍ Ｐｆｅｒｄｅ ｓｔｅｈｌｅｎ ｋｏｅｎｎｅｎ意指某人可靠不会出卖别人。（《朗氏德汉双解大词典》）
（八）羊
长期以来，羊是人们最喜爱的动物之一。“羊”谐音“洋”。每逢羊年，时常听到“羊年发洋财”。基督教
把羊形容人性容易迷失，必须依靠信仰的力量感化，使迷途的羔羊回头是岸，所以耶稣自称为牧羊人。
英语中的ｓｈｅｅｐ有一个成语：ｌｉｋｅ ｓｈｅｅｐ－－ｔｏｏ ｅａｓｉｌｙ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ｄ ｏｒ ｌｅｄ ｂｙ ｏｔｈｅｒｓ受他人的影响。
德语ｄａｓ Ｉ．ａｍｍ羊，有“温顺”、“纯洁”、“耐心”的联想意义。例如：Ｍｏｎｉｋａ ｉｓｔ ｗｉｒｋｌｉｃｈ ｇｅｄｕｌｄｉｇ ｗｉｅ
ｅｉｎ Ｌａｍｍ．莫尼卡特别耐心。
（九）猴
“猴”本来就是“候”也同“侯”。“候”的原意为“伺望、观察”Ｌ３］，是猴性机灵聪明的一种表现。古人说，猴，
候也；见人设食伏机，则凭高四望，善于候者也。也就是说，猴生性聪明警觉，善于识别猎手的诱饵，发现食
物并不轻易去取，观望甚久，感到确实没有埋伏方才行动。
英语中用ｍｏｎｋｅｙ指顽皮的儿童。如：Ｃｏｍｅ ｈｅｒｅ ａｔ ｏｎｃｅ，ｙｏｕ ｌｉｔｔｌｅ ｍｏｎｋｅｙ．马上过来，你这个小捣
蛋。德语中的猴子ｄｅｒ Ａｆｆｅ联想意义与中文的不同，ｄｅｒ Ａｆｆｅ有时用来指笨蛋、无知之徒。而中国古典名著
《西游记》中的猴王孙悟空不仅神通广大，嫉恶如仇，而且是机智勇敢的猴王，深得广大青少年的喜爱。本文
调查了德国人、中国人各５０位。
表德国人与中国人关于“猴”的文化联想意义的比较
由表可见，尽管在中国与德国文化中，“猴”具有同样的所指意义，而它的联想意义却相差甚远。这说明
我们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要有严谨的态度，不能想当然认为其他文化群体和我们的联想意义一定是相同
的。不然的话，就可能产生文化误解，甚至冲突。
（十）鸡
鸡的最显著的象征意义就是守信、准时。公鸡报晓，意味着天将明，再进一步引申一下，就象征着由黑
暗到光明，比如说“鸡叫了，天亮了，解放了”就是这样一种递进的象征意义。鸡的第二个象征意义是平凡和
柔弱。鸡在日常生活中，几乎随处可见。而且，鸡作为飞禽，其飞行能力大大退化。比不上其他飞鸟能够自
由自在地翱翔蓝天，所以鸡显得很平凡。它也因此具有平凡、大众化和柔弱的象征意义。
然而，鸡也有勇敢善斗的象征意义。这一意义源于斗鸡。鸡喜欢搏斗，尤其是公鸡，这在日常生活中亦
是常见的现象。
为了观赏精彩的斗鸡搏杀，人们饲养了专门的斗鸡。平时平凡柔弱的鸡，一旦搏斗起来，也是勇猛顽
强。人们也从中受到启发和鼓舞，学习斗鸡的勇敢无畏精神。
德语：ｄｅｒ Ｈａｈｎ鸡，使有些德国人想到勤劳。英语中的ｒｏｏｓｔｅｒ没有什么特别的联想意义。
（十一）狗
狗是人类患难与共的朋友，被认为是通人性的动物，它对人类特别忠诚，因而具有忠贞不渝的意义。
“牧羊犬三千里寻主”，“义犬救主”等例子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不过也有贬义联想意：狗仗人势、“走狗”便
含有贬义。但是随着养狗居民的增加，大家对狗的感情越来越深，也有忠诚、友好、通人性等好的联想意义。
英语中ｄｏｇ主要为积极的联想意义：Ｅｖｅｒｙ ｄｏｇ ｈａｓ ｉｔｓ／ｈｉｓ ｄａｙ．（凡人皆有得意日）；“ｂｅ ｔｏｐ ｄｏｇ”（有优势的
人、团体、国家等）；ｌｏｖｅ ｍｅ，ｌｏｖｅ ｍｙ ｄｏｇ．（爱屋及乌）；ｌｕｃｋｙ ｄｏｇ（幸运儿）。
大多数德国人很喜欢狗，把狗当作人类的好朋友。德语中有许多表示狗的名称的词语：Ｓｃｈａｅｆｅｒｈｕｎｄ牧羊犬，
Ｃｏｌｌｉｅ苏格兰长毛牧羊犬，Ｐｕｄｅｌ长卷毛狗，Ｐａｉｄｎｅｓｅ狮子狗等等。德国人觉得狗忠诚可靠，与人类形影不离。
维普资讯
６４ 东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６卷
（－ｔ－二）猪
在人们的心目中，猪长着一副圆乎乎、胖墩墩的憨厚相，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显得老实本分。猪的懒惰
在动物中是出了名的，由于猪的上述特点，它往往成为了蠢笨、懒惰、贪婪、丑陋的代名词。在人类的文化生
活中被使用时，带有深厚的贬义色彩。
猪又含有轻蔑之意。著名的剧作家夏衍在报告文学作品《包身工》中写到，工头对包身工的称呼一律是
“猪猡”二字，显示出他们对包身工的歧视和人身侮辱。清末民初，大批中国人被卖到国外做苦力，这些海外
华工被称为“猪仔”。
那么，猪的文化象征意义是否全部为贬义，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在上古的时候，猪的文化意义根本就不含任何贬义，相反，猪是衡量勇敢的尺码。不但“家”这个字的含
义是在房屋内养猪，就连当时的社会活动，也以与猪有关的事为中心，例如“事”甲骨文像双手举长柄，网捕
野猪之状。而人的素质，也以猪为坐标来衡定，如“敢”字，有徒手捉猪以示勇敢之意。
欧洲人也有类似的认识。他们认为野猪虽然没有角，却是兽类中最凶悍的动物。它的獠牙尖锐而强
硬，可以轻易刺伤敌人；它经常在树干上摩擦肩部，使之成为坚强的盾甲。因此欧洲的许多纹章以猪为图
案，表示勇猛和万夫莫敌。例如苏格兰亚盖公爵的徽章上，猪头像置于图案上方，显示了猪的尊严。
据传自从唐代开始，殿试及第的进士们相约，如果他们中间的人在今后任了将相，就要请同科的书法家
用“朱书”，题名于雁塔。因“猪”与“朱”同音，“蹄”与“题”音谐，所以猪成了青年学子金榜题名的吉祥物。每
当有人赶考，亲友们都赠送红烧猪蹄，祝赶考人“朱笔题名”。后来，这种习惯逐渐扩大，人们在新年时互赠
火腿，因为火腿是用猪蹄烤制而成的。民间还认为“肥猪拱门”吉祥，肥猪俨然成为一个传送福气的使者。
总而言之，在中国文化中，猪一方面代表着愚笨、懒惰、贪吃、肮脏，但另一方面又象征着厚道。
ｄａｓ Ｓｃｈｗｅｉｎ猪，在德语中主要为贬义联想：卑鄙、肮脏、可怜的家伙。比如：Ｉｓｔ ｉｒｇｅｎｄｗｏ Ｓｃｈｍｕｔｚ ｕｎｄ
Ｕｎｏｒｄｎｕｎｇ，ＳＯ ｓａｇｔ ｍａｉｌ“Ｄａｓ ｉｓｔ ｅｉｎｅ Ｓｃｈｗｅｉｎｅｒｅｉ．”Ｌ２ 如果某处脏乱不堪，人们会说像猪的行为。英语中
的ｐｉｇ也往往与贪婪、肮脏联系起来。
可见，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域，对于猪的联想含义可能相差甚远。因此，我们讲话，写作时遇到不同的文
化含义时，要格外严谨，要努力认识差异，积极促进不同文化之间的友好交流。
二、结语
从以上分析，６ＵＡｔ－－￣的文化联想含义，就可以看出不同文化中可能会存在迥异的内涵 。这既是
促成文化丰富多样的一个重要因素，也是可能造成文化交流“休克”的一个重要原因。随着教学改革的深
入，教师必须改变传统课堂上用语言表示教学内容的传统角色，转而充当组织者、控制者、协调者和指导者
等多种角色 引。教与学双方潜心研究，努力区分文化差异，在教与学两个方面都力争对跨文化交流有更深的
认识，为促进文化交流作出应有的贡献。
参考文献
［１］王德春．语言学概论．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３：１２２
［２］赵登荣，聂黎曦，梁敏．德语教程３．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５：２７５，２７４
［３］臧克和，王平，刘志基．说文解字．广州：南方日报出版社，２００４：３５１，２８１
［４］胡文仲．跨文化交际学选读．湖南：湖南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０：８５
［５］吴友富．外语与文化研究．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４：９０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