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11日发(作者：门嘉树)
场斗争是长期的。
苏联垮台的根本原因
王正泉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苏联的演变和解体，是２０世纪世界历史上发生的重大事件，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重大挫折。
关于苏联演变和解体的原因，许多学者一致认为，必须进行综合分析，即既要看到内因，也要看到外
因；既要看到经济因素，也要看到政治因素，以及理论、思想、外交、民族、社会等各方面的因素。但是，
苏联垮台的根本原因或关键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对此，学者们就众说纷纭了。
关于这个问题，本人认为要从几个不同的层次来进行思考。
第一，苏联垮台的根本原因，是原有体制存在严重弊病。苏联原有的高度集权体制，存在严重弊
病，这主要表现为经济上缺乏活力，政治上缺少民主。苏联的计划经济体制，由于排斥市场关系，由于
片面发展重工业造成畸形经济结构，不能适应新时代科技革命和世界经济一体化的要求。因此，从７０
年代中期开始，苏联经济缺乏活力，发展迟缓，出现严重困难，人民生活改善不多，同西方发达国家的
差距日益扩大。这种情况，必然引起社会的不满，使人们对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产生怀疑。
苏联的政治体制，整个说来缺少民主。由于一党执政、一党独存、个人迷信、干部特权、贪污腐败、
官僚主义等等十分严重，人民群众不能真正当家作主。加上历史上发生过“大清洗”，出现不少冤假错
案，委屈了许多干部和群众，在人们心里留下深刻的创伤，其消极影响极难消除。此外，由于民族政策
犯有错误，民族关系相当紧张。所有这些，都成为爆发社会动乱和民族分裂的隐患。
总之，高度集权体制实行了几十年，使社会积累了大量矛盾和问题，孕育了严重危机。最后，在西
方“和平演变”的强大攻势下，在国内反共势力的猖狂进攻下，在戈尔巴乔夫推行错误路线的条件下，
苏联便发生了社会制度的剧变，联盟国家也随之解体。
第二，原有体制的严重弊病之所以长期存在，主要是因为没有及时进行改革。斯大林时期形成的
高度集权体制，基本上符合当时的历史条件和国情，而且推动了社会的进步。但它存在的严重弊病，
必须随着历史条件的变化而加以克服和改革。然而，苏联没有及时进行改革，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了改
革的良机，使这种体制成为一种僵化的体制，其弊病也越来越严重。现在看来，苏联几十年来起码错
过了三次改革的良机。第一次是二战以后，斯大林的晚年。当时，由于国内外形势已发生重大变化，
苏联本应实行改革开放，一方面努力克服高度集权带来的弊病，充分发扬民主，另一方面则同西方资
本主义国家发展经济联系，吸收其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管理经验。但是，苏联却盛行个人迷信，使高度
集权体制固定起来，出现僵化的趋势。第二次是赫鲁晓夫时期。赫鲁晓夫虽然主张改革，但他的改革
路子不太对头，没有触动原有体制的基本框架。例如，他的经济改革不是利用价值规律、发展市场取
向，而是维持行政命令体制，仅仅把中央管理变成地方管理。结果，使苏联又一次失去改革的良机。
第三次是勃列日涅夫时期。当时，改革的必要性已经十分明显，改革的条件也已相当成熟。但勃列日
涅夫才能平庸，求稳怕乱，对原有体制只讲“完善”和“发展”，就是不搞改革，从而错过了改革开放的最
后一次良机。于是，便使苏联社会积累了大量矛盾，形成严重的潜伏危机。戈尔巴乔夫上台后，实行
错误的改革路线，放弃共产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道路，把“改革”变成“改向”，从而直接推动了苏联的
万方数据
一９一
垮台。
第三，改革之所以难以实行，首先是因为理论僵化。几十年来，苏共只强调“坚持”马列主义，固守
马克思、列宁在当时条件下得出的某些结论，不能在新的条件下“发展”马列主义。由于理论观点僵
化，教条主义严重，实际上就阻碍和窒息了苏联的改革开放。
例如，苏联过早宣布“建成”社会主义，声称生产关系“完全适合”生产力的发展，强调要向共产主
义过渡。赫鲁晓夫更提出“二十年建成共产主义”的口号。勃列日涅夫虽然退了一步，但他的“发达社
会主义”理论美化现实，掩盖矛盾，把苏联说成已经是“高度发达”、“高度成熟”的社会。这种超越阶
段、急于过渡的观点，实际上阻碍了改革开放的实行。问题很明显：既然社会已经十分发达，还有什么
必要改革呢？既然国家要向共产主义过渡，怎么还能发展市场关系呢？
又如，斯大林强调阶级斗争越来越尖锐。这个论点，不仅成为大清洗的理论根据，而且成为主张
改革的人们头上的一把利剑。许多主张革新、提出不同意见的干部和学者，往往被当作“人民敌人”而
被批判和镇压。这样一来，谁还敢提出革新和改革的主张呢？
再如，苏联长期流行社会主义产品经济的论点，坚持资本主义“总危机”不断深化的理论，而且不
断批判所谓“市场社会主义”。所有这些，都阻碍了对计划经济体制的改革，使苏联始终畏避市场机
制，而且长期自我封闭，拒绝向发达国家学习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
第四，导致苏联垮台的关键原因，在于苏联共产党本身。几十年来，苏共在社会上是领导一切的，
无论政治、经济、理论、社会和民族关系方面的成败，还是国际关系和外交活动方面的得失，都主要取
决于苏共的纲领、路线和各方面的政策是否正确。苏联原有体制之所以存在严重弊病，苏联之所以不
能及时进行改革，其理论观点之所以长期僵化，这一切都主要是苏共的责任。加上苏共本身的组织建
设、思想建设和作风建设存在严重问题，使党不能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使党失去人民群众的支
持和拥护，最终导致苏共的垮台。总之，苏联的垮台首先是由于苏共的失败和垮台。
苏共长期不能做到“三个代表＂引出的教训
周尚文
（华东师范大学教授）
共产党是社会主义国家的执政党，是一个国家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苏共为什么从原先一
个朝气蓬勃的战斗力很强的革命政党，在执政了７０多年后就如此毫无抵抗地停止了活动，结束了自
己的生涯？江泽民同志提出“三个代表”的重要思想，要求认真总结世界上一些长期执政的共产党丧
失政权的教训。正是由于苏共长期不能做到“三个代表”，使党失去了先进性，失去了民心民意，也就
失去了执政的合法性根据，才会最终出现亡党的悲剧性结局。
十月革命是在一个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里取得胜利的。所谓落后，主要表现在生产力水平
低下，农民占人口的大多数，文盲半文盲人数众多。共产党在俄国成为执政党后，面对的是这样一个
落后国家，加上连年战乱，反共势力猖獗，眼前的困难险阻是可想而知的。但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党对
一１０—
万方数据
苏联垮台的根本原因
作者：
作者单位：
刊名：
英文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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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泉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俄罗斯研究
RUSSIAN STUDIES
2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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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1日发(作者：门嘉树)
场斗争是长期的。
苏联垮台的根本原因
王正泉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苏联的演变和解体，是２０世纪世界历史上发生的重大事件，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重大挫折。
关于苏联演变和解体的原因，许多学者一致认为，必须进行综合分析，即既要看到内因，也要看到外
因；既要看到经济因素，也要看到政治因素，以及理论、思想、外交、民族、社会等各方面的因素。但是，
苏联垮台的根本原因或关键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对此，学者们就众说纷纭了。
关于这个问题，本人认为要从几个不同的层次来进行思考。
第一，苏联垮台的根本原因，是原有体制存在严重弊病。苏联原有的高度集权体制，存在严重弊
病，这主要表现为经济上缺乏活力，政治上缺少民主。苏联的计划经济体制，由于排斥市场关系，由于
片面发展重工业造成畸形经济结构，不能适应新时代科技革命和世界经济一体化的要求。因此，从７０
年代中期开始，苏联经济缺乏活力，发展迟缓，出现严重困难，人民生活改善不多，同西方发达国家的
差距日益扩大。这种情况，必然引起社会的不满，使人们对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产生怀疑。
苏联的政治体制，整个说来缺少民主。由于一党执政、一党独存、个人迷信、干部特权、贪污腐败、
官僚主义等等十分严重，人民群众不能真正当家作主。加上历史上发生过“大清洗”，出现不少冤假错
案，委屈了许多干部和群众，在人们心里留下深刻的创伤，其消极影响极难消除。此外，由于民族政策
犯有错误，民族关系相当紧张。所有这些，都成为爆发社会动乱和民族分裂的隐患。
总之，高度集权体制实行了几十年，使社会积累了大量矛盾和问题，孕育了严重危机。最后，在西
方“和平演变”的强大攻势下，在国内反共势力的猖狂进攻下，在戈尔巴乔夫推行错误路线的条件下，
苏联便发生了社会制度的剧变，联盟国家也随之解体。
第二，原有体制的严重弊病之所以长期存在，主要是因为没有及时进行改革。斯大林时期形成的
高度集权体制，基本上符合当时的历史条件和国情，而且推动了社会的进步。但它存在的严重弊病，
必须随着历史条件的变化而加以克服和改革。然而，苏联没有及时进行改革，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了改
革的良机，使这种体制成为一种僵化的体制，其弊病也越来越严重。现在看来，苏联几十年来起码错
过了三次改革的良机。第一次是二战以后，斯大林的晚年。当时，由于国内外形势已发生重大变化，
苏联本应实行改革开放，一方面努力克服高度集权带来的弊病，充分发扬民主，另一方面则同西方资
本主义国家发展经济联系，吸收其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管理经验。但是，苏联却盛行个人迷信，使高度
集权体制固定起来，出现僵化的趋势。第二次是赫鲁晓夫时期。赫鲁晓夫虽然主张改革，但他的改革
路子不太对头，没有触动原有体制的基本框架。例如，他的经济改革不是利用价值规律、发展市场取
向，而是维持行政命令体制，仅仅把中央管理变成地方管理。结果，使苏联又一次失去改革的良机。
第三次是勃列日涅夫时期。当时，改革的必要性已经十分明显，改革的条件也已相当成熟。但勃列日
涅夫才能平庸，求稳怕乱，对原有体制只讲“完善”和“发展”，就是不搞改革，从而错过了改革开放的最
后一次良机。于是，便使苏联社会积累了大量矛盾，形成严重的潜伏危机。戈尔巴乔夫上台后，实行
错误的改革路线，放弃共产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道路，把“改革”变成“改向”，从而直接推动了苏联的
万方数据
一９一
垮台。
第三，改革之所以难以实行，首先是因为理论僵化。几十年来，苏共只强调“坚持”马列主义，固守
马克思、列宁在当时条件下得出的某些结论，不能在新的条件下“发展”马列主义。由于理论观点僵
化，教条主义严重，实际上就阻碍和窒息了苏联的改革开放。
例如，苏联过早宣布“建成”社会主义，声称生产关系“完全适合”生产力的发展，强调要向共产主
义过渡。赫鲁晓夫更提出“二十年建成共产主义”的口号。勃列日涅夫虽然退了一步，但他的“发达社
会主义”理论美化现实，掩盖矛盾，把苏联说成已经是“高度发达”、“高度成熟”的社会。这种超越阶
段、急于过渡的观点，实际上阻碍了改革开放的实行。问题很明显：既然社会已经十分发达，还有什么
必要改革呢？既然国家要向共产主义过渡，怎么还能发展市场关系呢？
又如，斯大林强调阶级斗争越来越尖锐。这个论点，不仅成为大清洗的理论根据，而且成为主张
改革的人们头上的一把利剑。许多主张革新、提出不同意见的干部和学者，往往被当作“人民敌人”而
被批判和镇压。这样一来，谁还敢提出革新和改革的主张呢？
再如，苏联长期流行社会主义产品经济的论点，坚持资本主义“总危机”不断深化的理论，而且不
断批判所谓“市场社会主义”。所有这些，都阻碍了对计划经济体制的改革，使苏联始终畏避市场机
制，而且长期自我封闭，拒绝向发达国家学习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
第四，导致苏联垮台的关键原因，在于苏联共产党本身。几十年来，苏共在社会上是领导一切的，
无论政治、经济、理论、社会和民族关系方面的成败，还是国际关系和外交活动方面的得失，都主要取
决于苏共的纲领、路线和各方面的政策是否正确。苏联原有体制之所以存在严重弊病，苏联之所以不
能及时进行改革，其理论观点之所以长期僵化，这一切都主要是苏共的责任。加上苏共本身的组织建
设、思想建设和作风建设存在严重问题，使党不能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使党失去人民群众的支
持和拥护，最终导致苏共的垮台。总之，苏联的垮台首先是由于苏共的失败和垮台。
苏共长期不能做到“三个代表＂引出的教训
周尚文
（华东师范大学教授）
共产党是社会主义国家的执政党，是一个国家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苏共为什么从原先一
个朝气蓬勃的战斗力很强的革命政党，在执政了７０多年后就如此毫无抵抗地停止了活动，结束了自
己的生涯？江泽民同志提出“三个代表”的重要思想，要求认真总结世界上一些长期执政的共产党丧
失政权的教训。正是由于苏共长期不能做到“三个代表”，使党失去了先进性，失去了民心民意，也就
失去了执政的合法性根据，才会最终出现亡党的悲剧性结局。
十月革命是在一个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里取得胜利的。所谓落后，主要表现在生产力水平
低下，农民占人口的大多数，文盲半文盲人数众多。共产党在俄国成为执政党后，面对的是这样一个
落后国家，加上连年战乱，反共势力猖獗，眼前的困难险阻是可想而知的。但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党对
一１０—
万方数据
苏联垮台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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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泉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俄罗斯研究
RUSSIAN STUDIES
2001，""(4)
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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