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9日发(作者：权义)
编者按：
屯垦南泥湾是抗战最困难时期党中央作出的英明决策，八路军三五九旅在南泥湾开展了
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为了传承红色基因，教育后人铭记历史，三五九旅供给部部长何维忠之女何
亚平多方搜集资料，撰写了《三五九旅屯垦南泥湾》一文。本刊从本期开始连载，以纪念南泥湾大生
产运动80周年，传承弘扬南泥湾精神和农垦精神，推动新时代农垦事业再创辉煌。
三五九旅屯垦南泥湾
（连载一）
文／何亚平
朱总司令亲自踏勘南泥湾
国共第二次合作后，朱德任八路军总司令，一
直率八路军总部转战太行山区，指挥八路军协同友
军正面对日作战，领导华北军民开展敌后抗日游击
战，并同国民党投降派展开有理、有利、有节的斗
争。日军原打算迅速占领华北，并从政治、经济上
全面控制华北地区，以便从华北掠夺大量的物质资
源，使其沦为第二个东北，成为日本侵略战争的后
方基地。朱德率领的八路军在晋察冀鲁豫开辟创建
了大片抗日根据地，彻底粉碎了日寇的美梦。
朱德早年曾熟读《三国志》，很赞赏曹操“开芍
陂（今安徽省寿县）屯田”的做法，认为“军垦屯
田”是解决军队生活必需品的好办法。在晋察冀鲁
豫抗日根据地，朱德将这一思想付诸实践，号召部
队在不妨碍战斗的情况下，开荒种麦，非战斗部队
尤须注意进行生产。
1940年2月10日，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发出
为原料，将传统乌龙茶加工工艺与“坦洋工夫”红
茶加工工艺完美结合，茶形乌褐有光泽，细腻无太
多碎屑，既保留乌龙茶品种的独特花果香，又有
“坦洋工夫”红茶的醇厚蜜韵柔滑，更保有品种特有
的香韵味，鲜活甘爽、韵味无穷。
“东方美人”茶又名白毫乌龙或香槟乌龙，原料
需经小绿叶蝉吸食后长成之茶芽，再加以传统技术
《关于开展生产运动的指示》：“斗争已进入更艰苦
阶段，财政经济问题的解决，必须提到政治的高
度，望军政首长、各级政治机关努力领导今年部队
中的生产运动，开辟财源、克服困难，争取战争的
胜利。”并要求全军“一面战斗、一面生产、一面学
习。”八路军野战政治部也发出《关于生产运动的指
示》。
朱德与康克清在延安
精制而成。茶形干茶绿、白、红、黄、褐五色相间，
汤色明亮润泽，呈琥珀色，天然果香蜜味、滑润爽
口、回味持久、意境无穷，茶底色泽多样，匀齐成
朵，堪称茶中极品。
（作者单位：福安市农垦集团有限公司）
责任编辑：蔡基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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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5月26日，朱德从前线回到延安，非常
关心陕甘宁边区的经济财政工作。为了尽快解决边
区最紧迫的吃饭问题，他再次提出，在不妨碍部队
作战和训练的前提下，实行“军垦屯田”。朱德指示
说，边区地广人稀，只有100多万老百姓，我们这
样多的机关、部队，如果都靠人民负担，那怎么能
行呢？部队参加生产后，不仅可以休养民力，增进
军民关系，还可以使指战员在劳动中得到锻炼。要
想把生产自给运动开展起来，必须充分做好思想动
员和组织准备工作，要鼓起大家的信心，要用我们
劳动的双手，建立起革命的“家务”。
要想实行“军垦屯田”，首要的是找到一块大面
积可供开垦的土地。真是天遂人愿，恰逢边区政府
建设厅的农业专家乐天宇在延安东南约100里处发
现一个叫烂泥洼的地方，方圆有一二百里，土地肥
沃、水源丰足，很有开垦价值。
乐天宇，1901年2月3日出生于湖南省宁远县官
桥乡蔴池塘村。自幼聪慧，勤奋好学。1916年考入
长沙市立第一中学，开始接触社会，并接受进步思
想。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后，他积极参加抵制
日货和由毛泽东领导的湖南“驱汤”（汤芗铭）、“驱
张”（张敬尧）等爱国运动，由此和毛泽东相识。
1921年，考入北京农业专门学校，结识邓中夏、何
孟雄等北京共产主义小组成员，成为李大钊组织领
导的共产主义运动的积极追随者。1922年北京农业
专门学校成立社会主义青年团，乐天宇出任团支部
书记。1923年3月8日北京农业专门学校改为国立
北京农业大学（今中国农业大学前身）。1924年1月，
北农大团支部和全体团员经批准转为中共党支部和
党员，乐天宇任第一任中共北农大党支部书记。在
北农大学习期间，我国著名的爱国主义林学家梁希
教授对他非常器重，常以“黄河流碧水，赤地变青
山”“绿荫护夏，红叶迎秋” “四时花香，万壑鸟鸣”
相勉，乐天宇也以此为奋斗终生的目标。
1925年，乐天宇在北农大毕业后，先后在北
京、察哈尔、湖南、湖北、河南、安徽等地为革命
奔走，出任过中共北京西郊区委书记、张家口地委
农委书记。在张家口，他以西北督办署实业厅林业
技术员的公开身份为掩护，从事农民运动，组织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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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协会。1927年初，毛泽东在湖南发动农民运动高
潮。乐天宇奉命回到湖南宁远，开展农民运动，组
织农民协会，并被推选为宁远县农民协会执行委员
会委员长。正当全县农民运动高涨之际，蒋介石在
上海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革命形势急剧
变化，农民协会遭受血腥镇压。为保存革命力量，
组织上要乐天宇离开宁远，辗转回到安徽六安农校。
裂，乐天宇到达六安不久，就被捕并押回长沙，投
入监狱。1930年7月，工农红军攻打长沙，乐天宇
与难友趁机成功越狱，但由于左脚受伤未能跟上红
军队伍，不得不潜赴衡阳养伤，同年底，伤愈离开
衡阳。他先后任河南大学农学院教授兼推广部主任、
湖北省文化研究院导师、甘肃省庆阳县县长、湖南
省衡阳船山高级农校主事等职。
1937年7月“七七事变”后，日本侵略军占领
了我半壁河山，国共两党重新合作，全国人民奋起
投入抗日救国战争。乐天宇决心放弃较为优裕的生
活，离开妻子儿女，于1939年冬只身奔赴延安，重
新回到党的怀抱，参加抗日救国斗争。根据他的专
长，党组织把他分配到边区政府建设厅工作。乐天
宇就职边区建设厅后，一面调查研究，熟悉情况；
一面在边区农校任教。他向中央财政经济部长李富
春提出建议，组织科技人员对边区进行一次考察。
这个建议得到了批准，他很快拟定了《陕甘宁边区
森林考察团工作纲要》，做好了各项准备工作，于
1940年6月14日率边区考察团从延安出发，沿桥山
山脉和横山山脉前进，途经甘泉、志丹等15县，于
7月30日返回延安。通过47天的考察，共搜集重要
标本2000余件，了解了南泥湾、槐树庄、金盆湾
一带的植物资源和自然条件，根据考察资料撰写了
，详细介绍了陕甘宁边
区森林资源情况，提议建设边区，开发南泥湾。他
分别向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当面汇报，提出开
垦南泥湾的建议，得到了首肯。
乐天宇和毛泽东两位老友长沙一别就是20年，
在延安相见交谈甚欢。说到了乐天宇家乡的九嶷山，
毛泽东还没去过，十分神往，再见到乐天宇，总是
称他为“九嶷山人”。
“七·一五”汪精卫在武汉叛变后，国共两党彻底分
《陕甘宁边区森林考察报告》
南泥湾位于延安东南约百余里处，是延安县金
盆区的一个乡，与金盆湾、马坊、镇临、九龙泉等
地接壤，纵横一二百里。它的中心地区由三道河川
构成：南盘龙川自西而东，九龙川自南而北，两川
汇合以后叫南阳府川，经金盆湾流入临镇川。河川
两岸，土地肥沃，可耕地有一百多万亩，其余为森
林地带。相传八九十年前，南泥湾一带曾是人口稠
密的富庶地区，后来到了清朝中期，清统治者挑起
回汉民族纠纷，互相残杀，人民非死即逃，致使这
个地方荆棘遍野，莽草丛生，变成了豺狼虎豹的巢
穴，土匪强盗出没的场所。
南泥湾尽管是如此荒芜寥落，但确实是“军垦
屯田”的好地方，这里有宽广平坦的川面，而且
土质是松软吸水性强的黄棉土，种什么都长得好。
可以播种小麦，可以栽培水稻，还可以放牧、养
畜……只要开发得当，边区军民的吃饭问题就不用
发愁了。
朱德得知此情后，亲自同乐天宇三上“烂泥洼”
考察，并与乐天宇攀谈：“这片水草地，泥是烂了一
些，要是开田种水稻，会变成田连阡陌的江南水乡。
天宇同志，我看可以给它起一个名字。”乐天宇问：
“叫它南泥湾。”
朱德又邀请董必武、徐特立、张鼎丞、王首道
等前往延安西川、南泥湾等地考察，了解到边区的
北边联结着晋西北根据地，受顽固派军队的威胁较
小。可边区的南边，胡宗南的部队总在蠢蠢欲动，
必须加强边区南方战线的防御。正好南泥湾与胡宗
南的地盘不过一水之隔，一个开发南泥湾的总体计
划在朱德的胸中形成：把一支主力部队部署在南泥
湾，既可防备胡宗南军队向边区发动进攻，又可实
行“军垦屯田”，开荒种地发展生产，彻底解决边区
的吃饭问题。
朱德立即着手一系列的准备工作。传说南泥湾
的水有毒，喝了关节会肿大，女人喝了不能生孩子。
朱德当即派人去取了地下水和地表水的水样，送到
国统区，周恩来找了专家进行检测，测得地表水缺
碘，长期饮用关节会肿大，可以打深水井饮用。但
打深水井需要钱，开荒必须准备大量的工具，购买
工具也需要钱，要保证开荒部队的基本生活还要钱。
可边区的财政早已捉襟见肘，到哪去找钱呢？
朱德又邀请董必武、徐特立等人调研、商议，
集思广益。边区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三边三件
宝，羊皮、咸盐、甜甘草”。三边是指陕甘宁边区西
北部的定边、安边、靖边。三五九旅卫生部部长潘
世徽曾赋诗一首赞美三边的三大宝：
塞外三边沙草原，
长城残存少人烟。
古今兵连数千年，
人民苦难大齐天。
甘草羊皮好卤盐，
溢洋滋味亿万年。
人民旗鼓震天高，
踏破长城乐无边。
那里出产的咸盐是出了名的，仅定边就有几万
亩的盐池，不仅产量大、质量好，还易熬制。自从
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以来，山西的潞盐产区，东
南沿海一带的盐产区均被日军占领，内地食盐奇缺，
盐价昂贵。国民政府企图派军队从青海押运食盐，
终因路途遥远运费过高而失败。所以无论国民党如
何封锁，商人、小贩甚至于国民党军政人员都会通
过各种渠道将三边的咸盐销往国统区，谋取私利。
朱德决定由政府统管盐业的生产和销售，紧急下令
派出部队开出5000亩晒盐田，修通大车通行道路，
火速购买骡马，组建盐业骡马运输队，大力发展盐
业，筹措“军垦屯田”所需资金。
1941年初，朱德又命令中央军委直属炮兵团三
营九连修筑一条从三十里铺到南泥湾的平坦大道，
使南泥湾的交通更加畅通便利。
党中央明确三五九旅“军垦屯田”南泥湾
派哪一支部队进驻南泥湾呢？朱德和毛泽东不
约而同地想到了王震带领的三五九旅。
1908年4月11日，王震诞生在湖南浏阳县北盛
乡马跪桥村的王姓佃农家中。童年的王震，由于家
庭贫困，几度辍学。13岁那年他只身来到长沙，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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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朱德一字一顿说：
打零工为生。一个偶然的机会，王震在新河火车
站当了铁路工人。1926年底，王震正式加入了中
国共青团。1927年，蒋介石背叛了革命，发动了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大批共产党人倒在了反动
派的屠刀下。面对白色恐怖，王震宣誓加入了中国
共产党。
王震与毛泽东第一次接触，还是在他入党之前。
那是在1925年8月，组织上派王震到长沙新河车站
接一位叫毛润之的先生。一路上，润之纵谈天下大
事，一点架子也没有。王震听得新鲜，也打心眼里
佩服。后来在瑞金参加第一次苏维埃全国代表大会
时，王震才知道毛主席就是当年的毛润之，王震上
前与毛泽东谈起这段往事时，主席又惊又喜：“哦，
那次送我的王正林是你呀！”不由得更加亲近起来。
第二次见面是1930年9月12日，毛泽东在长沙
东边的镇头市召见配合打长沙的王震，要求他们抽
派骨干参加新组建的湘东独立一师。随即，王震率
浏北游击支队精锐154人，加入了湘东独立一师。
从此，王震离开家乡参加了红军主力，直接跟随毛
泽东南征北战。
1934年1月，召开了中华苏维埃第二次全国代
表大会，当时正是王明左倾冒险主义占统治地位，
毛泽东被排斥在中央领导层之外，没能来瑞金参加
会议。王震在汇报湘赣军事工作和第五次反围剿方
针时，讲到要贯彻执行毛泽东的“敌进我退，敌驻
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字诀，掌控会议
的顾问李德非常反感，粗暴地叫喊：“停下！”无理
指责王震：“你们中国的红军指战员是一群无知的乡
下佬，中国红军的作战办法是典型农民式的办法。”
王震顶撞道：“我们四次反围剿都是按‘十六字’方
针战法打仗，实践已经多次证明，这是打胜仗的正
确军事思想。”李德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这些山沟
里的土包子知道什么？现在是短促突击的时代，是
两个拳头打人的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时代。”博古随声
附和，强令大家执行。
大会后，王震去瑞金看望毛主席。主席通知他，
中央决定派他和滕代远等人去苏联留学。王震一听
说去苏联，非常高兴。毛主席又说：“任弼时刚才打
来电话，要你赶快回湘赣去。你是回去呢，还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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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农垦 2021.2
莫斯科？”王震毫不犹豫地说：“我听主席的！”毛
主席一愣：“你听我的？”王震点点头。毛主席看着
王震好一阵，沉重地说：“现在有些人反对我，说
我是‘土包子’‘游击习气’‘三国’战术。我不赞
成他们那一套！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仍然还是
那‘十六字诀’。”王震将会上的一些情况告诉了主
席，主席更加担忧，“他们不听我的，反对我，你还
敢听我的？！”王震坚定地说：“我不怕！您的主张
正确，叫我到哪里去，我就到哪里去，叫我怎么打，
我就怎么打。我听您的！”毛主席紧握着王震的双
手，非常激动地说：“好！王震者，湘赣人也。你是
湘赣老人，还是回湘赣去打游击吧。”这次推心置腹
的谈话，加深了彼此的了解和友情。王震赶回湘赣
苏区，与省委书记任弼时和肖克一起坚持运用毛主
席军事思想，参加了第五次反“围剿”，受到中央军
委通令嘉奖。
王震是在国民党的白色恐怖中拿起了枪，在战
争中学会了战争。1927年王震与战友们组建了浏北
游击支队，后组建湘东独立师，成立了红六军团，
经历西征、长征，从湘赣苏区征战到湘西、黔东，
爬雪山，过草地，于1936年10月到达将台堡与中央
红军大会师，胜利结束长征。1937年8月，整编为
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一二〇师三五九旅，王震先后
担任副旅长、旅长兼政委。从1937年9月3日，直
到1939年10月，王震率三五九旅浴血奋战在晋西北
抗日战场，打了重要战斗30多次，歼灭日伪军近万
人，晋察冀边区政府授予三五九旅“百战百胜的铁
军”称号。
从1927年到1939年，一帮由湘赣“泥腿子”组
成的游击队，在王震的带领下，经历了前所未有的
苦难，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最终成长为一支响当
当的抗日劲旅。三五九旅具有坚定的政治立场和出
色完成各项任务的能力，既是一支擅于长途奔袭、
能打硬仗、战之必胜的战斗队，又是一支坚定执行
党的方针政策、善于团结群众的工作队，获得党中
央、毛主席、朱德总司令的极大信任。
无论在红六军团，还是在三五九旅，王震的威
信都很高，他以身作则、身先士卒，遇到难事他常
常自己先干给你看。当时，王震仅30岁。边区的人
民群众给王震起了一个“飞将军”的绰号，而日军
则称王震“少年将军”。毛泽东、朱德、彭德怀、贺
龙等戏呼其为“王胡子”，因王震凡受领任务，必蓄
须，不达之不净面。三五九旅的将士们绝对信任他
们的王震旅长：“只要王胡子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当王胡子的兵虽然苦，但有他指挥，我们就能走向
胜利。”
自1939年10月，王震奉命率三五九旅从晋西北
抗日前线返回陕甘宁边区以来，出色地完成了守卫
黄河河防、赶走顽固派何绍南的重任，保卫了党中
央和边区人民的安宁。如今党中央、毛主席、朱总
司令又要派王震率三五九旅“军垦屯田”南泥湾，
这可是关系到陕甘宁边区生死存亡的重任。
三五九旅“生产自给”初战不利
1939年10月，王震率领三五九旅回师陕北进驻
绥德警备区后，同样面临着生活困难的情况。王震
把部队安排好后就立即赴延安向党中央、毛主席汇
报和请示工作。毛主席很快接见了他，再次向王震
强调了自力更生、自己动手、用我们的劳动战胜困
难的精神。王震立即号令全旅：“我们坚决响应党中
央和毛主席的号召，保证在不影响战斗、训练任务
的情况下，做到全旅生产自给。”王震找到旅供给部
长何维忠仔细研究了这件事，让何维忠积极进行准
备，拟出生产计划。
王震旅长向各部门负责同志和各团首长传达朱
总司令屯垦南泥湾的命令
何维忠和几个科长加班加点很快草拟出生产计
划，交旅军政委员会（即旅党委会）审查修正。旅
军政委员会决定开展生产自给运动的原则是：统一
管理，分散经营，大家动手，各尽所能。在经营方
针上，决定以农业第一，工业与运输业次之，商业
第三，其他如副业和小型手工业等，只要条件允许
也不放弃。在组织领导上，决定以旅首长、供给部
长、各团首长组成旅生产委员会，负责领导全旅生
产自给运动；团、营、连各级都要设专职生产干部，
如旅直设生产副官，团设生产副团长，营设生产副
营长，连设生产副连长等。全旅生产业务，由旅供
给部负责领导，并提出 “不让一人站到生产战线之
外”的口号，全旅上至旅首长，下至炊事员、饲养
员，一律参加生产。干部要以身作则，在生产时间
安排上，每个连队挑选有生产经验并愿意长期搞生
产的同志，组成十到十四人的生产组，负责生产上
的经常事务，其余同志一律以八个月的时间进行训
练，两个月至三个月的时间参加生产（其余一个月
作为机动时间，后来也大部分用来进行生产），以保
证完成部队生产自给的任务。
部队生产自给的任务布置到下面后，绝大多数
同志表示积极拥护，坚决完成，但也有少数同志对
这个任务产生了一些模糊认识。有的觉得以农业为
主是“远水不解近渴”，应先搞商业赚钱容易；还有
的主张把部队开到三边去帮助政府捞盐，这样只要
有劳动力不要本钱就可以赚到工资；个别刚从敌军
投诚和解放过来的战士，甚至对“生产自给”有抵
触情绪，背后说怪话：“从来还没见过当兵的自己吃
自己的哩！”“既然当兵也要生产，还不如回家生
产”等等。
对于这些思想，各级党代表、军人代表大会以
及各级生产动员会议都作了系统的分析和批判。王
震在各种大小会议上谆谆教导大家：“我们军队的
成员都出身于工、农劳动阶级，过惯了劳动生活。
过去，我们是在地主、资本家压榨下从事劳动，挨
打受骂，当牛做马；而今天我们的生产劳动，是在
没有地主和资本家剥削下的劳动。这种劳动，不仅
是为了自己，同时也是为了支援抗战，争取中国革
命早日胜利。虽很艰苦，但却很光荣。再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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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军队是经过艰苦斗争锻炼的，有高度觉悟的，任
何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为什么生产任务就不能完
成？农民一个人劳动能养活几口人，难道我们这些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不能做到自供自给么？”“生
产自给绝不是为了赚几个钱，而是为了发展生产，
坚持抗战。因此，经商、捞盐、挖煤虽然可以搞，
但一定要以农业生产为主。有了粮食，边区生活才
能改善，部队的供给才有保障。这一条，无论何时
都不能忘记。”一二〇师师长贺龙一次来绥德巡视
工作时，也亲自给全旅作了指示，他说：“劳动是
工农大众的固有品质，是八路军的光荣传家宝。生
产不仅可以改善军民关系，使军民更加团结一致抗
战，生产还可以锻炼我们的思想意识，使我们从实
际中体会到劳动创造世界的真理。”最后他强调指
出：“生产任务就是战斗任务，我们不能有任何轻
视。”贺龙和王震这些话，使同志们端正了态度，激
发了大家的劳动热情，纷纷表示一定要用劳动的双
手，建立起革命的“家务”，为保卫边区，为争取抗
日战争的胜利多做贡献。
1940年春，经当地政府同意，三五九旅将驻地
附近一切可以利用的荒地，如公共坟地附近、庙宇
附近、城墙周围都开垦出来，另外在清涧一带还开
辟了一大块荒地。计划力争做到蔬菜全部自给，粮
食两个月自给。干部战士不怕风吹日晒雨淋，同吃
同住同劳动，抓紧农时开荒、播种、锄草、喂猪、
养鸡、放羊，掀起了生产自给高潮。
诗言志，何维忠用诗歌歌颂了全旅指战员们战
天斗地的豪情：
东御倭寇战方酣，
忽报背后窜蒋胡。
军事经济齐封锁，
妄想困煞我边区。
生产自给好政策，
披甲力田猛如虎。
发展畜牧工商运，
广开财源克困苦。
战斗农耕巧安排，
英雄习文又修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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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精马壮粮秣足，
光复河山一声鼓。
第一年的生产计划没能完成，秋收后发现留足
来年的种子后，就所剩不多了，只解决了吃菜问
题，伙食有所改善。检查原因有两个，一是耕作方
法有问题，三五九旅的不少将士们都是南方湘赣一
带的老红军，他们把南方的耕作方法搬到陕北，肯
定“水土不服”，影响了庄稼长势。二是驻地附近土
地有限，不够耕种，虽然在清涧一带开垦了一大块
荒地，可距离驻地太远（当时部队驻在绥德、米脂、
吴堡等地区），路途往返浪费了许多工时。
少数当初就信心不足的同志，这时又犹豫起来：
种地，可不见得！”多数人都没有气馁：“如果明年
能找块好地，虚心向当地老农学习，不相信我们这
些年轻力壮又有组织的小伙子，比不上那些分散生
产的农民！” 因此，到哪找到一块宽广可耕的土地，
就成为三五九旅急需解决的问题。
1940年9月的一天，朱德来到三五九旅，他首
先询问王震对“军垦屯田”的看法。王震很赞同，
但提出，这么多部队到哪里去找开垦的荒地呢？朱
德笑笑说，土地倒是有，而且是块“大肥肉”，好多
人想去啃，都啃不动；你王胡子敢不敢去啃？王震
听了非常高兴，当即表示：“总司令，如果有土地，
即使有天大的困难，我们也能战胜它。”朱德总司令
立即提出准备让三五九旅到南泥湾去屯田，他说：
多，他们力量有限，所以都放下了，如果你们去搞，
倒是一块肥肉，希望你们好好搞。”
王震回来以后，立即将朱总司令的指示向旅直
各部门负责同志和各团首长作了传达。部队得此消
息，奔走相告，情绪很高，都说，有了土地，不怕
明年粮食不丰收。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成德波
“我说嘛，我们扛枪杆子的，论打仗，可数第一；论
“这个地方从前有些机关、学校去看过，因为困难太
2024年4月9日发(作者：权义)
编者按：
屯垦南泥湾是抗战最困难时期党中央作出的英明决策，八路军三五九旅在南泥湾开展了
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为了传承红色基因，教育后人铭记历史，三五九旅供给部部长何维忠之女何
亚平多方搜集资料，撰写了《三五九旅屯垦南泥湾》一文。本刊从本期开始连载，以纪念南泥湾大生
产运动80周年，传承弘扬南泥湾精神和农垦精神，推动新时代农垦事业再创辉煌。
三五九旅屯垦南泥湾
（连载一）
文／何亚平
朱总司令亲自踏勘南泥湾
国共第二次合作后，朱德任八路军总司令，一
直率八路军总部转战太行山区，指挥八路军协同友
军正面对日作战，领导华北军民开展敌后抗日游击
战，并同国民党投降派展开有理、有利、有节的斗
争。日军原打算迅速占领华北，并从政治、经济上
全面控制华北地区，以便从华北掠夺大量的物质资
源，使其沦为第二个东北，成为日本侵略战争的后
方基地。朱德率领的八路军在晋察冀鲁豫开辟创建
了大片抗日根据地，彻底粉碎了日寇的美梦。
朱德早年曾熟读《三国志》，很赞赏曹操“开芍
陂（今安徽省寿县）屯田”的做法，认为“军垦屯
田”是解决军队生活必需品的好办法。在晋察冀鲁
豫抗日根据地，朱德将这一思想付诸实践，号召部
队在不妨碍战斗的情况下，开荒种麦，非战斗部队
尤须注意进行生产。
1940年2月10日，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发出
为原料，将传统乌龙茶加工工艺与“坦洋工夫”红
茶加工工艺完美结合，茶形乌褐有光泽，细腻无太
多碎屑，既保留乌龙茶品种的独特花果香，又有
“坦洋工夫”红茶的醇厚蜜韵柔滑，更保有品种特有
的香韵味，鲜活甘爽、韵味无穷。
“东方美人”茶又名白毫乌龙或香槟乌龙，原料
需经小绿叶蝉吸食后长成之茶芽，再加以传统技术
《关于开展生产运动的指示》：“斗争已进入更艰苦
阶段，财政经济问题的解决，必须提到政治的高
度，望军政首长、各级政治机关努力领导今年部队
中的生产运动，开辟财源、克服困难，争取战争的
胜利。”并要求全军“一面战斗、一面生产、一面学
习。”八路军野战政治部也发出《关于生产运动的指
示》。
朱德与康克清在延安
精制而成。茶形干茶绿、白、红、黄、褐五色相间，
汤色明亮润泽，呈琥珀色，天然果香蜜味、滑润爽
口、回味持久、意境无穷，茶底色泽多样，匀齐成
朵，堪称茶中极品。
（作者单位：福安市农垦集团有限公司）
责任编辑：蔡基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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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5月26日，朱德从前线回到延安，非常
关心陕甘宁边区的经济财政工作。为了尽快解决边
区最紧迫的吃饭问题，他再次提出，在不妨碍部队
作战和训练的前提下，实行“军垦屯田”。朱德指示
说，边区地广人稀，只有100多万老百姓，我们这
样多的机关、部队，如果都靠人民负担，那怎么能
行呢？部队参加生产后，不仅可以休养民力，增进
军民关系，还可以使指战员在劳动中得到锻炼。要
想把生产自给运动开展起来，必须充分做好思想动
员和组织准备工作，要鼓起大家的信心，要用我们
劳动的双手，建立起革命的“家务”。
要想实行“军垦屯田”，首要的是找到一块大面
积可供开垦的土地。真是天遂人愿，恰逢边区政府
建设厅的农业专家乐天宇在延安东南约100里处发
现一个叫烂泥洼的地方，方圆有一二百里，土地肥
沃、水源丰足，很有开垦价值。
乐天宇，1901年2月3日出生于湖南省宁远县官
桥乡蔴池塘村。自幼聪慧，勤奋好学。1916年考入
长沙市立第一中学，开始接触社会，并接受进步思
想。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后，他积极参加抵制
日货和由毛泽东领导的湖南“驱汤”（汤芗铭）、“驱
张”（张敬尧）等爱国运动，由此和毛泽东相识。
1921年，考入北京农业专门学校，结识邓中夏、何
孟雄等北京共产主义小组成员，成为李大钊组织领
导的共产主义运动的积极追随者。1922年北京农业
专门学校成立社会主义青年团，乐天宇出任团支部
书记。1923年3月8日北京农业专门学校改为国立
北京农业大学（今中国农业大学前身）。1924年1月，
北农大团支部和全体团员经批准转为中共党支部和
党员，乐天宇任第一任中共北农大党支部书记。在
北农大学习期间，我国著名的爱国主义林学家梁希
教授对他非常器重，常以“黄河流碧水，赤地变青
山”“绿荫护夏，红叶迎秋” “四时花香，万壑鸟鸣”
相勉，乐天宇也以此为奋斗终生的目标。
1925年，乐天宇在北农大毕业后，先后在北
京、察哈尔、湖南、湖北、河南、安徽等地为革命
奔走，出任过中共北京西郊区委书记、张家口地委
农委书记。在张家口，他以西北督办署实业厅林业
技术员的公开身份为掩护，从事农民运动，组织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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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协会。1927年初，毛泽东在湖南发动农民运动高
潮。乐天宇奉命回到湖南宁远，开展农民运动，组
织农民协会，并被推选为宁远县农民协会执行委员
会委员长。正当全县农民运动高涨之际，蒋介石在
上海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革命形势急剧
变化，农民协会遭受血腥镇压。为保存革命力量，
组织上要乐天宇离开宁远，辗转回到安徽六安农校。
裂，乐天宇到达六安不久，就被捕并押回长沙，投
入监狱。1930年7月，工农红军攻打长沙，乐天宇
与难友趁机成功越狱，但由于左脚受伤未能跟上红
军队伍，不得不潜赴衡阳养伤，同年底，伤愈离开
衡阳。他先后任河南大学农学院教授兼推广部主任、
湖北省文化研究院导师、甘肃省庆阳县县长、湖南
省衡阳船山高级农校主事等职。
1937年7月“七七事变”后，日本侵略军占领
了我半壁河山，国共两党重新合作，全国人民奋起
投入抗日救国战争。乐天宇决心放弃较为优裕的生
活，离开妻子儿女，于1939年冬只身奔赴延安，重
新回到党的怀抱，参加抗日救国斗争。根据他的专
长，党组织把他分配到边区政府建设厅工作。乐天
宇就职边区建设厅后，一面调查研究，熟悉情况；
一面在边区农校任教。他向中央财政经济部长李富
春提出建议，组织科技人员对边区进行一次考察。
这个建议得到了批准，他很快拟定了《陕甘宁边区
森林考察团工作纲要》，做好了各项准备工作，于
1940年6月14日率边区考察团从延安出发，沿桥山
山脉和横山山脉前进，途经甘泉、志丹等15县，于
7月30日返回延安。通过47天的考察，共搜集重要
标本2000余件，了解了南泥湾、槐树庄、金盆湾
一带的植物资源和自然条件，根据考察资料撰写了
，详细介绍了陕甘宁边
区森林资源情况，提议建设边区，开发南泥湾。他
分别向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当面汇报，提出开
垦南泥湾的建议，得到了首肯。
乐天宇和毛泽东两位老友长沙一别就是20年，
在延安相见交谈甚欢。说到了乐天宇家乡的九嶷山，
毛泽东还没去过，十分神往，再见到乐天宇，总是
称他为“九嶷山人”。
“七·一五”汪精卫在武汉叛变后，国共两党彻底分
《陕甘宁边区森林考察报告》
南泥湾位于延安东南约百余里处，是延安县金
盆区的一个乡，与金盆湾、马坊、镇临、九龙泉等
地接壤，纵横一二百里。它的中心地区由三道河川
构成：南盘龙川自西而东，九龙川自南而北，两川
汇合以后叫南阳府川，经金盆湾流入临镇川。河川
两岸，土地肥沃，可耕地有一百多万亩，其余为森
林地带。相传八九十年前，南泥湾一带曾是人口稠
密的富庶地区，后来到了清朝中期，清统治者挑起
回汉民族纠纷，互相残杀，人民非死即逃，致使这
个地方荆棘遍野，莽草丛生，变成了豺狼虎豹的巢
穴，土匪强盗出没的场所。
南泥湾尽管是如此荒芜寥落，但确实是“军垦
屯田”的好地方，这里有宽广平坦的川面，而且
土质是松软吸水性强的黄棉土，种什么都长得好。
可以播种小麦，可以栽培水稻，还可以放牧、养
畜……只要开发得当，边区军民的吃饭问题就不用
发愁了。
朱德得知此情后，亲自同乐天宇三上“烂泥洼”
考察，并与乐天宇攀谈：“这片水草地，泥是烂了一
些，要是开田种水稻，会变成田连阡陌的江南水乡。
天宇同志，我看可以给它起一个名字。”乐天宇问：
“叫它南泥湾。”
朱德又邀请董必武、徐特立、张鼎丞、王首道
等前往延安西川、南泥湾等地考察，了解到边区的
北边联结着晋西北根据地，受顽固派军队的威胁较
小。可边区的南边，胡宗南的部队总在蠢蠢欲动，
必须加强边区南方战线的防御。正好南泥湾与胡宗
南的地盘不过一水之隔，一个开发南泥湾的总体计
划在朱德的胸中形成：把一支主力部队部署在南泥
湾，既可防备胡宗南军队向边区发动进攻，又可实
行“军垦屯田”，开荒种地发展生产，彻底解决边区
的吃饭问题。
朱德立即着手一系列的准备工作。传说南泥湾
的水有毒，喝了关节会肿大，女人喝了不能生孩子。
朱德当即派人去取了地下水和地表水的水样，送到
国统区，周恩来找了专家进行检测，测得地表水缺
碘，长期饮用关节会肿大，可以打深水井饮用。但
打深水井需要钱，开荒必须准备大量的工具，购买
工具也需要钱，要保证开荒部队的基本生活还要钱。
可边区的财政早已捉襟见肘，到哪去找钱呢？
朱德又邀请董必武、徐特立等人调研、商议，
集思广益。边区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三边三件
宝，羊皮、咸盐、甜甘草”。三边是指陕甘宁边区西
北部的定边、安边、靖边。三五九旅卫生部部长潘
世徽曾赋诗一首赞美三边的三大宝：
塞外三边沙草原，
长城残存少人烟。
古今兵连数千年，
人民苦难大齐天。
甘草羊皮好卤盐，
溢洋滋味亿万年。
人民旗鼓震天高，
踏破长城乐无边。
那里出产的咸盐是出了名的，仅定边就有几万
亩的盐池，不仅产量大、质量好，还易熬制。自从
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以来，山西的潞盐产区，东
南沿海一带的盐产区均被日军占领，内地食盐奇缺，
盐价昂贵。国民政府企图派军队从青海押运食盐，
终因路途遥远运费过高而失败。所以无论国民党如
何封锁，商人、小贩甚至于国民党军政人员都会通
过各种渠道将三边的咸盐销往国统区，谋取私利。
朱德决定由政府统管盐业的生产和销售，紧急下令
派出部队开出5000亩晒盐田，修通大车通行道路，
火速购买骡马，组建盐业骡马运输队，大力发展盐
业，筹措“军垦屯田”所需资金。
1941年初，朱德又命令中央军委直属炮兵团三
营九连修筑一条从三十里铺到南泥湾的平坦大道，
使南泥湾的交通更加畅通便利。
党中央明确三五九旅“军垦屯田”南泥湾
派哪一支部队进驻南泥湾呢？朱德和毛泽东不
约而同地想到了王震带领的三五九旅。
1908年4月11日，王震诞生在湖南浏阳县北盛
乡马跪桥村的王姓佃农家中。童年的王震，由于家
庭贫困，几度辍学。13岁那年他只身来到长沙，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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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朱德一字一顿说：
打零工为生。一个偶然的机会，王震在新河火车
站当了铁路工人。1926年底，王震正式加入了中
国共青团。1927年，蒋介石背叛了革命，发动了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大批共产党人倒在了反动
派的屠刀下。面对白色恐怖，王震宣誓加入了中国
共产党。
王震与毛泽东第一次接触，还是在他入党之前。
那是在1925年8月，组织上派王震到长沙新河车站
接一位叫毛润之的先生。一路上，润之纵谈天下大
事，一点架子也没有。王震听得新鲜，也打心眼里
佩服。后来在瑞金参加第一次苏维埃全国代表大会
时，王震才知道毛主席就是当年的毛润之，王震上
前与毛泽东谈起这段往事时，主席又惊又喜：“哦，
那次送我的王正林是你呀！”不由得更加亲近起来。
第二次见面是1930年9月12日，毛泽东在长沙
东边的镇头市召见配合打长沙的王震，要求他们抽
派骨干参加新组建的湘东独立一师。随即，王震率
浏北游击支队精锐154人，加入了湘东独立一师。
从此，王震离开家乡参加了红军主力，直接跟随毛
泽东南征北战。
1934年1月，召开了中华苏维埃第二次全国代
表大会，当时正是王明左倾冒险主义占统治地位，
毛泽东被排斥在中央领导层之外，没能来瑞金参加
会议。王震在汇报湘赣军事工作和第五次反围剿方
针时，讲到要贯彻执行毛泽东的“敌进我退，敌驻
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字诀，掌控会议
的顾问李德非常反感，粗暴地叫喊：“停下！”无理
指责王震：“你们中国的红军指战员是一群无知的乡
下佬，中国红军的作战办法是典型农民式的办法。”
王震顶撞道：“我们四次反围剿都是按‘十六字’方
针战法打仗，实践已经多次证明，这是打胜仗的正
确军事思想。”李德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这些山沟
里的土包子知道什么？现在是短促突击的时代，是
两个拳头打人的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时代。”博古随声
附和，强令大家执行。
大会后，王震去瑞金看望毛主席。主席通知他，
中央决定派他和滕代远等人去苏联留学。王震一听
说去苏联，非常高兴。毛主席又说：“任弼时刚才打
来电话，要你赶快回湘赣去。你是回去呢，还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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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农垦 2021.2
莫斯科？”王震毫不犹豫地说：“我听主席的！”毛
主席一愣：“你听我的？”王震点点头。毛主席看着
王震好一阵，沉重地说：“现在有些人反对我，说
我是‘土包子’‘游击习气’‘三国’战术。我不赞
成他们那一套！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仍然还是
那‘十六字诀’。”王震将会上的一些情况告诉了主
席，主席更加担忧，“他们不听我的，反对我，你还
敢听我的？！”王震坚定地说：“我不怕！您的主张
正确，叫我到哪里去，我就到哪里去，叫我怎么打，
我就怎么打。我听您的！”毛主席紧握着王震的双
手，非常激动地说：“好！王震者，湘赣人也。你是
湘赣老人，还是回湘赣去打游击吧。”这次推心置腹
的谈话，加深了彼此的了解和友情。王震赶回湘赣
苏区，与省委书记任弼时和肖克一起坚持运用毛主
席军事思想，参加了第五次反“围剿”，受到中央军
委通令嘉奖。
王震是在国民党的白色恐怖中拿起了枪，在战
争中学会了战争。1927年王震与战友们组建了浏北
游击支队，后组建湘东独立师，成立了红六军团，
经历西征、长征，从湘赣苏区征战到湘西、黔东，
爬雪山，过草地，于1936年10月到达将台堡与中央
红军大会师，胜利结束长征。1937年8月，整编为
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一二〇师三五九旅，王震先后
担任副旅长、旅长兼政委。从1937年9月3日，直
到1939年10月，王震率三五九旅浴血奋战在晋西北
抗日战场，打了重要战斗30多次，歼灭日伪军近万
人，晋察冀边区政府授予三五九旅“百战百胜的铁
军”称号。
从1927年到1939年，一帮由湘赣“泥腿子”组
成的游击队，在王震的带领下，经历了前所未有的
苦难，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最终成长为一支响当
当的抗日劲旅。三五九旅具有坚定的政治立场和出
色完成各项任务的能力，既是一支擅于长途奔袭、
能打硬仗、战之必胜的战斗队，又是一支坚定执行
党的方针政策、善于团结群众的工作队，获得党中
央、毛主席、朱德总司令的极大信任。
无论在红六军团，还是在三五九旅，王震的威
信都很高，他以身作则、身先士卒，遇到难事他常
常自己先干给你看。当时，王震仅30岁。边区的人
民群众给王震起了一个“飞将军”的绰号，而日军
则称王震“少年将军”。毛泽东、朱德、彭德怀、贺
龙等戏呼其为“王胡子”，因王震凡受领任务，必蓄
须，不达之不净面。三五九旅的将士们绝对信任他
们的王震旅长：“只要王胡子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当王胡子的兵虽然苦，但有他指挥，我们就能走向
胜利。”
自1939年10月，王震奉命率三五九旅从晋西北
抗日前线返回陕甘宁边区以来，出色地完成了守卫
黄河河防、赶走顽固派何绍南的重任，保卫了党中
央和边区人民的安宁。如今党中央、毛主席、朱总
司令又要派王震率三五九旅“军垦屯田”南泥湾，
这可是关系到陕甘宁边区生死存亡的重任。
三五九旅“生产自给”初战不利
1939年10月，王震率领三五九旅回师陕北进驻
绥德警备区后，同样面临着生活困难的情况。王震
把部队安排好后就立即赴延安向党中央、毛主席汇
报和请示工作。毛主席很快接见了他，再次向王震
强调了自力更生、自己动手、用我们的劳动战胜困
难的精神。王震立即号令全旅：“我们坚决响应党中
央和毛主席的号召，保证在不影响战斗、训练任务
的情况下，做到全旅生产自给。”王震找到旅供给部
长何维忠仔细研究了这件事，让何维忠积极进行准
备，拟出生产计划。
王震旅长向各部门负责同志和各团首长传达朱
总司令屯垦南泥湾的命令
何维忠和几个科长加班加点很快草拟出生产计
划，交旅军政委员会（即旅党委会）审查修正。旅
军政委员会决定开展生产自给运动的原则是：统一
管理，分散经营，大家动手，各尽所能。在经营方
针上，决定以农业第一，工业与运输业次之，商业
第三，其他如副业和小型手工业等，只要条件允许
也不放弃。在组织领导上，决定以旅首长、供给部
长、各团首长组成旅生产委员会，负责领导全旅生
产自给运动；团、营、连各级都要设专职生产干部，
如旅直设生产副官，团设生产副团长，营设生产副
营长，连设生产副连长等。全旅生产业务，由旅供
给部负责领导，并提出 “不让一人站到生产战线之
外”的口号，全旅上至旅首长，下至炊事员、饲养
员，一律参加生产。干部要以身作则，在生产时间
安排上，每个连队挑选有生产经验并愿意长期搞生
产的同志，组成十到十四人的生产组，负责生产上
的经常事务，其余同志一律以八个月的时间进行训
练，两个月至三个月的时间参加生产（其余一个月
作为机动时间，后来也大部分用来进行生产），以保
证完成部队生产自给的任务。
部队生产自给的任务布置到下面后，绝大多数
同志表示积极拥护，坚决完成，但也有少数同志对
这个任务产生了一些模糊认识。有的觉得以农业为
主是“远水不解近渴”，应先搞商业赚钱容易；还有
的主张把部队开到三边去帮助政府捞盐，这样只要
有劳动力不要本钱就可以赚到工资；个别刚从敌军
投诚和解放过来的战士，甚至对“生产自给”有抵
触情绪，背后说怪话：“从来还没见过当兵的自己吃
自己的哩！”“既然当兵也要生产，还不如回家生
产”等等。
对于这些思想，各级党代表、军人代表大会以
及各级生产动员会议都作了系统的分析和批判。王
震在各种大小会议上谆谆教导大家：“我们军队的
成员都出身于工、农劳动阶级，过惯了劳动生活。
过去，我们是在地主、资本家压榨下从事劳动，挨
打受骂，当牛做马；而今天我们的生产劳动，是在
没有地主和资本家剥削下的劳动。这种劳动，不仅
是为了自己，同时也是为了支援抗战，争取中国革
命早日胜利。虽很艰苦，但却很光荣。再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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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军队是经过艰苦斗争锻炼的，有高度觉悟的，任
何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为什么生产任务就不能完
成？农民一个人劳动能养活几口人，难道我们这些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不能做到自供自给么？”“生
产自给绝不是为了赚几个钱，而是为了发展生产，
坚持抗战。因此，经商、捞盐、挖煤虽然可以搞，
但一定要以农业生产为主。有了粮食，边区生活才
能改善，部队的供给才有保障。这一条，无论何时
都不能忘记。”一二〇师师长贺龙一次来绥德巡视
工作时，也亲自给全旅作了指示，他说：“劳动是
工农大众的固有品质，是八路军的光荣传家宝。生
产不仅可以改善军民关系，使军民更加团结一致抗
战，生产还可以锻炼我们的思想意识，使我们从实
际中体会到劳动创造世界的真理。”最后他强调指
出：“生产任务就是战斗任务，我们不能有任何轻
视。”贺龙和王震这些话，使同志们端正了态度，激
发了大家的劳动热情，纷纷表示一定要用劳动的双
手，建立起革命的“家务”，为保卫边区，为争取抗
日战争的胜利多做贡献。
1940年春，经当地政府同意，三五九旅将驻地
附近一切可以利用的荒地，如公共坟地附近、庙宇
附近、城墙周围都开垦出来，另外在清涧一带还开
辟了一大块荒地。计划力争做到蔬菜全部自给，粮
食两个月自给。干部战士不怕风吹日晒雨淋，同吃
同住同劳动，抓紧农时开荒、播种、锄草、喂猪、
养鸡、放羊，掀起了生产自给高潮。
诗言志，何维忠用诗歌歌颂了全旅指战员们战
天斗地的豪情：
东御倭寇战方酣，
忽报背后窜蒋胡。
军事经济齐封锁，
妄想困煞我边区。
生产自给好政策，
披甲力田猛如虎。
发展畜牧工商运，
广开财源克困苦。
战斗农耕巧安排，
英雄习文又修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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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精马壮粮秣足，
光复河山一声鼓。
第一年的生产计划没能完成，秋收后发现留足
来年的种子后，就所剩不多了，只解决了吃菜问
题，伙食有所改善。检查原因有两个，一是耕作方
法有问题，三五九旅的不少将士们都是南方湘赣一
带的老红军，他们把南方的耕作方法搬到陕北，肯
定“水土不服”，影响了庄稼长势。二是驻地附近土
地有限，不够耕种，虽然在清涧一带开垦了一大块
荒地，可距离驻地太远（当时部队驻在绥德、米脂、
吴堡等地区），路途往返浪费了许多工时。
少数当初就信心不足的同志，这时又犹豫起来：
种地，可不见得！”多数人都没有气馁：“如果明年
能找块好地，虚心向当地老农学习，不相信我们这
些年轻力壮又有组织的小伙子，比不上那些分散生
产的农民！” 因此，到哪找到一块宽广可耕的土地，
就成为三五九旅急需解决的问题。
1940年9月的一天，朱德来到三五九旅，他首
先询问王震对“军垦屯田”的看法。王震很赞同，
但提出，这么多部队到哪里去找开垦的荒地呢？朱
德笑笑说，土地倒是有，而且是块“大肥肉”，好多
人想去啃，都啃不动；你王胡子敢不敢去啃？王震
听了非常高兴，当即表示：“总司令，如果有土地，
即使有天大的困难，我们也能战胜它。”朱德总司令
立即提出准备让三五九旅到南泥湾去屯田，他说：
多，他们力量有限，所以都放下了，如果你们去搞，
倒是一块肥肉，希望你们好好搞。”
王震回来以后，立即将朱总司令的指示向旅直
各部门负责同志和各团首长作了传达。部队得此消
息，奔走相告，情绪很高，都说，有了土地，不怕
明年粮食不丰收。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成德波
“我说嘛，我们扛枪杆子的，论打仗，可数第一；论
“这个地方从前有些机关、学校去看过，因为困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