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5日发(作者：栾今)
关于红杉资本，你或许不知道的故事
1968年，当道格拉斯·莱昂内（Doug Leone）来到纽约州弗农山时，这位11岁的意
大利移民感到茫然无措。他在学校的一次数学考试中没有合格，因为“True”（真）和
“False”（假）这两个单词令他困惑不解。他穿着从西尔斯百货（Sears）买来的很不得
体的休闲裤，惹来同窗们的嘲笑。下学后，他一个人在黑白电视机上观看《麦克黑尔的海
军》（McHale’s Navy），希望学好英语口语，以便融入本地社会。
几年后，莱昂内开始找到人生的方向。“十几岁时，我在船上打暑期工，挥汗如雨地
埋头苦干。”莱昂内回忆说，“我可以看到对岸乡村俱乐部游泳池里的孩子们。年轻的男
孩们与女孩们聊天谈心。我对自己说，‘我迫不及待想和你们在商业世界里相见。你们方
才犯下了大错，那就是让我进来了。’”
理想，脆弱，辩白。很多功成名就的移民在出人头地的进程中都会克制这些情感。他
们隐藏低微的身世，竭尽所能融入美国上流社会。但莱昂内不是这样。即便他此刻贵为风
投公司红杉资本（Sequoia Capital）的管理合股人，但他的举止仍然像个身世寒微、为了
能取得第一次可以好好歇一歇的机缘而拼搏的奋斗者。他坦言：“促使我不断前进的一大
动力是恐惧。”
走进红杉资本位于沙丘路（这条街可以说是硅谷中心的中心）的简朴办公室，看看几
位像莱昂内这样饥渴的完美主义者凑在一路会发生什么。让咱们从门口提及。那里挂着98
家公司融资文件的镶框影印本。其中的大牌公司从1980年上市的苹果（Apple）开始，包
括了甲骨文（Oracle）、思科（Cisco）、雅虎（Yahoo）、谷歌（Google）和LinkedIn等
巨头。它们都是红杉资本的孩子。自从1972年创建以来，红杉资本投资了很多创业公司，
此刻市值之和达到惊人的1.4万亿美元，相当于纳斯达克总市值的22%。
但是，红杉资本在展示其成绩时，并无带着你可能会在其他顶级风投公司（更别说摩
根大通或KKR这样的超级巨头）里看到的那种光鲜衣着映衬下的骄傲之情。在红杉资本，
具有历史意义的IPO文件被塞进外观乏味、质量普通的裱框。红杉资本合股人并非喜欢奢
华的私人办公室，而是在宽敞的开放式大厅里，在站立式办公桌上埋头苦干。廉价的塑料
垃圾桶装点着会议室。恍如红杉资本的合股人们没有充分意识到他们很有钱。
去年，红杉资本四面出击，盈利达到该公司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平。登上福布斯全世界
最佳创投人榜的红杉资本合股人达到创纪录的九人，这归功于对Airbnb、Dropbox、火
眼（FireEye）、帕洛阿尔托网络（Palo Alto Networks）、Stripe、Square和WhatsApp
等公司的投资获利丰厚。位列榜首的是红杉资本合股人吉姆·戈兹（Jim Goetz），他在2011
年投资了WhatsApp，时间远远早于Facebook以190亿美元收购这家即时通信公司。莱
昂内排在第6位，其后是同事迈克尔·莫瑞兹（Michael Moritz）、林君睿、鲁洛夫·博塔
（Roelof Botha）、沈南鹏、迈克尔·哥根（Michael Goguen）、布赖恩·施莱尔（Bryan
Schreier）和周逵。
红杉资本的大体工资并非必然高得令人咋舌。虽然该公司九位普通合股人的工资超过
100万美元，但红杉资本没有华尔街式的保证奖金，而且有些较低级的合股人是减薪入伙。
但作出这种捐躯并非是困难的决定，因为资本收益远远超过大体工资。
以红杉资本第11期风投基金为例。2003年，该基金从大约40位有限合股人（以大
学和基金会为主）手中筹集到3.87亿美元。11年后，第11期风投基金扣除费用后的收益
为36亿美元，年收益率达到41%。红杉资本合股人取得其中的30%（11亿美元），剩余
的70%（25亿美元）归有限合股人所有。第13期风投基金（2010年）和第14期风投
基金（2012年）的投资回报加倍惊人，迄今前者的年收益率高达88%。这两支基金将分
享红杉资本从WhatsApp收购交易中取得的大约30亿美元。红杉资本正将其合股人变成
亿万富豪，同时也让外部投资者心满意足。
圣母大学（Notre Dame）的投资主管斯科特·马尔帕斯（Scott Malpass）说：“自
从1989年我来到这里以来，咱们前后聘请了200多位外部基金领导。到目前为止，红杉
资本是表现最好的。”
1972年，脾气火爆的硅谷芯片行业营销高管唐·瓦伦丁（Don Valentine）决定试水风
险投资，红杉资本应运而生。瓦伦丁是纽约州扬克斯（距离莱昂内长大的地方只有几英里
远）一名卡车司机的儿子，他目光独到，能够发现那些创建伟大企业的特立独行者。你将
在史册中找到他的名字，因为他在1978年资助了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据瓦伦丁
后来所说，那时这位22岁的苹果公司开创人闻起来有股奇怪的味道，“长得像胡志明”。
上世纪90年代中期，瓦伦丁放弃了对红杉资本的控制权，由莫瑞兹和莱昂内一路接
手。从表面上看，两人毫无相似的地方。莫瑞兹起初是《时期》（Time）杂志的特约撰稿
人，这位牛津大学毕业生老是在创造新词。莱昂内拥有康奈尔大学机械工程学位，曾为惠
普（Hewlett-Packard）、Prime Computer和太阳微系统公司（Sun Microsystems）卖
过电脑，超级擅长阐明自己的观点。莫瑞兹仅仅用了两年就成为红杉资本的全职合股人，
而莱昂内花了五年时间。
不过，两人都很适合红杉资本的模式：踊跃、果决、随时准备资助世界上的“历史创
造者”。“每次咱们投资一家小公司，都是在与逆境搏斗。”莫瑞兹说，“老是有规模比
咱们大得多的公司占据更大优势，让咱们和开创人们面临生存窘境。但证明其他人都错了
是件极为令人兴奋的事情。没什么比这更让你激动了。”
现在，莱昂内是高级合股人，莫瑞兹仍然是活跃的投资合股人，但在2012年被诊断
出患有某种未具体说明的疾病后就退出了管理工作。他说这种疾病会在接下来的五至十年
里影响到他的生活质量。莫瑞兹在最近接受福布斯采访时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
接着说，那天早上他游泳游了90分钟。被问及他的健康前景是不是有所转变时，莫瑞兹
说：“谁知道命运将会带来什么？”
红杉资本的合股人每一个月会听200多次推介，而他们通常只会投资两家公司。无论
会面的结果是“接受”仍是“拒绝”，开创人都感觉与红杉资本的接触是生命中最宝贵的
经验之一。莫瑞兹就像侦探，不放过开创人所做推介的每一个细节，并会提出一些极为深
刻的问题。博塔、林君睿和施莱尔就像增加黑客（growth hacker，），想方设法让面向消
费者的初创公司以更快的速度扶摇直上。哥根和戈兹就像技师，利用他们与企业应用科技
公司交往25年的经验来衡量初创公司取得成功的可能性。
然后是莱昂内。这个来自意大利热那亚的男人喜欢一见面就作对开创人，好看看他们
是不是具有达致成功所需的坚毅品格。经验丰硕的硅谷高管托尼·辛格尔（Tony Zingale）
回忆说，在上世纪90年代的一次会面中，莱昂内把辛格尔的简历扔到桌对面，吼道：“你
对管理初创公司知道些什么啊？”他们吵了10分钟，然后莱昂内宣布：“好吧，此刻咱
们知道你是个伶俐的家伙。此刻咱们可以开会了。”
现在，辛格尔是Jive软件公司CEO，这家取得红杉资本投资的公司提供企业社交软件。
辛格尔说，莱昂内在拒绝时毫不留情，就像是当面打脸。作对很快被遗忘。莱昂内常常说
辛格尔是红杉家族的一员。“他也是脾气火爆的意大利人，所以咱们很合得来。”辛格尔
说。
Medallia公司联合开创人和CEO博奇·哈尔德（Borge Hald）在2012年见地了莱昂
内的“毒舌”功力，那时这家客户服务软件公司正在寻求第一笔外部融资。其他的大多数
风投公司“都奉承咱们，说咱们超级超卓，无可挑剔。”哈尔德回忆道。“但莱昂内却对
咱们毫不客气。他说咱们需要花大力气增强销售，还说在一个处处充斥着能量与混乱间较
量的世界里，咱们充其量只相当于熵。”莱昂内的尖刻批评收到了成效。虽然那些温顺的
竞争对手给出了更好的条款，但Medallia仍是决定与莱昂内签约。
红杉资本备受创业者追捧，部份原因在于他们愿意为了那些最有前途的公司而迅速行
动。周一上午向红杉资本合股人作推介，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下午就可以取得投资的口头
协议。若是想看投资条款清单，要点就列在一张纸上，而不是律师撰写的长篇备忘录。红
杉资本的工作效率取得了很多人的推崇，其中包括特斯拉汽车CEO埃伦·穆斯克（Elon
Musk）。穆斯克回忆说，当他在1999年创建贝宝（PayPal）时，虽然律师们尚未完成所
有的文书工作，但红杉资本已经给他汇了500万美元作为启动资金。
“别把生活弄得太复杂。”住宅改造平台Houzz的CEO阿迪·塔塔科（Adi Tatarko）
说。她和丈夫阿隆·科恩（Alon Cohen）在2009年一路创建了Houzz，尔后一直尽力构
建这家网站。当Houzz在2011年进行融资时，另一家风投公司给出了更高的估值。但她
说，红杉资本因为“超级直接和快速”而博得了两人的心。
塔塔科和科恩在以色列长大，穆斯克生于南非，哈尔德来自挪威。福布斯的分析显示，
荣登全世界最佳创投人榜的红杉资本创投人投资的初创公司中，59%都至少拥有一名外国
诞生的联合开创人。若是活着界地图上插旗，你将发现红杉资本投资过的创业者诞生于乌
克兰、爱尔兰、芬兰、希腊、印度、巴基斯坦、委内瑞拉和其他十多个国家。相较之下，
考夫曼基金会（Kauffman Foundation）的数据显示，在所有美国初创公司中，仅仅四分
之一拥有至少一名移民背景的联合开创人。
红杉资本与硅谷最优秀移民人材之间的联系很难说是巧合。莱昂内生于意大利，其他
合股人来自威尔士（莫瑞兹）、南非（博塔）、台北（林君睿）和美国东北部拥有悠长历史
的地域（那里的人也把自己视为移民）。加州本地人在这家公司里很少见。人人都是外来者，
仍然试图在新的土地上取得接纳和成功。
因此，红杉资本合股人不介怀到破烂的咖啡店和租金低廉的办公室寻觅伟大的初创公
司，因为这种公司常常就诞生在这些地方。其他创投人则去圆石滩的高尔夫球场或达沃斯
和阿斯彭论坛等高雅会场寻觅成功。“咱们不去那里。”莱昂内说，“未来的创业者不在
那里。”
风投公司似乎常常内讧，就像卡戴珊的婚姻。雄心勃勃的年轻合股人与年长的合股人
长期不和。公司内部常常就谁有真本领而不是靠运气、谁应该取得收益的大头和谁应该被
踢走等问题争吵不休。再加上个人恩怨或轻率行为，风投公司的争吵很快就会变成律师们
的盛宴。
但红杉资本长期以来都是个例外。该公司的招聘习惯、日常工作实践和薪资制度存在
某些独特的地方，这使红杉资本能够维持内部和谐，并在必要时实现新老更替，而不会产
生任何冲突。老一辈合股人套现退出，新一代合股人取而代之。该公司的运作符合莱昂内
对意大利大家庭的观点：性格多样，饱经兴衰沉浮，但无论如何都会维持团结。女性？目
前红杉资本尚未女性担任美国投资高管，但表示希望未来有一天能聘请到一名。
“咱们想招募那种身世贫寒、渴望成功的人。”莱昂内说，“咱们想成立那种员工愿
意同甘共苦的企业文化。”红杉资本确实聘请了一些毕业不久的商学院学生担任没有投票
权的低级合股人，而该公司把加倍重要的合股人职位交给了经验丰硕的科技高管，比如来
自Zappos的林君睿、来自谷歌的布赖恩·施莱尔和来自AdMob的奥玛·哈默伊（Omar
Hamoui）。这些人都是熟人，他们曾在红杉资本投资过的公司里工作了连年。
例如，施莱尔在2008年向红杉资本推介了他的三个创意。莫瑞兹都不喜欢，尤其是
那个仓促构思出来的、让电话配备大按键以方便老年人利用的创意。但莫瑞兹此刻回忆说：
“施莱尔最出彩的地方在于他的个性。”大按键电话可以以后再说。红杉资本以为，施莱
尔那种真诚、谦逊的性格正好适合该公司。
每周一早上8点，红杉资本合股人都集聚集一堂，讨论投资前景，并对现有投资组合
中的公司进行评估。谦逊是不成文的内部规则。“关键是作出正确的决策，而不是证明自
己是正确的。”吉姆·戈兹说。新合股人（Clearwell公司前员工）艾瑞夫·希拉里（Aaref Hilaly）
说：“若是你一次发言超过90秒钟，那么你可能说得太久了。”
不同于华尔街的踊跃参与型投资者（他们鼓动大规模重组，希望藉此使公司股价在一
天之内急速上升），红杉资本合股人对企业的不懈帮忙着眼于不值得为此发布新闻稿的点滴
的地方。当WhatsApp难以招到工程师时，戈兹与至少6位候选人及其配偶共进晚餐，向
他们保证这家低调的初创公司确实拥有光明的未来。当23岁的Stripe联合开创人约翰·克
里森（John Collison）希望取得帮忙以便将其公司的支付服务推介给东海岸一家大型财务
公司时，红杉资本的莫瑞兹陪他进行了两次排演，就如何增强推介效果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当红杉资本合股人与初创公司开创人琢磨细节问题时，谈话中的很多内容都涉及到该
公司在42年历史中所积累的“部落知识”。例如，Dropbox按期邀请红杉资本合股人、
谷歌工程部门前主管比尔·库格伦（Bill Coughran）就如安在不断扩张的同时避免乱成一
团而分享他的观点。
在最近一次造访中，库格伦靠在塑料椅上，回忆了谷歌搜索部门的四大工程需求，那
时“排名”似乎备受追捧，而“索引”似乎死气沉沉。有人需要索引吗？固然，库格伦说。
当他谈到谷歌希望在未来7年时间里使其索引能力提升30倍时，索引突然也变得火爆起
来。Dropbox工程主管阿迪特亚·阿加瓦尔（Aditya Agarwal）笑了。此刻，他有了让人
们也对Dropbox搜索服务感兴趣的新方式。
若是红杉资本试图提供过量的建议，这会受到开创人的抵触。计算机安全公司帕洛阿
尔托网络的开创人尼尔·祖克（Nir Zuk）说，他曾告知戈兹：“若是你想到我公司当产品
领导，我会立刻聘请你。但你不能每隔6周就跑来参加董事会会议，并对我说你比咱们的
专职产品领导加倍懂行。这样可不行。”但祖克说，总的来看，他最喜欢红杉资本的地方
就是其合股人也是创业者，“经历了咱们所经历的东西，他们了解咱们。”
红杉资本并非事事如意。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期间，eToys和在线杂货零售商
Webvan等公司破产倒闭，使红杉资本损失惨重。后来，该公司对照片应用Color投资了
2,500万美元，但Color却关门大吉，最后赔本卖给了苹果。即即是2003年成立的、取
得惊人成功的第11期风投基金，也曾给红杉资本带来1亿多美元损失，因为该基金投资
的某些初创公司以倒闭收场。
有时遭遇投资失败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令红杉资本加倍恼火的是，在与未来的著名开
创人会面时，在推介的最后，这家公司对他们说“不”。它错过了Pinterest，和Twitter。
2007年，红杉资本本来有机缘取得10%的Twitter股分，那时这个成立不久的网站估值只
有2,000万美元（此刻Twitter的市值是这个数字的1,000多倍）。
生活就是不断地学习。2011年，红杉资本投资者自我检讨，试图找到他们在分析
Twitter时所犯的错误。结论是：他们的理想目标是取得初创公司20%至30%的股分，但
他们对这个目标太过执着。Twitter CEO杰克·多西（Jack Dorsey）只想出售较少的股分。
博塔说，从事后来看，红杉资本应该接受。若是以后再碰到异样超卓的初创公司，他们愿
意以高于平常的价钱取得较少的股分。
最大的失误发生在2006年，那时Facebook开创人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
前来讨论他的怪僻副业Wirehog。他不仅开会迟到，而且穿着睡裤，戏耍了红杉资本一通。
作家大卫·柯克帕特里克（David Kirkpatrick）后来报导称，这次犹如闹剧般的演示以“强
行要红杉资本接受”的方式进行（那时扎克伯格听从同为创业者的肖恩·帕克的建议，后者
与红杉资本也有过节）。胡闹结束，扎克伯格博得了加速合股公司（Accel Partners）的投
资。这笔交易最终为那家风投公司带来了大约300倍的回报。
现在，红杉资本与Facebook的关系已经修复。自从2012年以来，这家大型社交网
站已经斥巨资收购了红杉资本投资的Instagram和WhatsApp。就连切身经历了那次睡裤
演示的莫瑞兹也说，这使他加倍欣赏马克伯格的勇气。莫瑞兹回忆道：“在他的最后一张
幻灯片上写着‘马克·扎克伯格出品’。我记适那时我个人超级欣赏这句话所包括的勇气和
自信。我在他那个年纪绝对不敢做这样的事。”
其他创投人钦佩红杉资本的成绩，但他们也禁不住要对其风格吹毛求疵一番。“红杉
资本极受敬重。”格雷洛克风投公司（Greylock Partners）的大卫·斯泽（David Sze）说，
“咱们都全身心致力于创造庞大的功效来改变世界。他们加倍刻薄一点，咱们加倍亲和一
点。”
数年前，当Kayak联合开创人史蒂夫·哈弗纳（Steve Hafner）和保罗·英格里希（Paul
English）推介他们的旅游搜索引擎时，哈弗纳让红杉资本合股人提供机场代码（比如肯尼
迪国际机场的代码JFK或旧金山国际机场的代码SFO）来帮忙他测试这项服务。当莱昂内
优柔寡断的时候，某个爱说笑的人插了句话：“道格可不知道任何机场的代码。他坐的是
私人飞机。”这句话是在暗中挖苦极为俭仆的莱昂内，他那时主要乘坐美国联合航空
（United）的班机，而且方才带点哆嗦地同意通过NetJets每一年租赁几个小时的私人飞
机服务。但哈弗纳不知道这些。他“严重分心”，演示草草收场。最初两人受到拒绝，但
第二天英格里希不约而至，说服公司给了Kayak第二次机缘。
风险投资家在企业遭遇困难的时候过于苛刻，在进展顺利的时候又过于慌忙地套现退
出，这已是硅谷的陈规旧习。但红杉资本反其道而行之。商业智能软件公司Birst的布拉德·彼
得斯（Brad Peters）等多位CEO说，在他们碰到困难的时候，红杉资本会给予他们时间
和指导以解决难题，但在看到他们表现超卓并以为他们可以做得更好时，红杉资本会“永
不知足”。
例如，最近在旧金山与10多位投资组合里的公司CEO共进晚餐时，红杉资本的林君
睿问他们，有多少人利用净推荐值来衡量客户的热情程度。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此刻，你们中有多少人会思考你们的评分为何是这样的？”他问道。
“只有在数据不佳的时候才会注意。”一名CEO回答说。
“你们为何不在进展顺利的时候注意这些数据呢？”林君睿反问道。这就是他担任
Zappos首席运营官期间该公司成功公式的重要组成部份。多做最能取悦客户的事情，CEO
们就可以将强劲的扩张变成迅猛的增加。
对于投资组合中表现优良的公司，红杉资本会执着地追求投资收益最大化（1979年，
红杉资本将仅仅持有了18个月的苹果股分出售，他们不会再犯那种错误）。与经营10年
期有限合股投资基金的其他风投公司不同，红杉资本常常会想办法将期限延长到16或17
年。红杉资本在谷歌上市后继续持股近两年，在上世纪90年代对雅虎的持股时间乃至更
长。
向企业客户提供帮忙台服务的软件公司ServiceNow使红杉资本买入并持有的意愿面
临严峻考验。2011年7月，一个出乎意料的收购方提出以25亿美元的价钱收购该公司。
红杉资本在2009年成为ServiceNow的重要股东，领投了一轮4,100万美元的融资，莱
昂内借此进入董事会。那时套现退出的话会给红杉资本带来大约10倍的投资回报。
ServiceNow的大多数董事都感觉那个价钱很有吸引力，只有莱昂内将之视为羞辱。
他召集几位同事，制作了一份12页的分析报告，宣称即即是依照40亿美元的估值，这也
相当于“将公司拱手送人”。在他眼里，虽然那时ServiceNow尚处于增加曲线的初期阶
段，但属于快速发展的软件即服务行业，因此其潜力比外人看到的加倍庞大。
通过讨论，ServiceNow的董事们拒绝了那个收购要约。一年后，ServiceNow上市，
估值为20亿美元。莱昂内似乎错了，但ServiceNow的股价在上市后开始大涨。目前市
值：83亿美元。
简单一算就会发现，莱昂内的执着为包括开创人弗雷德·鲁迪（Fred Luddy）在内的
ServiceNow股东多带来了近60亿美元财富。但更为重要的是，像莱昂内这样的人仍然记
得游泳池里那些享受着轻松生活的富家子。在把老对手远远抛在身后之前，没有理由放慢
脚步。
2024年4月25日发(作者：栾今)
关于红杉资本，你或许不知道的故事
1968年，当道格拉斯·莱昂内（Doug Leone）来到纽约州弗农山时，这位11岁的意
大利移民感到茫然无措。他在学校的一次数学考试中没有合格，因为“True”（真）和
“False”（假）这两个单词令他困惑不解。他穿着从西尔斯百货（Sears）买来的很不得
体的休闲裤，惹来同窗们的嘲笑。下学后，他一个人在黑白电视机上观看《麦克黑尔的海
军》（McHale’s Navy），希望学好英语口语，以便融入本地社会。
几年后，莱昂内开始找到人生的方向。“十几岁时，我在船上打暑期工，挥汗如雨地
埋头苦干。”莱昂内回忆说，“我可以看到对岸乡村俱乐部游泳池里的孩子们。年轻的男
孩们与女孩们聊天谈心。我对自己说，‘我迫不及待想和你们在商业世界里相见。你们方
才犯下了大错，那就是让我进来了。’”
理想，脆弱，辩白。很多功成名就的移民在出人头地的进程中都会克制这些情感。他
们隐藏低微的身世，竭尽所能融入美国上流社会。但莱昂内不是这样。即便他此刻贵为风
投公司红杉资本（Sequoia Capital）的管理合股人，但他的举止仍然像个身世寒微、为了
能取得第一次可以好好歇一歇的机缘而拼搏的奋斗者。他坦言：“促使我不断前进的一大
动力是恐惧。”
走进红杉资本位于沙丘路（这条街可以说是硅谷中心的中心）的简朴办公室，看看几
位像莱昂内这样饥渴的完美主义者凑在一路会发生什么。让咱们从门口提及。那里挂着98
家公司融资文件的镶框影印本。其中的大牌公司从1980年上市的苹果（Apple）开始，包
括了甲骨文（Oracle）、思科（Cisco）、雅虎（Yahoo）、谷歌（Google）和LinkedIn等
巨头。它们都是红杉资本的孩子。自从1972年创建以来，红杉资本投资了很多创业公司，
此刻市值之和达到惊人的1.4万亿美元，相当于纳斯达克总市值的22%。
但是，红杉资本在展示其成绩时，并无带着你可能会在其他顶级风投公司（更别说摩
根大通或KKR这样的超级巨头）里看到的那种光鲜衣着映衬下的骄傲之情。在红杉资本，
具有历史意义的IPO文件被塞进外观乏味、质量普通的裱框。红杉资本合股人并非喜欢奢
华的私人办公室，而是在宽敞的开放式大厅里，在站立式办公桌上埋头苦干。廉价的塑料
垃圾桶装点着会议室。恍如红杉资本的合股人们没有充分意识到他们很有钱。
去年，红杉资本四面出击，盈利达到该公司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平。登上福布斯全世界
最佳创投人榜的红杉资本合股人达到创纪录的九人，这归功于对Airbnb、Dropbox、火
眼（FireEye）、帕洛阿尔托网络（Palo Alto Networks）、Stripe、Square和WhatsApp
等公司的投资获利丰厚。位列榜首的是红杉资本合股人吉姆·戈兹（Jim Goetz），他在2011
年投资了WhatsApp，时间远远早于Facebook以190亿美元收购这家即时通信公司。莱
昂内排在第6位，其后是同事迈克尔·莫瑞兹（Michael Moritz）、林君睿、鲁洛夫·博塔
（Roelof Botha）、沈南鹏、迈克尔·哥根（Michael Goguen）、布赖恩·施莱尔（Bryan
Schreier）和周逵。
红杉资本的大体工资并非必然高得令人咋舌。虽然该公司九位普通合股人的工资超过
100万美元，但红杉资本没有华尔街式的保证奖金，而且有些较低级的合股人是减薪入伙。
但作出这种捐躯并非是困难的决定，因为资本收益远远超过大体工资。
以红杉资本第11期风投基金为例。2003年，该基金从大约40位有限合股人（以大
学和基金会为主）手中筹集到3.87亿美元。11年后，第11期风投基金扣除费用后的收益
为36亿美元，年收益率达到41%。红杉资本合股人取得其中的30%（11亿美元），剩余
的70%（25亿美元）归有限合股人所有。第13期风投基金（2010年）和第14期风投
基金（2012年）的投资回报加倍惊人，迄今前者的年收益率高达88%。这两支基金将分
享红杉资本从WhatsApp收购交易中取得的大约30亿美元。红杉资本正将其合股人变成
亿万富豪，同时也让外部投资者心满意足。
圣母大学（Notre Dame）的投资主管斯科特·马尔帕斯（Scott Malpass）说：“自
从1989年我来到这里以来，咱们前后聘请了200多位外部基金领导。到目前为止，红杉
资本是表现最好的。”
1972年，脾气火爆的硅谷芯片行业营销高管唐·瓦伦丁（Don Valentine）决定试水风
险投资，红杉资本应运而生。瓦伦丁是纽约州扬克斯（距离莱昂内长大的地方只有几英里
远）一名卡车司机的儿子，他目光独到，能够发现那些创建伟大企业的特立独行者。你将
在史册中找到他的名字，因为他在1978年资助了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据瓦伦丁
后来所说，那时这位22岁的苹果公司开创人闻起来有股奇怪的味道，“长得像胡志明”。
上世纪90年代中期，瓦伦丁放弃了对红杉资本的控制权，由莫瑞兹和莱昂内一路接
手。从表面上看，两人毫无相似的地方。莫瑞兹起初是《时期》（Time）杂志的特约撰稿
人，这位牛津大学毕业生老是在创造新词。莱昂内拥有康奈尔大学机械工程学位，曾为惠
普（Hewlett-Packard）、Prime Computer和太阳微系统公司（Sun Microsystems）卖
过电脑，超级擅长阐明自己的观点。莫瑞兹仅仅用了两年就成为红杉资本的全职合股人，
而莱昂内花了五年时间。
不过，两人都很适合红杉资本的模式：踊跃、果决、随时准备资助世界上的“历史创
造者”。“每次咱们投资一家小公司，都是在与逆境搏斗。”莫瑞兹说，“老是有规模比
咱们大得多的公司占据更大优势，让咱们和开创人们面临生存窘境。但证明其他人都错了
是件极为令人兴奋的事情。没什么比这更让你激动了。”
现在，莱昂内是高级合股人，莫瑞兹仍然是活跃的投资合股人，但在2012年被诊断
出患有某种未具体说明的疾病后就退出了管理工作。他说这种疾病会在接下来的五至十年
里影响到他的生活质量。莫瑞兹在最近接受福布斯采访时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
接着说，那天早上他游泳游了90分钟。被问及他的健康前景是不是有所转变时，莫瑞兹
说：“谁知道命运将会带来什么？”
红杉资本的合股人每一个月会听200多次推介，而他们通常只会投资两家公司。无论
会面的结果是“接受”仍是“拒绝”，开创人都感觉与红杉资本的接触是生命中最宝贵的
经验之一。莫瑞兹就像侦探，不放过开创人所做推介的每一个细节，并会提出一些极为深
刻的问题。博塔、林君睿和施莱尔就像增加黑客（growth hacker，），想方设法让面向消
费者的初创公司以更快的速度扶摇直上。哥根和戈兹就像技师，利用他们与企业应用科技
公司交往25年的经验来衡量初创公司取得成功的可能性。
然后是莱昂内。这个来自意大利热那亚的男人喜欢一见面就作对开创人，好看看他们
是不是具有达致成功所需的坚毅品格。经验丰硕的硅谷高管托尼·辛格尔（Tony Zingale）
回忆说，在上世纪90年代的一次会面中，莱昂内把辛格尔的简历扔到桌对面，吼道：“你
对管理初创公司知道些什么啊？”他们吵了10分钟，然后莱昂内宣布：“好吧，此刻咱
们知道你是个伶俐的家伙。此刻咱们可以开会了。”
现在，辛格尔是Jive软件公司CEO，这家取得红杉资本投资的公司提供企业社交软件。
辛格尔说，莱昂内在拒绝时毫不留情，就像是当面打脸。作对很快被遗忘。莱昂内常常说
辛格尔是红杉家族的一员。“他也是脾气火爆的意大利人，所以咱们很合得来。”辛格尔
说。
Medallia公司联合开创人和CEO博奇·哈尔德（Borge Hald）在2012年见地了莱昂
内的“毒舌”功力，那时这家客户服务软件公司正在寻求第一笔外部融资。其他的大多数
风投公司“都奉承咱们，说咱们超级超卓，无可挑剔。”哈尔德回忆道。“但莱昂内却对
咱们毫不客气。他说咱们需要花大力气增强销售，还说在一个处处充斥着能量与混乱间较
量的世界里，咱们充其量只相当于熵。”莱昂内的尖刻批评收到了成效。虽然那些温顺的
竞争对手给出了更好的条款，但Medallia仍是决定与莱昂内签约。
红杉资本备受创业者追捧，部份原因在于他们愿意为了那些最有前途的公司而迅速行
动。周一上午向红杉资本合股人作推介，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下午就可以取得投资的口头
协议。若是想看投资条款清单，要点就列在一张纸上，而不是律师撰写的长篇备忘录。红
杉资本的工作效率取得了很多人的推崇，其中包括特斯拉汽车CEO埃伦·穆斯克（Elon
Musk）。穆斯克回忆说，当他在1999年创建贝宝（PayPal）时，虽然律师们尚未完成所
有的文书工作，但红杉资本已经给他汇了500万美元作为启动资金。
“别把生活弄得太复杂。”住宅改造平台Houzz的CEO阿迪·塔塔科（Adi Tatarko）
说。她和丈夫阿隆·科恩（Alon Cohen）在2009年一路创建了Houzz，尔后一直尽力构
建这家网站。当Houzz在2011年进行融资时，另一家风投公司给出了更高的估值。但她
说，红杉资本因为“超级直接和快速”而博得了两人的心。
塔塔科和科恩在以色列长大，穆斯克生于南非，哈尔德来自挪威。福布斯的分析显示，
荣登全世界最佳创投人榜的红杉资本创投人投资的初创公司中，59%都至少拥有一名外国
诞生的联合开创人。若是活着界地图上插旗，你将发现红杉资本投资过的创业者诞生于乌
克兰、爱尔兰、芬兰、希腊、印度、巴基斯坦、委内瑞拉和其他十多个国家。相较之下，
考夫曼基金会（Kauffman Foundation）的数据显示，在所有美国初创公司中，仅仅四分
之一拥有至少一名移民背景的联合开创人。
红杉资本与硅谷最优秀移民人材之间的联系很难说是巧合。莱昂内生于意大利，其他
合股人来自威尔士（莫瑞兹）、南非（博塔）、台北（林君睿）和美国东北部拥有悠长历史
的地域（那里的人也把自己视为移民）。加州本地人在这家公司里很少见。人人都是外来者，
仍然试图在新的土地上取得接纳和成功。
因此，红杉资本合股人不介怀到破烂的咖啡店和租金低廉的办公室寻觅伟大的初创公
司，因为这种公司常常就诞生在这些地方。其他创投人则去圆石滩的高尔夫球场或达沃斯
和阿斯彭论坛等高雅会场寻觅成功。“咱们不去那里。”莱昂内说，“未来的创业者不在
那里。”
风投公司似乎常常内讧，就像卡戴珊的婚姻。雄心勃勃的年轻合股人与年长的合股人
长期不和。公司内部常常就谁有真本领而不是靠运气、谁应该取得收益的大头和谁应该被
踢走等问题争吵不休。再加上个人恩怨或轻率行为，风投公司的争吵很快就会变成律师们
的盛宴。
但红杉资本长期以来都是个例外。该公司的招聘习惯、日常工作实践和薪资制度存在
某些独特的地方，这使红杉资本能够维持内部和谐，并在必要时实现新老更替，而不会产
生任何冲突。老一辈合股人套现退出，新一代合股人取而代之。该公司的运作符合莱昂内
对意大利大家庭的观点：性格多样，饱经兴衰沉浮，但无论如何都会维持团结。女性？目
前红杉资本尚未女性担任美国投资高管，但表示希望未来有一天能聘请到一名。
“咱们想招募那种身世贫寒、渴望成功的人。”莱昂内说，“咱们想成立那种员工愿
意同甘共苦的企业文化。”红杉资本确实聘请了一些毕业不久的商学院学生担任没有投票
权的低级合股人，而该公司把加倍重要的合股人职位交给了经验丰硕的科技高管，比如来
自Zappos的林君睿、来自谷歌的布赖恩·施莱尔和来自AdMob的奥玛·哈默伊（Omar
Hamoui）。这些人都是熟人，他们曾在红杉资本投资过的公司里工作了连年。
例如，施莱尔在2008年向红杉资本推介了他的三个创意。莫瑞兹都不喜欢，尤其是
那个仓促构思出来的、让电话配备大按键以方便老年人利用的创意。但莫瑞兹此刻回忆说：
“施莱尔最出彩的地方在于他的个性。”大按键电话可以以后再说。红杉资本以为，施莱
尔那种真诚、谦逊的性格正好适合该公司。
每周一早上8点，红杉资本合股人都集聚集一堂，讨论投资前景，并对现有投资组合
中的公司进行评估。谦逊是不成文的内部规则。“关键是作出正确的决策，而不是证明自
己是正确的。”吉姆·戈兹说。新合股人（Clearwell公司前员工）艾瑞夫·希拉里（Aaref Hilaly）
说：“若是你一次发言超过90秒钟，那么你可能说得太久了。”
不同于华尔街的踊跃参与型投资者（他们鼓动大规模重组，希望藉此使公司股价在一
天之内急速上升），红杉资本合股人对企业的不懈帮忙着眼于不值得为此发布新闻稿的点滴
的地方。当WhatsApp难以招到工程师时，戈兹与至少6位候选人及其配偶共进晚餐，向
他们保证这家低调的初创公司确实拥有光明的未来。当23岁的Stripe联合开创人约翰·克
里森（John Collison）希望取得帮忙以便将其公司的支付服务推介给东海岸一家大型财务
公司时，红杉资本的莫瑞兹陪他进行了两次排演，就如何增强推介效果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当红杉资本合股人与初创公司开创人琢磨细节问题时，谈话中的很多内容都涉及到该
公司在42年历史中所积累的“部落知识”。例如，Dropbox按期邀请红杉资本合股人、
谷歌工程部门前主管比尔·库格伦（Bill Coughran）就如安在不断扩张的同时避免乱成一
团而分享他的观点。
在最近一次造访中，库格伦靠在塑料椅上，回忆了谷歌搜索部门的四大工程需求，那
时“排名”似乎备受追捧，而“索引”似乎死气沉沉。有人需要索引吗？固然，库格伦说。
当他谈到谷歌希望在未来7年时间里使其索引能力提升30倍时，索引突然也变得火爆起
来。Dropbox工程主管阿迪特亚·阿加瓦尔（Aditya Agarwal）笑了。此刻，他有了让人
们也对Dropbox搜索服务感兴趣的新方式。
若是红杉资本试图提供过量的建议，这会受到开创人的抵触。计算机安全公司帕洛阿
尔托网络的开创人尼尔·祖克（Nir Zuk）说，他曾告知戈兹：“若是你想到我公司当产品
领导，我会立刻聘请你。但你不能每隔6周就跑来参加董事会会议，并对我说你比咱们的
专职产品领导加倍懂行。这样可不行。”但祖克说，总的来看，他最喜欢红杉资本的地方
就是其合股人也是创业者，“经历了咱们所经历的东西，他们了解咱们。”
红杉资本并非事事如意。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期间，eToys和在线杂货零售商
Webvan等公司破产倒闭，使红杉资本损失惨重。后来，该公司对照片应用Color投资了
2,500万美元，但Color却关门大吉，最后赔本卖给了苹果。即即是2003年成立的、取
得惊人成功的第11期风投基金，也曾给红杉资本带来1亿多美元损失，因为该基金投资
的某些初创公司以倒闭收场。
有时遭遇投资失败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令红杉资本加倍恼火的是，在与未来的著名开
创人会面时，在推介的最后，这家公司对他们说“不”。它错过了Pinterest，和Twitter。
2007年，红杉资本本来有机缘取得10%的Twitter股分，那时这个成立不久的网站估值只
有2,000万美元（此刻Twitter的市值是这个数字的1,000多倍）。
生活就是不断地学习。2011年，红杉资本投资者自我检讨，试图找到他们在分析
Twitter时所犯的错误。结论是：他们的理想目标是取得初创公司20%至30%的股分，但
他们对这个目标太过执着。Twitter CEO杰克·多西（Jack Dorsey）只想出售较少的股分。
博塔说，从事后来看，红杉资本应该接受。若是以后再碰到异样超卓的初创公司，他们愿
意以高于平常的价钱取得较少的股分。
最大的失误发生在2006年，那时Facebook开创人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
前来讨论他的怪僻副业Wirehog。他不仅开会迟到，而且穿着睡裤，戏耍了红杉资本一通。
作家大卫·柯克帕特里克（David Kirkpatrick）后来报导称，这次犹如闹剧般的演示以“强
行要红杉资本接受”的方式进行（那时扎克伯格听从同为创业者的肖恩·帕克的建议，后者
与红杉资本也有过节）。胡闹结束，扎克伯格博得了加速合股公司（Accel Partners）的投
资。这笔交易最终为那家风投公司带来了大约300倍的回报。
现在，红杉资本与Facebook的关系已经修复。自从2012年以来，这家大型社交网
站已经斥巨资收购了红杉资本投资的Instagram和WhatsApp。就连切身经历了那次睡裤
演示的莫瑞兹也说，这使他加倍欣赏马克伯格的勇气。莫瑞兹回忆道：“在他的最后一张
幻灯片上写着‘马克·扎克伯格出品’。我记适那时我个人超级欣赏这句话所包括的勇气和
自信。我在他那个年纪绝对不敢做这样的事。”
其他创投人钦佩红杉资本的成绩，但他们也禁不住要对其风格吹毛求疵一番。“红杉
资本极受敬重。”格雷洛克风投公司（Greylock Partners）的大卫·斯泽（David Sze）说，
“咱们都全身心致力于创造庞大的功效来改变世界。他们加倍刻薄一点，咱们加倍亲和一
点。”
数年前，当Kayak联合开创人史蒂夫·哈弗纳（Steve Hafner）和保罗·英格里希（Paul
English）推介他们的旅游搜索引擎时，哈弗纳让红杉资本合股人提供机场代码（比如肯尼
迪国际机场的代码JFK或旧金山国际机场的代码SFO）来帮忙他测试这项服务。当莱昂内
优柔寡断的时候，某个爱说笑的人插了句话：“道格可不知道任何机场的代码。他坐的是
私人飞机。”这句话是在暗中挖苦极为俭仆的莱昂内，他那时主要乘坐美国联合航空
（United）的班机，而且方才带点哆嗦地同意通过NetJets每一年租赁几个小时的私人飞
机服务。但哈弗纳不知道这些。他“严重分心”，演示草草收场。最初两人受到拒绝，但
第二天英格里希不约而至，说服公司给了Kayak第二次机缘。
风险投资家在企业遭遇困难的时候过于苛刻，在进展顺利的时候又过于慌忙地套现退
出，这已是硅谷的陈规旧习。但红杉资本反其道而行之。商业智能软件公司Birst的布拉德·彼
得斯（Brad Peters）等多位CEO说，在他们碰到困难的时候，红杉资本会给予他们时间
和指导以解决难题，但在看到他们表现超卓并以为他们可以做得更好时，红杉资本会“永
不知足”。
例如，最近在旧金山与10多位投资组合里的公司CEO共进晚餐时，红杉资本的林君
睿问他们，有多少人利用净推荐值来衡量客户的热情程度。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此刻，你们中有多少人会思考你们的评分为何是这样的？”他问道。
“只有在数据不佳的时候才会注意。”一名CEO回答说。
“你们为何不在进展顺利的时候注意这些数据呢？”林君睿反问道。这就是他担任
Zappos首席运营官期间该公司成功公式的重要组成部份。多做最能取悦客户的事情，CEO
们就可以将强劲的扩张变成迅猛的增加。
对于投资组合中表现优良的公司，红杉资本会执着地追求投资收益最大化（1979年，
红杉资本将仅仅持有了18个月的苹果股分出售，他们不会再犯那种错误）。与经营10年
期有限合股投资基金的其他风投公司不同，红杉资本常常会想办法将期限延长到16或17
年。红杉资本在谷歌上市后继续持股近两年，在上世纪90年代对雅虎的持股时间乃至更
长。
向企业客户提供帮忙台服务的软件公司ServiceNow使红杉资本买入并持有的意愿面
临严峻考验。2011年7月，一个出乎意料的收购方提出以25亿美元的价钱收购该公司。
红杉资本在2009年成为ServiceNow的重要股东，领投了一轮4,100万美元的融资，莱
昂内借此进入董事会。那时套现退出的话会给红杉资本带来大约10倍的投资回报。
ServiceNow的大多数董事都感觉那个价钱很有吸引力，只有莱昂内将之视为羞辱。
他召集几位同事，制作了一份12页的分析报告，宣称即即是依照40亿美元的估值，这也
相当于“将公司拱手送人”。在他眼里，虽然那时ServiceNow尚处于增加曲线的初期阶
段，但属于快速发展的软件即服务行业，因此其潜力比外人看到的加倍庞大。
通过讨论，ServiceNow的董事们拒绝了那个收购要约。一年后，ServiceNow上市，
估值为20亿美元。莱昂内似乎错了，但ServiceNow的股价在上市后开始大涨。目前市
值：83亿美元。
简单一算就会发现，莱昂内的执着为包括开创人弗雷德·鲁迪（Fred Luddy）在内的
ServiceNow股东多带来了近60亿美元财富。但更为重要的是，像莱昂内这样的人仍然记
得游泳池里那些享受着轻松生活的富家子。在把老对手远远抛在身后之前，没有理由放慢
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