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7日发(作者：真静美)
2014.02
文学教育
淘究研金者
论欧茨小说《他们》中的心理现实主义
肖颖
·卡罗尔·他们》这部作品的“心理
内容摘要：《他们》是美国作家乔伊斯欧茨的代表作。本文阐述了
《
他们》
处理小说人物心理的方式。现实主义”的艺术风格，并详细地分析了
《
》
心理现实主义关键词：欧茨《他们
《他们》是美国作家乔伊
斯·卡罗尔·欧茨的代表作，这本
书在从现代主义的视角表现人物
心理方面令人印象深刻，而且再
现了当时的美国社会，如欧茨本
人在作者序里所言，是“一部小
说体裁的历史
”
[1]
。因此
，用
“心理现实主义”来总结本书的
艺术风格，是合适的。
一.什么是心理现实主义
心理现实主义是现当代欧美
文学中的一个重要流派。现实主
义小说对人物心理活动的描写偏
好源于19世纪批判现实主义大师
司汤达、福楼拜、陀思妥耶夫斯
基，甚至可以追溯到以斯泰因、
理查生和卢梭为代表的18世纪感
伤文学。19世纪末，亨利·詹姆
斯对这一文学现象进行了系统的
理论阐释和自觉创作实践，这一
流派便进入了有意识的发展的阶
段，亨利·詹姆斯本人被视为心
理现实主义流派的开创者。到20
世纪中、后期，经过欧茨、塞林
格、厄普代克等一代欧美作家的
不屑努力，心理现实主义被发展
到新的高度。
心理现实主义的特色是现代
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相结合。它与
现代主义的连接点就是对小说人
物心理的特殊处理。现代主义文
学不强调用作品去再现生活的理
032
念，而是提倡从人的心理感受出们感到完全了解了这个人物。
发，表现生活对人的压抑和扭《他们》中大量探索人物的
曲。正如亨利·詹姆斯所说
：
无意识活动，非理性活动。在表
现人对暴力的恐惧，和对美好生
是作者内心世界的体现。
”
[2]
现代活的天真向往时，作者都非常地
主义近一个世纪的创作实验创造直接。小说中的人物的脑海里总
了不少伟大的文学作品，但是它是会不自觉地浮现暴力恐怖的场
也现出艰深晦涩的毛病来，原因景，事实上这正是人的日常心理
就在过分强调主观内心世界。20的一部分，但是大多数作家里对
世纪中、后期，世界文坛开始回此少有涉及。小说中的“他们”
归现实主义，但是此时的现实主———美国社会底层———对于美好
义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现实主的生活有着天真的向往，他们渴
义，而是一种经过现代主义和后望侪身社会上流，过着更加富足
现代主义的实验文学发展阶段之的生活，摆脱贫穷的尴尬。例如
后的新思潮，即“新现实主义”在朱尔斯成为伯纳德的司机后，
或“后现代现实主义”，心理现伯纳德数次因为多种原因给他开
实主义属于其中的一个重要分支票：一百元，
二百元，一万
支。欧茨的心理现实主义小说元。朱尔斯对这些钱来得如此轻
他们》非常充分地体现了这一而易举感到惊奇，当伯纳德开给
特色。他一张二百元的支票让他换一身
二.《他们》处理小说人物心
衣裳时，他密切地关注支票上的
理的方式
数字是否拼写错误，当发现它没
同经典的现代主义作家如奥
有拼写错误时，就松了一口气。
地利作家弗兰茨·卡夫卡，法国
他将支票兑现后去服装店买衣
作家马赛尔·普鲁斯特，爱尔兰
服，售货员告诉他这件衣服需要
作家詹姆斯·乔伊斯等人一样
，
修改，不能马上穿上，朱尔斯因
这部小说注重刻画人物孤独、绝
此而感到沮丧和遗憾。这些心理
望的心理，探索心理的无意识活
活动表现得非常直接。
动，剖析精神病性的心理。对心
《他们》中对人物心理的刻
理活动的描写有时长达数页，例
画非常善于抓住细节。美国评论
如对莫琳丢失了会议笔记本的那
家查·吉尔曼说她“对日常事物
段。有时又只用寥寥数语就让我
的细节具有极佳的、几乎是摄影
“一部艺术作品的最大成功永远
《
.. All Rights Reserved.
淘研究金者
机般的眼睛和耳朵。
”
[3]
例如在洛《他们》作为一部心理现实
雷塔发现伯尼被自己的哥哥杀死主义小说，成功地将个体的心理
时，她慌张地跑了出去，当时的活动同广泛的社会现实联系起
想法是要搞一把枪
。她走下楼
来，这是这本书的突出成就。作
梯，来到通道时，注意到地上有者是通过一系列的方法做到这一
人掉了一分钱，
她把它捡了起
点的。作者选取的人物非常典
来，还想到：真走运！这个细节型，介绍人物时总不忘点明他们
似乎与当时发生的血腥事件毫无的阶级身份，他们如何谋生，哪
关系，但是它告诉我们：此刻洛怕是非常次要的人物也是如此。
雷塔的心理不单单是恐惧而已，而且作者在刻画人物心理时总不
她已经完全地着了慌，心里乱成会忘了反复提及他们对底特律和
一团糟。莫琳在图书馆看书，她整个美国社会的评价。如同小说
说她天天都来，但是那个图书馆里的朱尔斯在一家家具店门外感
管理员“装作不认识我”
。这个
受到的那样：桌子不会移动，就
细节对于现代社会人际关系的冷像社会不会改变。然而，最后底
漠状态颇有揭示，同时她也让我特律还是发生了大骚乱，有人在
们了解了莫琳的心理：她是多么这场骚乱中死亡和受伤，财产损
地渴望与人交流和接触，她的内失多达一亿多美元。小说的人物
心极度地敏感。心理对这场骚乱的反应也得到了
在这部小说中，作者还使用丰富的刻画，特别是朱尔斯的心
文字的特殊排版来突出人物细微理，他因这场街头暴动从长期的
的心理活动。她采用黑体字的精神崩溃中醒来。他并没有因此
方式来表现人物内心一掠而过感到绝望，反而看到了希望。从
的感受。这是纯粹的形式上的大规模的群体暴力事件中体验到
手法，这样的表现效果别具一兴奋和狂热，从破坏当中看到变
格，给读者留下了更为深刻的革、发展和进步，这正是底层的
印象。
特征。
三.将个体的心理活动同广泛
在仔细研究《他们
》中的人
的社会现实联系起来
物心理对底特律社会的反应时，
《他们》于出版后次年即获
正如前文所述，底特律的底层如
得了美国国家图书奖，它令人深
朱尔斯、莫琳、洛雷塔对社会上
刻地刻画了当时动乱的美国社会
层和中产阶级并没有什么排斥心
的图景和迷惘的一代人。作者选
理，更谈不上仇恨，这种心理不
取了底特律作为整个美国的缩
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框架内。洛
影，它是工业城市，是“世界汽
雷塔在房子被炸毁后同其他难民
车之都”。它是奢侈品的源头
，
一起被安排住在一个大砖房里。
但是它自身却是一座贫穷和暴乱
房主很明显非常富有，“她的手
的城市，贫富差异悬殊、种族冲
指上戴着一只大钻石戒指”
。洛
突严重、暴力事件频发，是光鲜
雷塔衷心地爱慕这位优雅的太
的美国外表下一切不堪之处的集
太，称赞她“举止文雅”、“不
中体现。
失身份”，认为她同她的牙科医
文学教育
2014.02
生丈夫是“一对极妙的夫妻
”。
朱尔斯也非常地喜欢富有的伯纳
德，因为他与自己过去见过的人
都不同。他并没因为他操纵货
币、不务实业就觉得他是万恶之
源。他们怀着天真的希望艳羡
着、爱慕着这些人，希望能过上
他们那样的生活
，这是在分析
他们》的社会历史层面时需要
特别指出的一点。
几位上流社会角色伯纳德、
娜旦、费伊被处理成哥特式的人
物。同其他人物相反，对这几个
人物，作者并没有详细交代他们
的出身、他们如何谋生、父亲母
亲是什么样，他们被彻底地神秘
化，我们所看到的只有郊外别
墅、黑人女仆，这些都是非常典
型的哥特式细节。这不仅是出于
风格的需要，也是刻画人物的需
要，小说中的人物确实这样看待
上流社会。人是这样的脆弱而美
好，人人都想过上幸福的生活，
以至于宁愿忘了原罪的存在，这
不只是革命理论所说的不革命
性，而是令人感动的本真人性。
因了这一面，这部小说在人物心
理方面的着力就不只是为了反映
特定社会问题，而是上升到了普
遍人性的高度。
参考文献：
[1]欧茨.他们.[M].李长兰等译.南
京：译林出版社，2008
[2]RonaldGottesman,
NortonAnthologyofAmericanLit-
erature[M].NewYork:&
Company,1980:1066
[3]查·吉尔曼.纽约时报书评.[N].
1970年10月25日
（作者单位：湖北大学文学院）
033
《
.. All Rights Reserved.
2024年5月7日发(作者：真静美)
2014.02
文学教育
淘究研金者
论欧茨小说《他们》中的心理现实主义
肖颖
·卡罗尔·他们》这部作品的“心理
内容摘要：《他们》是美国作家乔伊斯欧茨的代表作。本文阐述了
《
他们》
处理小说人物心理的方式。现实主义”的艺术风格，并详细地分析了
《
》
心理现实主义关键词：欧茨《他们
《他们》是美国作家乔伊
斯·卡罗尔·欧茨的代表作，这本
书在从现代主义的视角表现人物
心理方面令人印象深刻，而且再
现了当时的美国社会，如欧茨本
人在作者序里所言，是“一部小
说体裁的历史
”
[1]
。因此
，用
“心理现实主义”来总结本书的
艺术风格，是合适的。
一.什么是心理现实主义
心理现实主义是现当代欧美
文学中的一个重要流派。现实主
义小说对人物心理活动的描写偏
好源于19世纪批判现实主义大师
司汤达、福楼拜、陀思妥耶夫斯
基，甚至可以追溯到以斯泰因、
理查生和卢梭为代表的18世纪感
伤文学。19世纪末，亨利·詹姆
斯对这一文学现象进行了系统的
理论阐释和自觉创作实践，这一
流派便进入了有意识的发展的阶
段，亨利·詹姆斯本人被视为心
理现实主义流派的开创者。到20
世纪中、后期，经过欧茨、塞林
格、厄普代克等一代欧美作家的
不屑努力，心理现实主义被发展
到新的高度。
心理现实主义的特色是现代
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相结合。它与
现代主义的连接点就是对小说人
物心理的特殊处理。现代主义文
学不强调用作品去再现生活的理
032
念，而是提倡从人的心理感受出们感到完全了解了这个人物。
发，表现生活对人的压抑和扭《他们》中大量探索人物的
曲。正如亨利·詹姆斯所说
：
无意识活动，非理性活动。在表
现人对暴力的恐惧，和对美好生
是作者内心世界的体现。
”
[2]
现代活的天真向往时，作者都非常地
主义近一个世纪的创作实验创造直接。小说中的人物的脑海里总
了不少伟大的文学作品，但是它是会不自觉地浮现暴力恐怖的场
也现出艰深晦涩的毛病来，原因景，事实上这正是人的日常心理
就在过分强调主观内心世界。20的一部分，但是大多数作家里对
世纪中、后期，世界文坛开始回此少有涉及。小说中的“他们”
归现实主义，但是此时的现实主———美国社会底层———对于美好
义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现实主的生活有着天真的向往，他们渴
义，而是一种经过现代主义和后望侪身社会上流，过着更加富足
现代主义的实验文学发展阶段之的生活，摆脱贫穷的尴尬。例如
后的新思潮，即“新现实主义”在朱尔斯成为伯纳德的司机后，
或“后现代现实主义”，心理现伯纳德数次因为多种原因给他开
实主义属于其中的一个重要分支票：一百元，
二百元，一万
支。欧茨的心理现实主义小说元。朱尔斯对这些钱来得如此轻
他们》非常充分地体现了这一而易举感到惊奇，当伯纳德开给
特色。他一张二百元的支票让他换一身
二.《他们》处理小说人物心
衣裳时，他密切地关注支票上的
理的方式
数字是否拼写错误，当发现它没
同经典的现代主义作家如奥
有拼写错误时，就松了一口气。
地利作家弗兰茨·卡夫卡，法国
他将支票兑现后去服装店买衣
作家马赛尔·普鲁斯特，爱尔兰
服，售货员告诉他这件衣服需要
作家詹姆斯·乔伊斯等人一样
，
修改，不能马上穿上，朱尔斯因
这部小说注重刻画人物孤独、绝
此而感到沮丧和遗憾。这些心理
望的心理，探索心理的无意识活
活动表现得非常直接。
动，剖析精神病性的心理。对心
《他们》中对人物心理的刻
理活动的描写有时长达数页，例
画非常善于抓住细节。美国评论
如对莫琳丢失了会议笔记本的那
家查·吉尔曼说她“对日常事物
段。有时又只用寥寥数语就让我
的细节具有极佳的、几乎是摄影
“一部艺术作品的最大成功永远
《
.. All Rights Reserved.
淘研究金者
机般的眼睛和耳朵。
”
[3]
例如在洛《他们》作为一部心理现实
雷塔发现伯尼被自己的哥哥杀死主义小说，成功地将个体的心理
时，她慌张地跑了出去，当时的活动同广泛的社会现实联系起
想法是要搞一把枪
。她走下楼
来，这是这本书的突出成就。作
梯，来到通道时，注意到地上有者是通过一系列的方法做到这一
人掉了一分钱，
她把它捡了起
点的。作者选取的人物非常典
来，还想到：真走运！这个细节型，介绍人物时总不忘点明他们
似乎与当时发生的血腥事件毫无的阶级身份，他们如何谋生，哪
关系，但是它告诉我们：此刻洛怕是非常次要的人物也是如此。
雷塔的心理不单单是恐惧而已，而且作者在刻画人物心理时总不
她已经完全地着了慌，心里乱成会忘了反复提及他们对底特律和
一团糟。莫琳在图书馆看书，她整个美国社会的评价。如同小说
说她天天都来，但是那个图书馆里的朱尔斯在一家家具店门外感
管理员“装作不认识我”
。这个
受到的那样：桌子不会移动，就
细节对于现代社会人际关系的冷像社会不会改变。然而，最后底
漠状态颇有揭示，同时她也让我特律还是发生了大骚乱，有人在
们了解了莫琳的心理：她是多么这场骚乱中死亡和受伤，财产损
地渴望与人交流和接触，她的内失多达一亿多美元。小说的人物
心极度地敏感。心理对这场骚乱的反应也得到了
在这部小说中，作者还使用丰富的刻画，特别是朱尔斯的心
文字的特殊排版来突出人物细微理，他因这场街头暴动从长期的
的心理活动。她采用黑体字的精神崩溃中醒来。他并没有因此
方式来表现人物内心一掠而过感到绝望，反而看到了希望。从
的感受。这是纯粹的形式上的大规模的群体暴力事件中体验到
手法，这样的表现效果别具一兴奋和狂热，从破坏当中看到变
格，给读者留下了更为深刻的革、发展和进步，这正是底层的
印象。
特征。
三.将个体的心理活动同广泛
在仔细研究《他们
》中的人
的社会现实联系起来
物心理对底特律社会的反应时，
《他们》于出版后次年即获
正如前文所述，底特律的底层如
得了美国国家图书奖，它令人深
朱尔斯、莫琳、洛雷塔对社会上
刻地刻画了当时动乱的美国社会
层和中产阶级并没有什么排斥心
的图景和迷惘的一代人。作者选
理，更谈不上仇恨，这种心理不
取了底特律作为整个美国的缩
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框架内。洛
影，它是工业城市，是“世界汽
雷塔在房子被炸毁后同其他难民
车之都”。它是奢侈品的源头
，
一起被安排住在一个大砖房里。
但是它自身却是一座贫穷和暴乱
房主很明显非常富有，“她的手
的城市，贫富差异悬殊、种族冲
指上戴着一只大钻石戒指”
。洛
突严重、暴力事件频发，是光鲜
雷塔衷心地爱慕这位优雅的太
的美国外表下一切不堪之处的集
太，称赞她“举止文雅”、“不
中体现。
失身份”，认为她同她的牙科医
文学教育
2014.02
生丈夫是“一对极妙的夫妻
”。
朱尔斯也非常地喜欢富有的伯纳
德，因为他与自己过去见过的人
都不同。他并没因为他操纵货
币、不务实业就觉得他是万恶之
源。他们怀着天真的希望艳羡
着、爱慕着这些人，希望能过上
他们那样的生活
，这是在分析
他们》的社会历史层面时需要
特别指出的一点。
几位上流社会角色伯纳德、
娜旦、费伊被处理成哥特式的人
物。同其他人物相反，对这几个
人物，作者并没有详细交代他们
的出身、他们如何谋生、父亲母
亲是什么样，他们被彻底地神秘
化，我们所看到的只有郊外别
墅、黑人女仆，这些都是非常典
型的哥特式细节。这不仅是出于
风格的需要，也是刻画人物的需
要，小说中的人物确实这样看待
上流社会。人是这样的脆弱而美
好，人人都想过上幸福的生活，
以至于宁愿忘了原罪的存在，这
不只是革命理论所说的不革命
性，而是令人感动的本真人性。
因了这一面，这部小说在人物心
理方面的着力就不只是为了反映
特定社会问题，而是上升到了普
遍人性的高度。
参考文献：
[1]欧茨.他们.[M].李长兰等译.南
京：译林出版社，2008
[2]RonaldGottesman,
NortonAnthologyofAmericanLit-
erature[M].NewYork:&
Company,1980:1066
[3]查·吉尔曼.纽约时报书评.[N].
1970年10月25日
（作者单位：湖北大学文学院）
033
《
..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