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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所见先秦两汉的床及其礼俗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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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5月14日发(作者:易寻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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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研究

考古所见先秦两汉的床及其礼俗初探

杜小钰

南京大学历史系江苏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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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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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早期床的演化经历了一个由专而泛的过程。在殷墟卜辞和西周文献中,床

专指卧具,东周时期床分化为坐具和卧具,汉代又附加了榻之类坐与半卧的功能。唐宋以来,很多与

坐卧无关的床形器物,也被叫做床。考古所见早期床的形制,也反映了这一过程。同时,古代在使用床

的过程中形成了相应的文化和礼俗。

关键词先秦两汉早期床形制礼俗

-

中图分类法

P#W&X!

文献标识码

床是中国商周以来常见的日常卧具,说文解

释名

对两汉时期床的记载较为明确,同

时,在汉代出现了尺寸较小的供坐用的床———塌。

此后,床足的高度逐渐增加,供人垂足坐的椅类床

的普及,促使人们的坐姿逐渐向晚近转化。在众多

研究古代床的学术论文中,对汉代以来床的历史

研究颇为详细,除了散见于各类名物考据著录中

但对床的早期历的零星论述,专门研究也不少

+

%

,

史,迄今缺乏系统研究,以致人们对古代床早期历

史的认识存在一些误区,如前述学者认为,汉代以

前没有高足家具,架子床延迟至汉晋时期出现,认

为床坐卧两用的功能始起于汉代,臆断汉人读写

食谋及娱乐等活动都在床上进行,或绝不能在作

本文拟就此问题,利

为卧具的床上接见宾客等

+

!

,

用先秦两汉以来丰富的文献史料和考古资料,作

初步疏理。

一床的早期历史与形态演变

词义是由卧具到坐、卧具分化,再到兼指

坐、卧具以及各类床形物的线索演化的。

收稿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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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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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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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总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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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灰岩质制成,塌面呈长方形、四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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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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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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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米,床足截面为矩尺形,榻面上刻有隶

书:

汉故博士常山大

傅王君坐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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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江苏仪征胥浦

&+&

号西汉墓出土的木床塌,床

身由两块长方形木板拼接而成,木板左、右两侧凿

有两排方形卯眼,与下面木楞及足相接,木楞下接

长形足桄,塌的背面和右侧围有木板屏风,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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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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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米,包括屏风的围板通高

%-

厘米。出

土时上面散乱放置凭几、木俑、耳杯等

(

%,

*

。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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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山东省安丘市王封村发现的汉代画像石

上的两张带屏大床,则是床发展到东汉时期形制

的典型图画代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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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由屏风、床身和床足三部

分组成。床身为一长方形状的木板,正面所能看到

的左右两床足成对称卷云状。屏风围绕在床的后

侧和左侧。床上分别有男女主人正坐其上,男主人

凭几而坐,女主人坐于另一带屏大床上,身旁有一

小儿。

%+

世纪

$+

年代发掘的河北望都汉墓,其壁

画有两人各坐一榻形象。两榻形制、大小大致接

近,床足间有弧形券口牙板曲线,榻面铺有席垫。

其二号墓所出土的一石床

(

%-

*

,床的形制与山东安

丘画像石上带屏大床的形制完全相同。床身为一

长方形石板,有四足,呈合页般对折卷云状。可见

此种式样的床在东汉时期较流行,床的整体形制

趋向简单,但十分大方和美观。山东嘉祥武氏祠、

山东嘉祥宋山小石祠画像石,及山东曲阜城关镇

颜林村、山东省临沂市白庄、山东省临沂市独树头

镇西张官庄、山东省费县鲍家庄牛头山出土的汉

代画像石上和陕西绥德汉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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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石刻中也都

有供坐卧的床榻形象。

早期的床质料趋向多样化,但多数床为木制。

列仙传

老莱子,楚人。当时世乱,逃世耕于蒙山

之阳,莞葭为墙,蓬蒿为室,杖木为床,蓍艾为

席,菹芰为食,垦山播种五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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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阳长台观楚墓出土的髹漆大床也为木制。也有

使用土床的记载,如

初学记

卷二五引

燕书

曰:

公孙凤隐于昌黎九城,寝土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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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否即

后代的炕。此外还有象牙床、玉床和玳瑁等名贵材

质的床。

战国策·齐策

记载:

孟尝君出行国,至

楚,献象床。

鲍彪本注:

象齿为床。

(

)+

*

史记·

龟策列传

卷六十八:

纣有谀臣,名为左强。夸而

目巧,教为象郎。将至于天,又有玉床。犀玉之器,

象箸而羹

(

)&

*

。又

西京杂记·玳瑁床

曰:

韩嫣

考古所见先秦两汉的床及其礼俗初探

以玳瑁为床

。此类床当非普通人所常用。

考古发现也有石制的床,如望都二号汉墓石

床和河南郸城石灰岩质床;

"+

年代南京象山七号

晋墓出土了陶榻,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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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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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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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米,出

土时上置陶凭几、陶盘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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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些硬质床是

否为实用器仍待考证。

二与早期床相关的古代礼俗

床是古代礼俗文化的重要物质组成。商周的

床礼已不可详考,只有部分线索可供今人追溯。这

首先反映在丧葬方面,先秦礼书记载:

始死,迁尸于床,

巾元

用敛衾,去死衣。

(《

记·丧大记

》)

大敛於阼,君以簟席,大夫以蒲席,士以

苇席

(《

礼记·丧大记

》)

三日而敛,在床曰尸,在棺曰柩。

(《

礼记·

问丧

》)

父母之丧,居倚庐,寝苫枕块,不说癅带。

齐衰之丧,居垩室,芐翦不纳。大功之丧,寝有

席,小功缌麻,床可也。此哀之发于居处者也。

(《

礼记·间传

》)

细考诸多考古所见棺椁情况,多与古人卧床暗合,

这些都反映了古人将生活中的床融入丧礼之中的

事死如生

的礼制原则。

周礼·天官·玉府

掌王之燕衣服,衽席,床第,凡亵器

,专设职官掌

管天子床第事宜,床被纳入了周代最正规的礼制

体系。

战国秦汉以后,商周古礼虽逝,但其诸多仪节

及其礼制观念却已经深入人心。尤其反映在待客

之道上。作为卧具,同床意味着极为亲密无间的关

系。

燕丹子

卷下记载:

太子常与轲同案而食,同

床而寝

(

))

*

。霍光、金日癆、上官桀、桑弘羊等顾命

大臣

于天子所卧床前拜职

,实现其权顷朝野的

地位

(

),

*

。见客于卧床,是极为轻慢之举。

史记·

酷吏列传

见汤,汤坐床上,丞史遇买臣弗为礼。

买臣楚士,深怨,常欲死之

(

)$

*

。在坐床上接见客

人,坐姿是不能垂足或箕坐的,否则就带有辱客的

暗示了。

史记·高祖本纪

中记载郦食其求见沛

公时

沛公方踞床,使两女子洗足

,此处

的姿

态就是

坐在高坐具上将双足垂在体前

(

)-

*

的坐

姿,因此郦生不但不拜而且指责其

不宜踞见长

(

)"

*

。又

汉书·英布传

中记载:

汉王方踞床

洗,而召布入见。布大怒,悔来,欲自杀。

相反,座

间的恭敬是很高的荣誉。

汉书·张禹传

上亲

东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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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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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总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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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禹床下,禹顿首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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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床还与养生习俗有关。

吕氏春秋·孝

修宫室,安床笫,节饮食,养体之道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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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礼书

疏房床笫几席,所以养体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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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李尤

卧床铭

体之所安,寝处和欢,夕惕敬

慎,崇德远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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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上,床在商代、西周专指卧具。东周开始,床

衍生兼指坐具的含义,并逐渐从中分化出床、塌两

类大小不同而又形近的坐具。到三国以后,床的词

义进一步泛化,派生出屋内的床形架空地板等义

项,其外延最后延伸覆盖了多种与坐卧无关的床形

物品。

的词义、形态与礼俗的演变,从一个侧面

反映了历史上中国人起居习惯与礼制风俗的演变。

!

(

$

如:

滨田耕作等著、杨炼译:

古物研究

,商务印书

馆,

(%")

年;冯汉冀:

驾头考

史学论丛

,四川大学历

史系

(%*)

年;杨鸿:

家具演变和生活习俗

文史知识

(%#+

年第

(

期;

考古发现与中国古代家具史的研究

庆祝苏秉琦考古五十五年论文集

,文物出版社

(%#%

年;胡德生:

浅谈历代的床和席

故宫博物院院刊

(%##

年第

(

期;王本泉:

床榻古今谈

中国木材

,’’(

年第

(

期;徐毅、徐长玉:

我国床的发展研究

家具

,’’,

年第

&

期;王丽艳:

我国古代的塌及其相关礼仪制

文化学刊

,’’)

年第

(

期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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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见于前引

浅谈历代的床和席

我国床的发展研

我国古代的塌及其相关礼仪制度

古物研究

(’,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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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古今谈

驾头考

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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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省吾主编:

甲骨文诂林

,中华书局

(%%)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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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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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定:

甲骨文字集释

,台湾中央研究院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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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辑:

甲骨文编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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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莲池:

说文部首形义通释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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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万里释,见

甲骨文字集释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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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阮元校刻:

十三经注疏

,中华书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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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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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商鞅等著、章诗同注:

商君书

,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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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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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田耕作等著、杨炼译:

古物研究

,商务印书馆发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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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版,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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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王先谦撰集:

释名疏证补

,上海古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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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惠琳:

一切经音义

卷六十一

注引

古今正

,转引自:宗福邦等编

故训汇纂

("%"

页,商务印

书馆

,’’"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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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

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

怀余对酒夜霜白,玉床

金井冰峥嵘

,王琦注:

床,井栏也

。杜甫

羌村三首

赖知禾黍收,已觉糟床注

。李贺

后园凿井歌

井上

辘轳床上转,水声繁,弦声浅

,王琦注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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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代·胡令能

咏绣障

日暮堂前花蕊娇,争拈小笔上

床描。绣成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

。明代杨基

人剌绣

风送杨花满绣床,飞来紫燕亦成双。

!

(%

$

北宋·周邦彦

解连环

燕子楼空,暗尘锁一床弦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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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文物研究所编:

信阳楚墓

,文物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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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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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图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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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顺青、徐梦林、王红星:

荆门包山

,

号墓部分遗物的

清理与复原

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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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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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文物研究所:

战国中山国灵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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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考古发掘报告

,文物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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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图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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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桂癇:

河南郸城发现汉代石坐塌

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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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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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博物馆:

江苏仪征胥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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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西汉墓

.

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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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图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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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像石全集编辑委员会编:

中国画像石全集

"

,山东美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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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文化局文物工作队编:

望都二号汉墓

,文物出

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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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司马迁撰:

史记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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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徐坚撰:

初学记

,中华书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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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刘向集录:

战国策

,上海古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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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司马迁撰:

史记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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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市博物馆:

南京象山

*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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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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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墓清理简报

.

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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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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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氏撰,程毅中点校:

燕丹子

,中华书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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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班固:

汉书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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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司马迁撰:

史记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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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泓:

逝去的风韵·说坐、跽和趾坐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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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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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司马迁:

史记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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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班固:

汉书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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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吕不韦:

吕氏春秋

,上海古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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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

初学记

卷二五,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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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5月14日发(作者:易寻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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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所见先秦两汉的床及其礼俗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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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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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早期床的演化经历了一个由专而泛的过程。在殷墟卜辞和西周文献中,床

专指卧具,东周时期床分化为坐具和卧具,汉代又附加了榻之类坐与半卧的功能。唐宋以来,很多与

坐卧无关的床形器物,也被叫做床。考古所见早期床的形制,也反映了这一过程。同时,古代在使用床

的过程中形成了相应的文化和礼俗。

关键词先秦两汉早期床形制礼俗

-

中图分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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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标识码

床是中国商周以来常见的日常卧具,说文解

释名

对两汉时期床的记载较为明确,同

时,在汉代出现了尺寸较小的供坐用的床———塌。

此后,床足的高度逐渐增加,供人垂足坐的椅类床

的普及,促使人们的坐姿逐渐向晚近转化。在众多

研究古代床的学术论文中,对汉代以来床的历史

研究颇为详细,除了散见于各类名物考据著录中

但对床的早期历的零星论述,专门研究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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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迄今缺乏系统研究,以致人们对古代床早期历

史的认识存在一些误区,如前述学者认为,汉代以

前没有高足家具,架子床延迟至汉晋时期出现,认

为床坐卧两用的功能始起于汉代,臆断汉人读写

食谋及娱乐等活动都在床上进行,或绝不能在作

本文拟就此问题,利

为卧具的床上接见宾客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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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先秦两汉以来丰富的文献史料和考古资料,作

初步疏理。

一床的早期历史与形态演变

词义是由卧具到坐、卧具分化,再到兼指

坐、卧具以及各类床形物的线索演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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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汉故博士常山大

傅王君坐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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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江苏仪征胥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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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西汉墓出土的木床塌,床

身由两块长方形木板拼接而成,木板左、右两侧凿

有两排方形卯眼,与下面木楞及足相接,木楞下接

长形足桄,塌的背面和右侧围有木板屏风,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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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米,包括屏风的围板通高

%-

厘米。出

土时上面散乱放置凭几、木俑、耳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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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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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山东省安丘市王封村发现的汉代画像石

上的两张带屏大床,则是床发展到东汉时期形制

的典型图画代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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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由屏风、床身和床足三部

分组成。床身为一长方形状的木板,正面所能看到

的左右两床足成对称卷云状。屏风围绕在床的后

侧和左侧。床上分别有男女主人正坐其上,男主人

凭几而坐,女主人坐于另一带屏大床上,身旁有一

小儿。

%+

世纪

$+

年代发掘的河北望都汉墓,其壁

画有两人各坐一榻形象。两榻形制、大小大致接

近,床足间有弧形券口牙板曲线,榻面铺有席垫。

其二号墓所出土的一石床

(

%-

*

,床的形制与山东安

丘画像石上带屏大床的形制完全相同。床身为一

长方形石板,有四足,呈合页般对折卷云状。可见

此种式样的床在东汉时期较流行,床的整体形制

趋向简单,但十分大方和美观。山东嘉祥武氏祠、

山东嘉祥宋山小石祠画像石,及山东曲阜城关镇

颜林村、山东省临沂市白庄、山东省临沂市独树头

镇西张官庄、山东省费县鲍家庄牛头山出土的汉

代画像石上和陕西绥德汉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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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石刻中也都

有供坐卧的床榻形象。

早期的床质料趋向多样化,但多数床为木制。

列仙传

老莱子,楚人。当时世乱,逃世耕于蒙山

之阳,莞葭为墙,蓬蒿为室,杖木为床,蓍艾为

席,菹芰为食,垦山播种五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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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阳长台观楚墓出土的髹漆大床也为木制。也有

使用土床的记载,如

初学记

卷二五引

燕书

曰:

公孙凤隐于昌黎九城,寝土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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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即

后代的炕。此外还有象牙床、玉床和玳瑁等名贵材

质的床。

战国策·齐策

记载:

孟尝君出行国,至

楚,献象床。

鲍彪本注:

象齿为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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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记·

龟策列传

卷六十八:

纣有谀臣,名为左强。夸而

目巧,教为象郎。将至于天,又有玉床。犀玉之器,

象箸而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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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西京杂记·玳瑁床

曰:

韩嫣

考古所见先秦两汉的床及其礼俗初探

以玳瑁为床

。此类床当非普通人所常用。

考古发现也有石制的床,如望都二号汉墓石

床和河南郸城石灰岩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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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南京象山七号

晋墓出土了陶榻,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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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米,出

土时上置陶凭几、陶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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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硬质床是

否为实用器仍待考证。

二与早期床相关的古代礼俗

床是古代礼俗文化的重要物质组成。商周的

床礼已不可详考,只有部分线索可供今人追溯。这

首先反映在丧葬方面,先秦礼书记载:

始死,迁尸于床,

巾元

用敛衾,去死衣。

(《

记·丧大记

》)

大敛於阼,君以簟席,大夫以蒲席,士以

苇席

(《

礼记·丧大记

》)

三日而敛,在床曰尸,在棺曰柩。

(《

礼记·

问丧

》)

父母之丧,居倚庐,寝苫枕块,不说癅带。

齐衰之丧,居垩室,芐翦不纳。大功之丧,寝有

席,小功缌麻,床可也。此哀之发于居处者也。

(《

礼记·间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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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考诸多考古所见棺椁情况,多与古人卧床暗合,

这些都反映了古人将生活中的床融入丧礼之中的

事死如生

的礼制原则。

周礼·天官·玉府

掌王之燕衣服,衽席,床第,凡亵器

,专设职官掌

管天子床第事宜,床被纳入了周代最正规的礼制

体系。

战国秦汉以后,商周古礼虽逝,但其诸多仪节

及其礼制观念却已经深入人心。尤其反映在待客

之道上。作为卧具,同床意味着极为亲密无间的关

系。

燕丹子

卷下记载:

太子常与轲同案而食,同

床而寝

(

))

*

。霍光、金日癆、上官桀、桑弘羊等顾命

大臣

于天子所卧床前拜职

,实现其权顷朝野的

地位

(

),

*

。见客于卧床,是极为轻慢之举。

史记·

酷吏列传

见汤,汤坐床上,丞史遇买臣弗为礼。

买臣楚士,深怨,常欲死之

(

)$

*

。在坐床上接见客

人,坐姿是不能垂足或箕坐的,否则就带有辱客的

暗示了。

史记·高祖本纪

中记载郦食其求见沛

公时

沛公方踞床,使两女子洗足

,此处

的姿

态就是

坐在高坐具上将双足垂在体前

(

)-

*

的坐

姿,因此郦生不但不拜而且指责其

不宜踞见长

(

)"

*

。又

汉书·英布传

中记载:

汉王方踞床

洗,而召布入见。布大怒,悔来,欲自杀。

相反,座

间的恭敬是很高的荣誉。

汉书·张禹传

上亲

东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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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禹床下,禹顿首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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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床还与养生习俗有关。

吕氏春秋·孝

修宫室,安床笫,节饮食,养体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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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礼书

疏房床笫几席,所以养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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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李尤

卧床铭

体之所安,寝处和欢,夕惕敬

慎,崇德远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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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床在商代、西周专指卧具。东周开始,床

衍生兼指坐具的含义,并逐渐从中分化出床、塌两

类大小不同而又形近的坐具。到三国以后,床的词

义进一步泛化,派生出屋内的床形架空地板等义

项,其外延最后延伸覆盖了多种与坐卧无关的床形

物品。

的词义、形态与礼俗的演变,从一个侧面

反映了历史上中国人起居习惯与礼制风俗的演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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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

滨田耕作等著、杨炼译:

古物研究

,商务印书

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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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冯汉冀:

驾头考

史学论丛

,四川大学历

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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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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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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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发现与中国古代家具史的研究

庆祝苏秉琦考古五十五年论文集

,文物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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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历代的床和席

故宫博物院院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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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古今谈

中国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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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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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古代的塌及其相关礼仪制

文化学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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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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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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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见于前引

浅谈历代的床和席

我国床的发展研

我国古代的塌及其相关礼仪制度

古物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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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古今谈

驾头考

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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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一

注引

古今正

,转引自:宗福邦等编

故训汇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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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商务印

书馆

,’’"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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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

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

怀余对酒夜霜白,玉床

金井冰峥嵘

,王琦注:

床,井栏也

。杜甫

羌村三首

赖知禾黍收,已觉糟床注

。李贺

后园凿井歌

井上

辘轳床上转,水声繁,弦声浅

,王琦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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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胡令能

咏绣障

日暮堂前花蕊娇,争拈小笔上

床描。绣成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

。明代杨基

人剌绣

风送杨花满绣床,飞来紫燕亦成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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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周邦彦

解连环

燕子楼空,暗尘锁一床弦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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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文物研究所编:

信阳楚墓

,文物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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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图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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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顺青、徐梦林、王红星:

荆门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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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墓部分遗物的

清理与复原

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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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文物研究所:

战国中山国灵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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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考古发掘报告

,文物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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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图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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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桂癇:

河南郸城发现汉代石坐塌

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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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博物馆:

江苏仪征胥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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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西汉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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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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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图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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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像石全集编辑委员会编:

中国画像石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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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美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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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文化局文物工作队编:

望都二号汉墓

,文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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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司马迁撰:

史记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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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徐坚撰:

初学记

,中华书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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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刘向集录:

战国策

,上海古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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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司马迁撰:

史记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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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市博物馆:

南京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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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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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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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墓清理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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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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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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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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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氏撰,程毅中点校:

燕丹子

,中华书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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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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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班固:

汉书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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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司马迁撰:

史记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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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泓:

逝去的风韵·说坐、跽和趾坐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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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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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司马迁:

史记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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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班固:

汉书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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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吕不韦:

吕氏春秋

,上海古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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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

初学记

卷二五,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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