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28日发(作者：迟忠)
芒果系综艺：被割裂的女性主义 ——以《妈妈，你真好看》为例
发布时间：2021-12-08T06:26:06.212Z 来源：《学习与科普》2021年14期 作者： 岳宁
[导读] 近年来，综艺节目逐渐向“她叙事”的创作趋势转变，这类综艺节目精准的聚焦每一个年龄段的女性生活，通过对女性的叙事展现出
其对生活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以男性为主体到以女性为主体的转变。
天津工业大学
摘要：近年来，综艺节目逐渐向“她叙事”的创作趋势转变，这类综艺节目精准的聚焦每一个年龄段的女性生活，通过对女性的叙事展
现出其对生活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以男性为主体到以女性为主体的转变。而芒果台近期出现了大量女性题材的综艺，如《妈妈，你
真好看》，其呈现的女性形象还处于劳拉?穆尔维所言的被凝视的客体，节目中的女性依旧是大众视野中的传统女性形象，是被建构、被凝
视、被弱化的存在。因而从女性主义的角度看，节目表现为一种被割裂的女性主义。
关键词：女性主义；芒果TV；综艺节目；《妈妈，你真好看》
随着女性意识的崛起和节目的多元化发展，满足女性消费特点和需求的“她叙事”已成为了影视作品的全新着眼点。聚焦女性的节目正呈现
出井喷之势，也成为了市场热点。在女性题材高热的大环境之下，芒果TV出品了大量以女性为叙事主体的节目。其中，《妈妈，你真好
看》将目光聚焦到年过中旬的女性身上，选取了20位女明星的母亲并对其进行时尚感的检验。虽在一定程度上关注了妇女的另一面，但事
实上依旧是对女性形象与意识的禁锢。本文将从劳拉?穆尔维的女性主义思想对其进行解读与批评。
一、凝视理论下芒果台“天生青春”的伪命题
女性主义电影理论家劳拉?穆尔维认为，在电影中，男性往往成为权利的主导和凝视的主体，而女性则是被凝视的客体，且电影绝大程
度上满足的是男性的窥视快感。因此，男人和女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凝视与被凝视的关系，更加确立了男性的主体意识。近年来，大量的女
性题材影视作品层出不穷，《女儿们的恋爱》《你怎么这么好看》《乘风破浪的姐姐》等节目都不约而同的将镜头对准了女性，通过对其
生活和隐私的挖掘获得了极高的话题度。《我家那闺女》选择四名女明星成为了被凝视的对象，而坐在演播室中的父亲则成为了凝视的主
体，对其生活进行窥探。《乘风破浪的姐姐》另辟蹊径的邀请了30位30岁以上的女明星，通过重重关卡，最终选出7位明星“破龄成团”。
《女儿们的恋爱》又将女性“晚婚”“晚育”的焦点话题放置其中，让观众对女性的隐私进行凝视。这类节目都旨在让观众通过节目看到女性
的真实生活境遇，看到她们面对人生、婚姻、事业的态度。然而，诸如此类摇曳着“女性主义”大旗的综艺节目虽将关注视点转向了女性，
但实际上却在节目中以男性的视角去观察女性、定义女性、重塑女性，依然处于男性审美的话语体系之内。因而其是否真正站在了女性的
立场，又是否真正的从女性的视点出发去解释在男权主义文化下遭到压抑的女性生命经验，这依然是一个有待商榷的问题，或者说，芒果
台“天生青春”的宗旨从一开始就是文不对题的，是一个伪命题。
二、嘉宾选择：性别叙事与女性主义的悖论
劳拉?穆尔维用二元对立的性别观念讨论了视觉快感的本质，即影视知错的全过程都将男性塑造为叙事主体，而女性塑造为由男人定
义、观看和凝视的被动对象。①近年来女性形象在影视作品中也逐渐开始成为了叙事主体，创作趋势逐渐从“他叙事”逐渐转向了“她叙
事”，②但“她叙事”并不意味着真正意义上的女性主义。其是否挑战了父权社会下女性的从属地位，是否使女性成为一个脱离男性以及他人
眼光的独立客体成为了女性叙事与女性主义的悖论。《妈妈，你真好看》打造的是年过五旬的母亲时尚群像，虽以女性视角出发进行叙
事，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挑战男性作为凝视主体的地位，反而成为了迎合男性凝视快感的代表。首先，节目以“母女”的叙事结构取代了
“母子”“父子”“父女”，究其原因，“母”“女”女性身体的双重呈现更能使观众对其进行凝视，也更能引起受众的观看快感，观众通过对女明星
及其母亲的互动，极大程度的满足了窥私欲。如徐璐与妈妈在表演过程中的采访，透露了徐璐与徐妈妈私下的生活，让观众看到其实明星
的生活也与普通人无异，如此这般，便使得平日里遥远的女神形象在母亲的辅助下更为具化，拉近了观众与女神的距离。其次，节目中也
大量出现了“催婚”“剩女”等女性隐私话题。如吴昕曾谈及：“让妈妈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初衷是让她找点事情做，而不是总是盯着我的婚姻大
事”。“催婚”话题在芒果台的综艺中很常见，节目中的女性，不论成就如何，衡量她们的标准中总有一条结婚、生育的硬性要求。节目虽讲
述了女性的生活，但事实上却是对女性独立价值的贬低。因而，节目只是站在极为表面与浅显的角度围绕女性进行叙事，其所呈现的女性
形象依然是父权统治下的女性，造成了在“她叙事”与“女性主义”之间摇摆的境遇。
三、节目赛制：被刻板化的女性形象
劳拉?穆尔维认为，女性作为“被看”的客体在媒介中常常是被建构的，并且这已经不再是自然生命层面的问题，而是一个被高度的男权
体制编码而成的系统。因此，在以往的媒介生产中，女性一般具有着类型化、脸谱化以及标签化的形象。虽然近年来有不少以女性叙事为
主的影视作品出现，但其表征的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女性主义，而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被阉割的女性主义。《妈妈，你真好看》的节目宗
旨是“不定义大龄女性，尊重多元化的风格”。诚然，节目中的几位常驻嘉宾，如李维嘉，刘雯都频繁的重复“我们尊重多元化的风格”这句
话，而节目在有意与无意中所展现出来的却是对女性的刻板印象表达，以及“他视角”下对女性形象的改造。首先，节目以“淘汰制”为其主
要规则，明星妈妈被当做评判的客体，而对其进行审阅的则是两位模特界前辈胡兵、刘雯以及十名时尚博主。虽每个妈妈身上都有其独特
的特点，反映出了独立、自信、时尚等不同的女性价值观与审美，但其最终的宿命则是被“他视角”下所建构的节目赛制淘汰，即20位明星
妈妈中只有10位能进入最终的“超模训练营”，这些母亲不断地接受着镜头、嘉宾以及观众的审视。而如此之赛制与节目宗旨明显是相悖
的。其次，节目嘉宾在对明星妈妈进行指导的过程中频繁的展现出其对女性刻板形象的表达，甚至嘉宾渴望将每一位明星妈妈都物化为符
合大众审美，甚至是男性审美的形象。诸如胡兵的“我希望把你们全部都改造这个样子”、点评明星妈妈“有进步空间”等言论都在无意中呈
现了现代男性对于女性形象的权力性规训。因而，《妈妈，你真好看》看似摇曳着女性主义的旗帜，从女性的角度进行时尚与自我的塑
形。但其实质还是从他者的视角出发对女性形象进行塑造与转变，女性依旧是被凝视、被弱化、被建构的在场。
结语
从女性形象塑造的角度讲，芒果TV诸如《妈妈，你真好》等一系列以女性为叙事主体的综艺节目承接了女性自我意识的苏醒，在一定
程度上顺应了当代女性观众渴望打破传统和女性刻板印象的心理诉求。但并未能表现女性意识的觉醒。如何打开新的空间，开展的新的议
题，去发现属于女性的力量对于女性主义影视作品的创作至关重要，我们也期待着更真实、更客观的女性主义书写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
参考文献：
[1]徐芳依.全球化背景下性别叙事的新变化——以《花木兰》银幕形象为例的研究[J].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21，{4}（02）：47-55.
[2]宋捷. 劳拉?穆尔维影像文化理论研究[D].山东大学，2020.
[3]朱婧文.劳拉?穆尔维《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解析[J].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4，5（02）：141-143.王进进.劳拉?穆尔维
的“凝视理论”探析[J].电影文学，2010（20）：12-13.
[4]杨淑云.女性综艺的异军突起：综艺《青春有你2》中的女性主义研究[J].视听，2021（01）：32-33.侯若男.综艺节目中的女性主义研
究——以《乘风破浪的姐姐》为例[J].新闻研究导刊，2020，11（21）：125-126.
注释：
①朱婧文.劳拉?穆尔维《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解析[J].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4，5（02）：141-143.
②徐芳依.全球化背景下性别叙事的新变化——以《花木兰》银幕形象为例的研究[J].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21（02）：47-55.
2024年9月28日发(作者：迟忠)
芒果系综艺：被割裂的女性主义 ——以《妈妈，你真好看》为例
发布时间：2021-12-08T06:26:06.212Z 来源：《学习与科普》2021年14期 作者： 岳宁
[导读] 近年来，综艺节目逐渐向“她叙事”的创作趋势转变，这类综艺节目精准的聚焦每一个年龄段的女性生活，通过对女性的叙事展现出
其对生活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以男性为主体到以女性为主体的转变。
天津工业大学
摘要：近年来，综艺节目逐渐向“她叙事”的创作趋势转变，这类综艺节目精准的聚焦每一个年龄段的女性生活，通过对女性的叙事展
现出其对生活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以男性为主体到以女性为主体的转变。而芒果台近期出现了大量女性题材的综艺，如《妈妈，你
真好看》，其呈现的女性形象还处于劳拉?穆尔维所言的被凝视的客体，节目中的女性依旧是大众视野中的传统女性形象，是被建构、被凝
视、被弱化的存在。因而从女性主义的角度看，节目表现为一种被割裂的女性主义。
关键词：女性主义；芒果TV；综艺节目；《妈妈，你真好看》
随着女性意识的崛起和节目的多元化发展，满足女性消费特点和需求的“她叙事”已成为了影视作品的全新着眼点。聚焦女性的节目正呈现
出井喷之势，也成为了市场热点。在女性题材高热的大环境之下，芒果TV出品了大量以女性为叙事主体的节目。其中，《妈妈，你真好
看》将目光聚焦到年过中旬的女性身上，选取了20位女明星的母亲并对其进行时尚感的检验。虽在一定程度上关注了妇女的另一面，但事
实上依旧是对女性形象与意识的禁锢。本文将从劳拉?穆尔维的女性主义思想对其进行解读与批评。
一、凝视理论下芒果台“天生青春”的伪命题
女性主义电影理论家劳拉?穆尔维认为，在电影中，男性往往成为权利的主导和凝视的主体，而女性则是被凝视的客体，且电影绝大程
度上满足的是男性的窥视快感。因此，男人和女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凝视与被凝视的关系，更加确立了男性的主体意识。近年来，大量的女
性题材影视作品层出不穷，《女儿们的恋爱》《你怎么这么好看》《乘风破浪的姐姐》等节目都不约而同的将镜头对准了女性，通过对其
生活和隐私的挖掘获得了极高的话题度。《我家那闺女》选择四名女明星成为了被凝视的对象，而坐在演播室中的父亲则成为了凝视的主
体，对其生活进行窥探。《乘风破浪的姐姐》另辟蹊径的邀请了30位30岁以上的女明星，通过重重关卡，最终选出7位明星“破龄成团”。
《女儿们的恋爱》又将女性“晚婚”“晚育”的焦点话题放置其中，让观众对女性的隐私进行凝视。这类节目都旨在让观众通过节目看到女性
的真实生活境遇，看到她们面对人生、婚姻、事业的态度。然而，诸如此类摇曳着“女性主义”大旗的综艺节目虽将关注视点转向了女性，
但实际上却在节目中以男性的视角去观察女性、定义女性、重塑女性，依然处于男性审美的话语体系之内。因而其是否真正站在了女性的
立场，又是否真正的从女性的视点出发去解释在男权主义文化下遭到压抑的女性生命经验，这依然是一个有待商榷的问题，或者说，芒果
台“天生青春”的宗旨从一开始就是文不对题的，是一个伪命题。
二、嘉宾选择：性别叙事与女性主义的悖论
劳拉?穆尔维用二元对立的性别观念讨论了视觉快感的本质，即影视知错的全过程都将男性塑造为叙事主体，而女性塑造为由男人定
义、观看和凝视的被动对象。①近年来女性形象在影视作品中也逐渐开始成为了叙事主体，创作趋势逐渐从“他叙事”逐渐转向了“她叙
事”，②但“她叙事”并不意味着真正意义上的女性主义。其是否挑战了父权社会下女性的从属地位，是否使女性成为一个脱离男性以及他人
眼光的独立客体成为了女性叙事与女性主义的悖论。《妈妈，你真好看》打造的是年过五旬的母亲时尚群像，虽以女性视角出发进行叙
事，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挑战男性作为凝视主体的地位，反而成为了迎合男性凝视快感的代表。首先，节目以“母女”的叙事结构取代了
“母子”“父子”“父女”，究其原因，“母”“女”女性身体的双重呈现更能使观众对其进行凝视，也更能引起受众的观看快感，观众通过对女明星
及其母亲的互动，极大程度的满足了窥私欲。如徐璐与妈妈在表演过程中的采访，透露了徐璐与徐妈妈私下的生活，让观众看到其实明星
的生活也与普通人无异，如此这般，便使得平日里遥远的女神形象在母亲的辅助下更为具化，拉近了观众与女神的距离。其次，节目中也
大量出现了“催婚”“剩女”等女性隐私话题。如吴昕曾谈及：“让妈妈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初衷是让她找点事情做，而不是总是盯着我的婚姻大
事”。“催婚”话题在芒果台的综艺中很常见，节目中的女性，不论成就如何，衡量她们的标准中总有一条结婚、生育的硬性要求。节目虽讲
述了女性的生活，但事实上却是对女性独立价值的贬低。因而，节目只是站在极为表面与浅显的角度围绕女性进行叙事，其所呈现的女性
形象依然是父权统治下的女性，造成了在“她叙事”与“女性主义”之间摇摆的境遇。
三、节目赛制：被刻板化的女性形象
劳拉?穆尔维认为，女性作为“被看”的客体在媒介中常常是被建构的，并且这已经不再是自然生命层面的问题，而是一个被高度的男权
体制编码而成的系统。因此，在以往的媒介生产中，女性一般具有着类型化、脸谱化以及标签化的形象。虽然近年来有不少以女性叙事为
主的影视作品出现，但其表征的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女性主义，而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被阉割的女性主义。《妈妈，你真好看》的节目宗
旨是“不定义大龄女性，尊重多元化的风格”。诚然，节目中的几位常驻嘉宾，如李维嘉，刘雯都频繁的重复“我们尊重多元化的风格”这句
话，而节目在有意与无意中所展现出来的却是对女性的刻板印象表达，以及“他视角”下对女性形象的改造。首先，节目以“淘汰制”为其主
要规则，明星妈妈被当做评判的客体，而对其进行审阅的则是两位模特界前辈胡兵、刘雯以及十名时尚博主。虽每个妈妈身上都有其独特
的特点，反映出了独立、自信、时尚等不同的女性价值观与审美，但其最终的宿命则是被“他视角”下所建构的节目赛制淘汰，即20位明星
妈妈中只有10位能进入最终的“超模训练营”，这些母亲不断地接受着镜头、嘉宾以及观众的审视。而如此之赛制与节目宗旨明显是相悖
的。其次，节目嘉宾在对明星妈妈进行指导的过程中频繁的展现出其对女性刻板形象的表达，甚至嘉宾渴望将每一位明星妈妈都物化为符
合大众审美，甚至是男性审美的形象。诸如胡兵的“我希望把你们全部都改造这个样子”、点评明星妈妈“有进步空间”等言论都在无意中呈
现了现代男性对于女性形象的权力性规训。因而，《妈妈，你真好看》看似摇曳着女性主义的旗帜，从女性的角度进行时尚与自我的塑
形。但其实质还是从他者的视角出发对女性形象进行塑造与转变，女性依旧是被凝视、被弱化、被建构的在场。
结语
从女性形象塑造的角度讲，芒果TV诸如《妈妈，你真好》等一系列以女性为叙事主体的综艺节目承接了女性自我意识的苏醒，在一定
程度上顺应了当代女性观众渴望打破传统和女性刻板印象的心理诉求。但并未能表现女性意识的觉醒。如何打开新的空间，开展的新的议
题，去发现属于女性的力量对于女性主义影视作品的创作至关重要，我们也期待着更真实、更客观的女性主义书写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
参考文献：
[1]徐芳依.全球化背景下性别叙事的新变化——以《花木兰》银幕形象为例的研究[J].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21，{4}（02）：47-55.
[2]宋捷. 劳拉?穆尔维影像文化理论研究[D].山东大学，2020.
[3]朱婧文.劳拉?穆尔维《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解析[J].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4，5（02）：141-143.王进进.劳拉?穆尔维
的“凝视理论”探析[J].电影文学，2010（20）：12-13.
[4]杨淑云.女性综艺的异军突起：综艺《青春有你2》中的女性主义研究[J].视听，2021（01）：32-33.侯若男.综艺节目中的女性主义研
究——以《乘风破浪的姐姐》为例[J].新闻研究导刊，2020，11（21）：125-126.
注释：
①朱婧文.劳拉?穆尔维《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解析[J].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4，5（02）：141-143.
②徐芳依.全球化背景下性别叙事的新变化——以《花木兰》银幕形象为例的研究[J].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21（02）：47-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