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1日发(作者：错元)
第２８卷第２期
２０１１年１月
科技进步与对策
Ｖ＿０１．２８ ＮＯ．０２
Ｊａｎ．２Ｏ１ 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ａｎｄ Ｐｏｌｉｃｙ
推进我国服务创新的政策体系研究
原小能
（南京财经大学国际经贸学院，江苏南京２１００４２）
摘 要：服务创新是加快服务业发展的关键因素。服务创新具有无形性、逆工业产品周期性、客户参与性、
形式多样性、人力资源关键性等特征，因此，服务创新政策要与服务创新的特征相适应。基于服务创新的
产业特征，并借鉴发达国家的政策经验，从扩展现有创新政策、投资公共服务创新和服务创新研究、强化服
务业的产学研结合、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加快服务创新人才培养、增强服务业竞争性等方面，初步构建了推
进我国服务创新的政策体系。
关键词：服务创新；创新政策；知识产权；人才；竞争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００１—７３４８．２０１ １．０２．０２４
中图分类号：Ｆ７１９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１—７３４８（２０１１）０２—０１０９—０５
０ 引言
创新是产业发展的灵魂，没有创新，就没有产业的
升级和扩张，也就没有持续的经济增长。尤其是在当
１服务创新及其特征
自从熊彼特始开先河之后，从经济学视角研究创
新的文献层出不穷，并形成了相对成熟的理论体系和
政策实施体系，但这些研究关注的多是工业的技术创
新规律和方式。作为提供无形服务的第三产业，其产
品和生产方式都和工业有很大的区别，服务创新也就
前国际和国内竞争都日益激烈的情况下，创新更是成
为企业和产业出奇制胜的法宝。因此，我国中央和地
方政府出台了各种各样推动创新的政策，并在国家创
新体系的框架下，建立了支持创新的政策体系。但在
这个政策体系中，工业的技术创新是扶持的重点，很少
涉及到服务创新。另一方面，随着产业规模的扩张和
和传统的工业技术创新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服务创新是针对特定的客户，提供一种新的解决
问题的方法。它不提供有形的产品，而是提供人力资
本、技术、组织和能力的集成，具有很强的异质性口］。具
体来说，服务创新会带来新的服务观念或服务交付系
增长速度的加快，服务业已经成为我国很多城市力推
的主导产业，服务经济已经初现端倪，中央和地方政府
也出台了很多支持服务业发展的政策，但重点主要在
统，它通过提供新的或改进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为客户
创造更多的附加价值口］。因而，服务创新具有与工业创
新不同的特征 ］。
产业的布局、组织、内部结构，以及具体的行业发展资
金和财政扶持，较少涉及到服务业的创新扶持，即使
有，也多是强调通过引进外部技术设备来提高效率，没
（１）创新的无形性。对于传统的制造业创新来说，
其结果是有明确载体的，比如新的产品或新的生产工
艺。但服务创新是提供一种新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它
往往表现为一个概念、过程和标准，这就使得服务创新
成果的商业保密或专利保护比较困难。比如零售业中
连锁组织形式的出现就是一种非常典型的服务创新，
有专门针对服务创新的系统的政策扶持。当然，服务
创新是一个较新的研究课题，发达国家的服务创新政
策也还在起步阶段，但作为一个后起的发展中国家，我
们要想在新一轮的服务经济竞争中缩小与发达国家的
距离，就需要及早起步，注重培养企业的服务创新能
力。因此，本文拟从服务创新的特征出发，借鉴发达国
但首次进行这种服务创新的企业很难通过专利或商业
秘密的形式来从这种创新中获取最大收益，而其它企
业很容易观察到这种创新并进行模仿。再如超级市场
家的服务创新政策经验，初步勾勒推进我国服务创新
的政策体系。
收稿日期：２Ｏ１Ｏ—Ｏ３—３Ｏ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项目（０９ＹＪＣ７９Ｏ１３９）
作者简介：原小能（１９７３一），女，河南武陟人，经济学博士，南京财经大学国际经贸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服务创新与服务业发展。
・ １１Ｏ ・ 科技进步与对策 ２０１１芷
这种服务方式的出现也是一种服务创新，但首创这种
服务方式的企业也不能获取自己创新的全部收益——
因其他竞争对手很容易模仿，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
了为何很多服务创新更容易扩散。
（２）创新的逆工业产品周期性。在传统的工业产
品创新中，厂商多是通过Ｒ＆Ｄ开发出新产品，然后改
进产品质量，最后在生产技术成熟的基础上改进生产
过程和生产方法，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生产效率。但在
服务业尤其是某些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如银行、保险、
会计等行业中，其创新周期与工业产品周期是相反的。
在这些行业中，首先是在不改变现有生产过程的情况
下采用新技术（如通讯技术）来提高生产效率，然后改
进生产过程、提高服务质量，最后，在新技术的基础上，
产生一项全新的服务。因此，在服务创新中，Ｒ＆Ｄ的
重要性要远远低于工业创新，很多服务厂商甚至都没
有自己的Ｒ＆Ｄ部门，即使存在Ｒ＆Ｄ部门，其职能与
工业中的Ｒ８ＬＤ部门也有很大差别——它主要是一种
诱发、搜集和整理创新概念的部门。
（３）创新的客户参与性。由于服务是由生产者和
消费者合作生产的，因而在服务创新中，客户的需求是
创新的出发点，也是服务创新最终完成的结束点，客户
参与了创新的全过程。在客户参与的服务创新中，生
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界线是不确定的，某些生产活动
可以由生产者转移到消费者那里，如消费者服务中的
自助服务创新。
（４）创新形式的多样性。在工业创新中，创新形式
主要是产品创新和过程创新，而且这两种创新形式都
是以技术创新为支撑的。但在服务创新中，创新形式
则是多样化的，而且很多服务创新与技术创新没有太
大的关系，如组织创新、范式创新、重组创新等。其中，
组织创新在服务创新中处于一个相对比较重要的地
位。无论是产品创新、过程创新、范式创新等，都需要
依托组织创新来进行。组织创新通过调整组织中的部
门和组织结构、重建组织流程、改进组织目标，来适应
其它服务创新的要求。因此，与工业创新更多地依赖
于自然科学知识不同，服务创新更多的是依赖于社会
科学知识。
（５）人力资源的关键性。人力资源是服务创新的
关键性竞争因素。服务创新的产生和完成是以员工为
载体的，设计、精选服务产品以及改变服务交付系统，
都需要员工具有一定的创造性。员工独立处理问题的
能力决定了服务过程能否顺利进行，它们在关键时刻
代表了服务组织的形象。尤其是在知识密集型的服务
业中，服务创新往往来源于员工的某个概念、某个想法
以及员工之间知识的交流与互换。
２发达国家推进服务创新的政策
由于服务创新与传统的工业创新有着较大的差
别，因而仅利用原有的工业创新政策来推动服务创新
是不够的，因此从２Ｏ世纪９Ｏ年代开始，很多发达国家
都开始关注服务创新，并尝试制定推动服务创新的政
策，以期在新的服务经济国际竞争中居于前列。目前
发达国家的服务创新政策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２．１制定服务创新战略
为了强调服务创新的重要性，２００６年欧盟委员会
在创新战略中明确把服务创新作为优先考虑的重
点［４］。德国联邦政府出台的《德国高技术战略》中，把服
务业、信息与通讯技术作为重点支持的领域；芬兰的国
家发展计划确定了在某些领域里支持服务创新研究，
如商业模式、客户界面、营销等方面的研究，鼓励企业
采取客户导向的服务创新；爱尔兰的国家技术创新局
也把服务部门的创新作为资助重点，在２００５年制定了
创新战略，包括发展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和服务活动（
ＫＩＢＳ和ＫＩＳＡ）、改变企业观念、改革服务市场和发展
创新型服务等；英国技术战略委员会把卫生保健、交
通、创意产业、高价值服务等作为创新资助的重点，其
中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如创意产业和金融服务业尤其
受到重视 ］。
２．２加强知识产权保护
知识产权保护是激励企业创新的重要途径，因为
服务创新的易模仿性降低了创新企业的收益，阻碍了
企业进行更多的服务创新。尤其是在信息服务和计算
机服务中，创新的成本较高，但在服务创新成果不能得
到完全保护的情况下，企业很难依靠创新来获取超额
利润。因此，欧盟扩大了知识产权的保护范围，以实现
对软件设计的保护，如英国把音乐、戏剧、录音、计算机
软件、数据库、有艺术创意的广告、翻译过来的国外作
品等都列在保护范围之内；日本在２０世纪９Ｏ年代后期
进一步调整了专利政策，对专利进行了更强的保护，简
化了专利无效诉讼程序，对实质审查的请求费引入部
分退费机制并放宽减缓费用的标准，调整了有关费用
比例，减轻申请人负担，以激励其发明创造［６］。另外，２０
世纪９Ｏ年代后期美国、欧洲、日本、韩国等国家或地区
调整了专利授予范围，开始对“商业方法”授予专利权，
强化了对服务创新的保护。
２．３注重人才培养
人是创新中最活跃的因素，在服务创新中更是如
此。因为在服务创新中，不仅要有企业的创新战略，而
且还要有作为载体的创新性员工和愿意接受新事物的
客户的参与。对于服务创新来说，创新的关键是培养
人才、激发人才的创造性。因此，各国政府都非常注重
创新思维人才的培养。如德国政府通过开展各种竞
赛，在大、中、小学和职业学校中选拔有天赋的学生，遵
循“人才早发现、早支持”的原则，使中小学生在上大学
之前就能够获得相应的开发和资助。欧盟则专门针对
服务创新，鼓励进行一些教育试验，这些试验能够为识
第２期 原小能：推进我国服务创新的政策体系研究
的组织创新、市场创新、概念创新、客户界面创新等。
上述这些政策偏差所带来的一个直接结果就是在社会
别服务业所需要的综合性知识和技能提供引导，并从
细节上分析这些知识和技能如何与正规的教育相结
合，然后就如何设定合适的课程提出建议。同时，探究
和发展一些培训方案，包括选出能够适合服务业知识
上形成了注重制造业技术创新的风气，也使很多的研
究机构和创新中介主要关注技术创新。因此，在现实
和技能需要的最实用的课程、在服务业Ｒ＆Ｄ和服务创
新管理的基础上鼓励课程的创建和专业交流、支持具
有多学科性质的“服务工程（ｓｅｒｖｉｃｅ ｅｎｇｉｎｅｅｒｉｎｇ）”或“服
务科学（ｓｅｒｖｉｃｅ ｓｃｉｅｎｃｅ）”的培训及学习活动，这样就可
以提供一些方法和工具，并使它们在新服务产品以及
中，如果制造业企业遇到技术创新难题，可以从很多的
组织、研究机构和创新中介那里寻求帮助，而服务业企
业在经营中遇到难题则很难从外部获取帮助。这种状
况必然不利于我国服务业的创新活动。
在当前新一轮的国际竞争中，服务业竞争力的高
新商业模式的开发中得到系统的应用 ］。
２．４支持中小企业服务创新
由于服务提供者主要是中小企业，因此支持中小
企业发展也成为推动服务创新的重要手段。如日本政
府从２Ｏ世纪９Ｏ年代中后期开始对研发投入结构做出
调整，对企业研发活动的政府投入和资助开始转向中
小企业，２００２年进一步出台了对新建公司的税务免除
制度，强化了对中小企业的支持 ；德国政府则简化中、
小企业创新资助的申请程序，对企业创新和与研究机
构的合作给予税收优惠，并设立专项基金，资助利用科
研成果创办新企业；挪威政府则启动了“破冰方案”，它
是为中小企业首次使用外部设计服务提供资助，目标
是使中小企业把使用外部设计作为竞争力的来源。破
冰方案的资助金额占中小企业购买外部设计服务支出
的５０ 。
２．５推动服务业的竞争
通过强化竞争，不但可以促使现有厂商积极创新、
优化流程、提高效率，而且也会促进产业中创新性较强
的新厂商的成长。来自经合组织国家的调查表明，通
过规制改革、开放市场、引入竞争，可以推动服务厂商
创新，提高服务业生产率。如日本在２０００年废止了《大
店法》，颁布和实施了《大规模零售店立地法》，放松了
对零售业的规制。１３本的规制改革推动了零售业的创
新，降低了零售价格，提高了零售业就业增长速度，促
进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约１ 。在荷兰和英国，２０世
纪９Ｏ年代商店营业时间的自由化带来了零售业就业
规模的扩大和附加值的大幅攀升，航空运输和公路货
运的规制改革也与更低的服务价格、新服务的出现和
更高的生产率相伴随。
３发达国家服务创新政策的启示
虽然我国产业结构不断升级，东部发达地区的某
些城市已经形成以服务业为主体的经济结构，基于服
务业的创新行为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和影响一个城
市或区域的竞争力，国家和地方政府出台了很多加快
服务业发展的规划和政策，但有关服务创新的政策很
少。另一方面，虽然我们的发展目标是建立创新型国
家，但在这个建设规划中，创新政策涉及的重点主要在
制造业，尤其关注制造业的技术创新，而忽视了服务业
低将成为影响一个国家经济地位的重要因素，而提高
服务业竞争力的源泉又是服务创新。因此，在发达国
家已经开始重视服务创新、制定政策来推动服务创新
的背景下，我们也必须改变观念，认识到服务创新与制
造业创新的差异，从服务创新的特征出发，建立推动服
务创新的政策体系。
虽然发达国家推动服务创新的政策有不同的侧重
点，但从其实践来看，有几个可以借鉴的共同点：第一，
把服务创新上升到国家战略，对服务创新高度重视。
这种重视不但可以激励和引导服务企业进行创新，而
且可以在全社会形成重视服务创新、体验服务创新的
社会氛围。一方面，激励其它组织和机构进行服务创
新的相关研究，增加服务创新供给，建立服务创新政策
体系；另一方面，可以增强消费者体验服务创新的积极
性，增大服务创新的需求。因为大多数服务创新都需
要消费者的参与，如果消费者不愿意尝试新服务或新
的服务提供方式，服务创新就很难实现。第二，修正法
规制度，为服务创新提供良好的法制环境。服务经济
与工业经济有很大的区别，服务创新也与工业创新有
较大的差异。因此，在服务经济中，一些基于工业经济
的法规制度就需要进行修订，以适应服务经济的发展，
如专利法和竞争法等。第三，强化市场作用，推动市场
竞争。市场是配置资源的最有效手段，在推动服务创
新中也应该发挥其基础作用。相对于工业部门来说，
服务部门的开放程度较小，很多服务部门还处于较严
格的政府规制之下，市场的竞争压力不大，服务创新的
激励低效。因而，通过规制改革，设计良好的规制方
案，推动服务业的竞争，也是推动服务创新的重要途
径。第四，给予政策支持，弥补市场失灵。虽然市场是
配置资源的基础手段，但由于信息的不对称性、资源的
不充分流动性、市场的不完全竞争性等原因，市场在服
务创新的某些领域会出现失灵，因而就需要采用政策
支持，包括资金资助、税收优惠、人才培养等，为服务创
新营造良好的微观环境。
４构建我国服务创新政策体系
我们要想在新一轮的服务经济竞争中缩小与发达
国家的差距，就必须从现在开始重视服务创新，构建服
务创新政策体系，提高我国服务企业的创新能力，增强
・
１１２ ・ 科技进步与对策 ２０１１拄
其竞争性。就目前来讲，服务创新政策体系的构建应
从以下几个方面人手：
４．１扩展现有创新政策
建设创新型国家是我们的战略目标，我们已经有
很多针对技术创新的政策，但在这些政策中，服务创新
的地位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首先是在国家创新战略中把服务创新涵盖进来。
在我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明确提出建设创新型国家的
发展战略问题，指出要坚持走中国特色的自主创新道
路，建设国家创新体系，加快建立技术创新体系，完善
技术创新和科技成果产业化的保障环境，实施知识产
权战略和注重培养创新人才。这个发展战略的核心是
技术创新，而对于服务业来说，组织创新、市场创新、概
念创新等更为频繁。因此，应进一步完善国家创新体
系，把服务创新的内容也涵盖进来，把服务创新上升到
国家战略的高度。
其次是把税收优惠扩展到服务创新活动中。目前
我国有关技术创新的税收优惠政策较多，如新技术和
新产品开发的税收优惠、企业机器设备加速折旧的税
收优惠、新技术或先进技术的引进和使用的税收优惠、
对高新技术开发区的税收优惠等。这些税收优惠较少
地涉及服务业的创新行为，即使有，也是以促进服务业
的技术创新为主。因而，要把税收优惠扩展到服务业
的各种创新活动中，制定专门针对服务创新的税收优
惠，以推动服务创新。
再次，把对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扶持政策扩展到
服务创新活动中。１９８５年以来，我国政府先后实施了
火炬计划、星火计划等支持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活动，
为中小企业提供技术来源、技术开发和成果转化等方
面的帮助，并设立了中小企业技术创新基金，支持科技
型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活动。但这些政策扶持的重点
往往是高新技术产业中的中小企业，对其它服务型中
小企业的关注较少，尤其是那些传统服务行业中的中
小企业，其创新活动很少受到该政策支持。因此，要把
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政策进行扩展，不仅关注制造业
内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而且还要扶持服务业内的中
小企业的服务创新。
４．２投资公共服务创新和服务创新研究
政府是公共服务的主要提供者，其内容主要包括
公共安全、公共卫生、公共教育、社会保障和公共基础
设施等。公共服务的质量和数量直接影响一国国民的
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通过投资公共服务创新，不但
可以为民众提供效率更高的服务、降低公共服务成本，
而且由于许多公共服务与商业服务的相近，可以使公
共服务的创新扩散到其它服务企业中去，从而提高全
社会服务业的效率。另外，服务创新是一个新兴的研
究领域，在国外也是２Ｏ世纪９０年代以后才开始得到关
注，我们国家对服务创新的研究则是刚刚起步，特别是
由于研究经费匮乏，缺少针对服务创新的大型调查（欧
盟已经进行了五轮创新调查，这些创新调查中包括了
服务创新）。这使得我国服务创新的理论研究很多还
处于对国外理论的引进和介绍上，难以针对我国企业
的服务创新现状进行有针对性的研究。因此，要增加
对服务创新研究的投资，吸引更多的学者和企业投入
到这个领域的研究中来，只有从理论上明确了服务创
新的本质特征和发展规律，才可能对现实的服务创新
活动加以指导，提高服务创新绩效。
４．３ 强化服务业的产学研结合
产学研结合可以合理配置产学研各方资源，促进
创新生产要素的有效组合，降低创新成本，加快创新速
度，因而产学研结合也是加快服务创新的有效途径。
但在现实中，我国产学研的合作多表现为与工科院校
的科研联盟和科研机构的成果转化，服务业方面的产
学研合作还很少。虽然目前国家和地方政府开始注重
服务业的发展，也成立了一定数量的现代服务业产业
园区，但仍然存在着研究和生产的脱节。一方面，高等
院校和科研机构对现实不了解，不能针对现实服务业
的需求进行创新研究，另一方面，服务提供商从外部获
取创新源的意识也不强，没有向高等院校和科研机构
提出需要何种创新的要求。这不但造成了资源的浪
费，也延缓了服务创新的速度。因此，政府要积极推动
服务业的产学研合作，建立国家和地方各级服务业产
学研合作奖励机制，以项目为依托，对服务业产学研合
作加以引导，特别是要完善技术信息交流网络，降低企
业和科研机构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降低双方合作成本，
提高合作效率。
４．４加强知识产权保护
由于服务创新的特殊性，其创新成果更容易被竞
争对手模仿，因而知识产权保护对服务创新尤为重要。
但在现实中，我国很多企业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淡薄，
缺乏知识产权管理的经验和能力。因此，政府首先要
加强知识产权保护的宣传，提高企业知识产权保护意
识，帮助企业建立知识产权战略，同时，把知识产权维
权援助普及化，提升知识产权维权援助的经济水平和
智力水平；其次要简化知识产权审批程序，加快电子化
知识产权审批系统建设，优化审批流程，提高审批速度
和质量，降低企业知识产权保护的成本；最后，在实施
国家知识产权保护战略时，要避免在全国对所有类型
的知识产权实行大一统的保护标准，应根据国家经济
发展阶段的特点和服务产业的特征，有针对性地为服
务产业提供知识产权保护。
４．５加快服务创新人才培养
人力资源是服务创新的关键性因素，因此我们要
调整目前的教育方式，在学历教育和职业培训中都要
注重人才创新能力的培养。首先，要将创新型人才的
培养作为国家的人才战略，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整合
第２期 原小能：推进我国服务创新的政策体系研究
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Ｓｅｒｖｉｃｅ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ｌ９９５，６
（３）：４—１６．
高等院校、研究院所、基地和研究中心等各种教育资
源，构建完整的创新型人才培养体系；其次，增加教育
投资，按照创新型人才培养的要求有针对性地改进有
关学校的教育。一方面，根据现实经济的发展，修订和
［２］
ＢＥＲＲＹ，Ｉ ．Ｉ…ＳＨＡＮＫＡＲ，Ｖ．，ＰＡＲＩＳＨ，Ｊ．Ｔ．，Ｃａｄ—
ｗａｌｌａｄｅｒ，Ｓ．８Ｌ Ｄｏｔｚｅｌ，Ｔ．Ｃｒｅａｔｉｎｇ ｎｅｗ ｍａｒｋｅｔｓ ｔｈｒｏｕｇｈ
设置各级教育课程，使其尽量与未来知识和技术的发
展相一致；另一方面，优化继续教育与培训机制，通过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Ｊ］．Ｓｌｏａｎ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Ｒｅｖｉｅｗ，２００６，４７
（２）：５６－６３．
Ｅ３］ 原小能．服务创新理论研究述评Ｉ－Ｊ３．经济问题探索，２００９
（１２）．
ｌ ｃｏｎｃｌｕ—
［４］
Ｃ０ＵＮＣＩＬ ０Ｆ ＴＨＥ ＥＵＲ０ＰＥＡＮ ＵＮ１０Ｎ．Ｃｏｕｎｃｉ
ｓｉｏｎｓ ｏｎ ａ ｂｒｏａｄ—ｂａｓｅｄ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ｓｔｒａｔｅｇｙ：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ｃ ｐｒｉｏｒｉ—
财政、税收、信贷等方面的优惠政策鼓励企业加强员工
的在职培训，提高员工素质和创造力。
４．６增强服务业竞争性
竞争是推动服务创新的重要外在压力，但我国许
多服务行业还存在一定的垄断性，创新动力明显不足。
因此，一方面要改革服务业的管制方式，降低企业进入
服务业的门槛，建立公平、平等、规范的行业准人制度
［５３
ｔｉｅｓ ｆｏｒ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ａｃｔｉｏｎ ａｔ ＥＵ ｌｅｖｅｌ，ＤＯＣ．１４０６５／０６．
２７６９ｔｈ 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ｖｅｎｅｓｓ（Ｉｎｔｅｒｎａｌ Ｍａｒｋｅｔ．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ａｎｄ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Ｃｏｕｎｃｉｌ Ｍｅｅｔｉｎｇ Ｂｒｕｓｓｅｌｓ［Ｒ］，２００６．
Ｆｏｒｆａｓ ｆｒｏｍ ＣＭ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１．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Ｉｒｅｌａｎ
ｄ［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ｎａｎｏｉｒｅｌａｎｄ．ｉｅ／ｍｅｄｉａ／ｆｏｒ—
和现代产权制度，同时，完善服务企业的退出机制，降
低退出壁垒。另一方面要继续扩大服务业的对外开
放。我国改革开放３０多年的经验表明，哪些行业对外
开放的程度大，哪些行业的创新和发展速度就较快。
随着我国政府和企业国际化经验的增加，可以有序地
逐步扩大金融、保险、运输、国际货运代理、法律服务、
ｆａｓ０６０９２８ｓｅｒｖｉｃｅｓ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ｆｕｌｌｒｅｐｏｒｔ．ｐｄｆ，Ｓｅｐｔｅｍｂｅｒ
２００６．
［６］
周莹．创新政策的功能耦合——一日本创新政策的演变及
其启示ｆＪ］．中国科技论坛，２００９（３）．
［７３ 尹晓蕊，刘洪武．欧盟鼓励服务业创新活动的政策措施［Ｊ］．
科学与管理，２００８（２）．
［８］
ＯＥＣＤ．Ｍａｉｎ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ｓ［Ｒ￣，２００４．
旅游、广告、医疗卫生、会计、资产评估、教育、租赁、工
程设计、咨询等服务业领域的对外开放程度，增强服务
业的竞争性和创新压力，加快服务创新速度。
参考文献：
Ｅ１３ ＧＡＤＲＥＹ，Ｊ．，Ｆ．ＧＡＬＬＯＵＪ＆Ｏ．ＷＥＩＮＳＴＥＩＮ．Ｎｅｗ
ｍｏｄｅｓ ｏｆ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ｈｏｗ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ｂｅｎｅｆｉｔ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Ｊ￣．Ｉｎ一
［９］
Ａｎｏｎｙｍｏｕｓ．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ｏｌｉｃｙ ｍａｐｐｉｎｇ ｔｅｍｐｌａｔｅ
［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ｄｏｃｓ．ｇｏｏｇｌｅ．ｅｏｍ／ｖｉｅｗｅｒ？ａ—ｖ＆ｑ—
ｃａｃｈｅ：０ＢＵｋＮＸＲＴＶ９ＵＪ：ｗｗｗ．ｐｒｏｉｎｎｏ—ｅｕｒｏｐｅ．ｅｕ／ｄｏｃ／
ｎｏｒｗａｙ．ｐｄｆ＋Ｓｅｒｖｉｃｅ＋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ｐｏｌｉｃｙ＋ｍａｐｐｉｎｇ＋
ｔｅｍｐｌａｔｅ＆ｈｉ—ｚｈＬＣＮ＆ｇｌ—ｃｎ＆－ｓｉｇ—ＡＨＩＥｔｂＲｙｄ
ｉＯ４１７ＱｖＸｙｈＮｓＴＷＸＤ３ｄ ｓ＿＿ｅｆｚｗ．
［１０］ＯＥＣＤ．Ｇｒｏｗｔｈ ｉｎ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Ｒ］，２００５．
（责任编辑：胡俊健）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ｏｎ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ｏｌｉｃｙ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Ｙｕａｎ Ｘｉａｏｎｅｎｇ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ｎｄ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Ｎａｎｊｉｎｇ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Ｆｉｎａｎｃｅ＆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Ｎａｎｊｉｎｇ ２１００４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ｉＳ ｔｈｅ ｋｅｙ ｅｌｅｍｅｎｔ ｔｏ ｉｍｐｒｏｖｅ ｔｈｅ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ｈａｓ ｔｈ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 ｏｆ ｉｍ．
ｍａｔｅｒｉａｌｉｔｙ，ｒｅｖｅｒｓｅ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ｃｙｃｌｅ，ｃｕｓｔｏｍｅｒｓ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ｎｇ，ｆｏｒｍ ｄ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ａｎｄ ｅｍｐｈａｓｉｚｉｎｇ ｈｕｍａｎ ｐｏｗｅｒ．Ｓｏ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
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ｓｈｏｕｌｄ ｂｅ ａｄａｐｔｅｄ ｔｏ ｔｈ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 ｏｆ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 ｃｏｕｎｔｒｉｅｓ ｍａｄｅ ｓｏｍｅ ｐｏｌｉｃｉｅｓ ｔｏ ｄｅｖｅｌｏｐ ｓｅｒｖ—
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Ｗｅ ｓｈｏｕｌｄ ｓｔｕｄｙ ｔｈｅ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ｏｆ 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 ｃｏｕｎｔｒｉｅｓ，ｃｏｎｓｉｄｅｒｉｎｇ ｔｈｅ ｐａｒｔｉｃｕｌａｒｉｔｙ ｏｆ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ｄｅｓｉｇｎ ｔｈｅ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ｓｙｓｔｅｍ，ｉｔ ｃｏｎｃｌｕｄｅｓ ｅｘｐａｎｄｉｎｇ ｅｓｔａｂｌｉｓｈｅｄ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ｏｌｉｃｙ，ｉｎｖｅｓｔｉｎｇ ｉｎ ｐｕｂｌｉｃ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
ｖ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ｉｍｐｒｏｖｉｎｇ ｔｈｅ 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ｏｎ ａｍｏ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Ａｃａｄｅｍｉａ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ｓｔｒｅｎｇｔｈｅｎ ｉｎｔｅｌｌｅｃ—
ｔｕａｌ ｐｒｏｐｅｒｔｙ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ｄｅｖｅｌｏｐｉｎｇ ｐｅｒｓｏｎｎｅｌ ｔｒａｉｎｉｎｇ ａｎｄ ｂｏｏｓｔｉｎｇ ｔｈｅ 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ｏｎ ｉｎ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ｏｌｉｃｙ；Ｉｎｔｅｌｌｅｃｔｕａｌ Ｐｒｏｐｅｒｔｙ；Ｃｒｅａｔｉｖｅ Ｐｅｒｓｏｎｓ；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ｏｎ
2024年4月1日发(作者：错元)
第２８卷第２期
２０１１年１月
科技进步与对策
Ｖ＿０１．２８ ＮＯ．０２
Ｊａｎ．２Ｏ１ 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ａｎｄ Ｐｏｌｉｃｙ
推进我国服务创新的政策体系研究
原小能
（南京财经大学国际经贸学院，江苏南京２１００４２）
摘 要：服务创新是加快服务业发展的关键因素。服务创新具有无形性、逆工业产品周期性、客户参与性、
形式多样性、人力资源关键性等特征，因此，服务创新政策要与服务创新的特征相适应。基于服务创新的
产业特征，并借鉴发达国家的政策经验，从扩展现有创新政策、投资公共服务创新和服务创新研究、强化服
务业的产学研结合、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加快服务创新人才培养、增强服务业竞争性等方面，初步构建了推
进我国服务创新的政策体系。
关键词：服务创新；创新政策；知识产权；人才；竞争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００１—７３４８．２０１ １．０２．０２４
中图分类号：Ｆ７１９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１—７３４８（２０１１）０２—０１０９—０５
０ 引言
创新是产业发展的灵魂，没有创新，就没有产业的
升级和扩张，也就没有持续的经济增长。尤其是在当
１服务创新及其特征
自从熊彼特始开先河之后，从经济学视角研究创
新的文献层出不穷，并形成了相对成熟的理论体系和
政策实施体系，但这些研究关注的多是工业的技术创
新规律和方式。作为提供无形服务的第三产业，其产
品和生产方式都和工业有很大的区别，服务创新也就
前国际和国内竞争都日益激烈的情况下，创新更是成
为企业和产业出奇制胜的法宝。因此，我国中央和地
方政府出台了各种各样推动创新的政策，并在国家创
新体系的框架下，建立了支持创新的政策体系。但在
这个政策体系中，工业的技术创新是扶持的重点，很少
涉及到服务创新。另一方面，随着产业规模的扩张和
和传统的工业技术创新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服务创新是针对特定的客户，提供一种新的解决
问题的方法。它不提供有形的产品，而是提供人力资
本、技术、组织和能力的集成，具有很强的异质性口］。具
体来说，服务创新会带来新的服务观念或服务交付系
增长速度的加快，服务业已经成为我国很多城市力推
的主导产业，服务经济已经初现端倪，中央和地方政府
也出台了很多支持服务业发展的政策，但重点主要在
统，它通过提供新的或改进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为客户
创造更多的附加价值口］。因而，服务创新具有与工业创
新不同的特征 ］。
产业的布局、组织、内部结构，以及具体的行业发展资
金和财政扶持，较少涉及到服务业的创新扶持，即使
有，也多是强调通过引进外部技术设备来提高效率，没
（１）创新的无形性。对于传统的制造业创新来说，
其结果是有明确载体的，比如新的产品或新的生产工
艺。但服务创新是提供一种新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它
往往表现为一个概念、过程和标准，这就使得服务创新
成果的商业保密或专利保护比较困难。比如零售业中
连锁组织形式的出现就是一种非常典型的服务创新，
有专门针对服务创新的系统的政策扶持。当然，服务
创新是一个较新的研究课题，发达国家的服务创新政
策也还在起步阶段，但作为一个后起的发展中国家，我
们要想在新一轮的服务经济竞争中缩小与发达国家的
距离，就需要及早起步，注重培养企业的服务创新能
力。因此，本文拟从服务创新的特征出发，借鉴发达国
但首次进行这种服务创新的企业很难通过专利或商业
秘密的形式来从这种创新中获取最大收益，而其它企
业很容易观察到这种创新并进行模仿。再如超级市场
家的服务创新政策经验，初步勾勒推进我国服务创新
的政策体系。
收稿日期：２Ｏ１Ｏ—Ｏ３—３Ｏ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项目（０９ＹＪＣ７９Ｏ１３９）
作者简介：原小能（１９７３一），女，河南武陟人，经济学博士，南京财经大学国际经贸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服务创新与服务业发展。
・ １１Ｏ ・ 科技进步与对策 ２０１１芷
这种服务方式的出现也是一种服务创新，但首创这种
服务方式的企业也不能获取自己创新的全部收益——
因其他竞争对手很容易模仿，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
了为何很多服务创新更容易扩散。
（２）创新的逆工业产品周期性。在传统的工业产
品创新中，厂商多是通过Ｒ＆Ｄ开发出新产品，然后改
进产品质量，最后在生产技术成熟的基础上改进生产
过程和生产方法，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生产效率。但在
服务业尤其是某些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如银行、保险、
会计等行业中，其创新周期与工业产品周期是相反的。
在这些行业中，首先是在不改变现有生产过程的情况
下采用新技术（如通讯技术）来提高生产效率，然后改
进生产过程、提高服务质量，最后，在新技术的基础上，
产生一项全新的服务。因此，在服务创新中，Ｒ＆Ｄ的
重要性要远远低于工业创新，很多服务厂商甚至都没
有自己的Ｒ＆Ｄ部门，即使存在Ｒ＆Ｄ部门，其职能与
工业中的Ｒ８ＬＤ部门也有很大差别——它主要是一种
诱发、搜集和整理创新概念的部门。
（３）创新的客户参与性。由于服务是由生产者和
消费者合作生产的，因而在服务创新中，客户的需求是
创新的出发点，也是服务创新最终完成的结束点，客户
参与了创新的全过程。在客户参与的服务创新中，生
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界线是不确定的，某些生产活动
可以由生产者转移到消费者那里，如消费者服务中的
自助服务创新。
（４）创新形式的多样性。在工业创新中，创新形式
主要是产品创新和过程创新，而且这两种创新形式都
是以技术创新为支撑的。但在服务创新中，创新形式
则是多样化的，而且很多服务创新与技术创新没有太
大的关系，如组织创新、范式创新、重组创新等。其中，
组织创新在服务创新中处于一个相对比较重要的地
位。无论是产品创新、过程创新、范式创新等，都需要
依托组织创新来进行。组织创新通过调整组织中的部
门和组织结构、重建组织流程、改进组织目标，来适应
其它服务创新的要求。因此，与工业创新更多地依赖
于自然科学知识不同，服务创新更多的是依赖于社会
科学知识。
（５）人力资源的关键性。人力资源是服务创新的
关键性竞争因素。服务创新的产生和完成是以员工为
载体的，设计、精选服务产品以及改变服务交付系统，
都需要员工具有一定的创造性。员工独立处理问题的
能力决定了服务过程能否顺利进行，它们在关键时刻
代表了服务组织的形象。尤其是在知识密集型的服务
业中，服务创新往往来源于员工的某个概念、某个想法
以及员工之间知识的交流与互换。
２发达国家推进服务创新的政策
由于服务创新与传统的工业创新有着较大的差
别，因而仅利用原有的工业创新政策来推动服务创新
是不够的，因此从２Ｏ世纪９Ｏ年代开始，很多发达国家
都开始关注服务创新，并尝试制定推动服务创新的政
策，以期在新的服务经济国际竞争中居于前列。目前
发达国家的服务创新政策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２．１制定服务创新战略
为了强调服务创新的重要性，２００６年欧盟委员会
在创新战略中明确把服务创新作为优先考虑的重
点［４］。德国联邦政府出台的《德国高技术战略》中，把服
务业、信息与通讯技术作为重点支持的领域；芬兰的国
家发展计划确定了在某些领域里支持服务创新研究，
如商业模式、客户界面、营销等方面的研究，鼓励企业
采取客户导向的服务创新；爱尔兰的国家技术创新局
也把服务部门的创新作为资助重点，在２００５年制定了
创新战略，包括发展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和服务活动（
ＫＩＢＳ和ＫＩＳＡ）、改变企业观念、改革服务市场和发展
创新型服务等；英国技术战略委员会把卫生保健、交
通、创意产业、高价值服务等作为创新资助的重点，其
中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如创意产业和金融服务业尤其
受到重视 ］。
２．２加强知识产权保护
知识产权保护是激励企业创新的重要途径，因为
服务创新的易模仿性降低了创新企业的收益，阻碍了
企业进行更多的服务创新。尤其是在信息服务和计算
机服务中，创新的成本较高，但在服务创新成果不能得
到完全保护的情况下，企业很难依靠创新来获取超额
利润。因此，欧盟扩大了知识产权的保护范围，以实现
对软件设计的保护，如英国把音乐、戏剧、录音、计算机
软件、数据库、有艺术创意的广告、翻译过来的国外作
品等都列在保护范围之内；日本在２０世纪９Ｏ年代后期
进一步调整了专利政策，对专利进行了更强的保护，简
化了专利无效诉讼程序，对实质审查的请求费引入部
分退费机制并放宽减缓费用的标准，调整了有关费用
比例，减轻申请人负担，以激励其发明创造［６］。另外，２０
世纪９Ｏ年代后期美国、欧洲、日本、韩国等国家或地区
调整了专利授予范围，开始对“商业方法”授予专利权，
强化了对服务创新的保护。
２．３注重人才培养
人是创新中最活跃的因素，在服务创新中更是如
此。因为在服务创新中，不仅要有企业的创新战略，而
且还要有作为载体的创新性员工和愿意接受新事物的
客户的参与。对于服务创新来说，创新的关键是培养
人才、激发人才的创造性。因此，各国政府都非常注重
创新思维人才的培养。如德国政府通过开展各种竞
赛，在大、中、小学和职业学校中选拔有天赋的学生，遵
循“人才早发现、早支持”的原则，使中小学生在上大学
之前就能够获得相应的开发和资助。欧盟则专门针对
服务创新，鼓励进行一些教育试验，这些试验能够为识
第２期 原小能：推进我国服务创新的政策体系研究
的组织创新、市场创新、概念创新、客户界面创新等。
上述这些政策偏差所带来的一个直接结果就是在社会
别服务业所需要的综合性知识和技能提供引导，并从
细节上分析这些知识和技能如何与正规的教育相结
合，然后就如何设定合适的课程提出建议。同时，探究
和发展一些培训方案，包括选出能够适合服务业知识
上形成了注重制造业技术创新的风气，也使很多的研
究机构和创新中介主要关注技术创新。因此，在现实
和技能需要的最实用的课程、在服务业Ｒ＆Ｄ和服务创
新管理的基础上鼓励课程的创建和专业交流、支持具
有多学科性质的“服务工程（ｓｅｒｖｉｃｅ ｅｎｇｉｎｅｅｒｉｎｇ）”或“服
务科学（ｓｅｒｖｉｃｅ ｓｃｉｅｎｃｅ）”的培训及学习活动，这样就可
以提供一些方法和工具，并使它们在新服务产品以及
中，如果制造业企业遇到技术创新难题，可以从很多的
组织、研究机构和创新中介那里寻求帮助，而服务业企
业在经营中遇到难题则很难从外部获取帮助。这种状
况必然不利于我国服务业的创新活动。
在当前新一轮的国际竞争中，服务业竞争力的高
新商业模式的开发中得到系统的应用 ］。
２．４支持中小企业服务创新
由于服务提供者主要是中小企业，因此支持中小
企业发展也成为推动服务创新的重要手段。如日本政
府从２Ｏ世纪９Ｏ年代中后期开始对研发投入结构做出
调整，对企业研发活动的政府投入和资助开始转向中
小企业，２００２年进一步出台了对新建公司的税务免除
制度，强化了对中小企业的支持 ；德国政府则简化中、
小企业创新资助的申请程序，对企业创新和与研究机
构的合作给予税收优惠，并设立专项基金，资助利用科
研成果创办新企业；挪威政府则启动了“破冰方案”，它
是为中小企业首次使用外部设计服务提供资助，目标
是使中小企业把使用外部设计作为竞争力的来源。破
冰方案的资助金额占中小企业购买外部设计服务支出
的５０ 。
２．５推动服务业的竞争
通过强化竞争，不但可以促使现有厂商积极创新、
优化流程、提高效率，而且也会促进产业中创新性较强
的新厂商的成长。来自经合组织国家的调查表明，通
过规制改革、开放市场、引入竞争，可以推动服务厂商
创新，提高服务业生产率。如日本在２０００年废止了《大
店法》，颁布和实施了《大规模零售店立地法》，放松了
对零售业的规制。１３本的规制改革推动了零售业的创
新，降低了零售价格，提高了零售业就业增长速度，促
进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约１ 。在荷兰和英国，２０世
纪９Ｏ年代商店营业时间的自由化带来了零售业就业
规模的扩大和附加值的大幅攀升，航空运输和公路货
运的规制改革也与更低的服务价格、新服务的出现和
更高的生产率相伴随。
３发达国家服务创新政策的启示
虽然我国产业结构不断升级，东部发达地区的某
些城市已经形成以服务业为主体的经济结构，基于服
务业的创新行为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和影响一个城
市或区域的竞争力，国家和地方政府出台了很多加快
服务业发展的规划和政策，但有关服务创新的政策很
少。另一方面，虽然我们的发展目标是建立创新型国
家，但在这个建设规划中，创新政策涉及的重点主要在
制造业，尤其关注制造业的技术创新，而忽视了服务业
低将成为影响一个国家经济地位的重要因素，而提高
服务业竞争力的源泉又是服务创新。因此，在发达国
家已经开始重视服务创新、制定政策来推动服务创新
的背景下，我们也必须改变观念，认识到服务创新与制
造业创新的差异，从服务创新的特征出发，建立推动服
务创新的政策体系。
虽然发达国家推动服务创新的政策有不同的侧重
点，但从其实践来看，有几个可以借鉴的共同点：第一，
把服务创新上升到国家战略，对服务创新高度重视。
这种重视不但可以激励和引导服务企业进行创新，而
且可以在全社会形成重视服务创新、体验服务创新的
社会氛围。一方面，激励其它组织和机构进行服务创
新的相关研究，增加服务创新供给，建立服务创新政策
体系；另一方面，可以增强消费者体验服务创新的积极
性，增大服务创新的需求。因为大多数服务创新都需
要消费者的参与，如果消费者不愿意尝试新服务或新
的服务提供方式，服务创新就很难实现。第二，修正法
规制度，为服务创新提供良好的法制环境。服务经济
与工业经济有很大的区别，服务创新也与工业创新有
较大的差异。因此，在服务经济中，一些基于工业经济
的法规制度就需要进行修订，以适应服务经济的发展，
如专利法和竞争法等。第三，强化市场作用，推动市场
竞争。市场是配置资源的最有效手段，在推动服务创
新中也应该发挥其基础作用。相对于工业部门来说，
服务部门的开放程度较小，很多服务部门还处于较严
格的政府规制之下，市场的竞争压力不大，服务创新的
激励低效。因而，通过规制改革，设计良好的规制方
案，推动服务业的竞争，也是推动服务创新的重要途
径。第四，给予政策支持，弥补市场失灵。虽然市场是
配置资源的基础手段，但由于信息的不对称性、资源的
不充分流动性、市场的不完全竞争性等原因，市场在服
务创新的某些领域会出现失灵，因而就需要采用政策
支持，包括资金资助、税收优惠、人才培养等，为服务创
新营造良好的微观环境。
４构建我国服务创新政策体系
我们要想在新一轮的服务经济竞争中缩小与发达
国家的差距，就必须从现在开始重视服务创新，构建服
务创新政策体系，提高我国服务企业的创新能力，增强
・
１１２ ・ 科技进步与对策 ２０１１拄
其竞争性。就目前来讲，服务创新政策体系的构建应
从以下几个方面人手：
４．１扩展现有创新政策
建设创新型国家是我们的战略目标，我们已经有
很多针对技术创新的政策，但在这些政策中，服务创新
的地位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首先是在国家创新战略中把服务创新涵盖进来。
在我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明确提出建设创新型国家的
发展战略问题，指出要坚持走中国特色的自主创新道
路，建设国家创新体系，加快建立技术创新体系，完善
技术创新和科技成果产业化的保障环境，实施知识产
权战略和注重培养创新人才。这个发展战略的核心是
技术创新，而对于服务业来说，组织创新、市场创新、概
念创新等更为频繁。因此，应进一步完善国家创新体
系，把服务创新的内容也涵盖进来，把服务创新上升到
国家战略的高度。
其次是把税收优惠扩展到服务创新活动中。目前
我国有关技术创新的税收优惠政策较多，如新技术和
新产品开发的税收优惠、企业机器设备加速折旧的税
收优惠、新技术或先进技术的引进和使用的税收优惠、
对高新技术开发区的税收优惠等。这些税收优惠较少
地涉及服务业的创新行为，即使有，也是以促进服务业
的技术创新为主。因而，要把税收优惠扩展到服务业
的各种创新活动中，制定专门针对服务创新的税收优
惠，以推动服务创新。
再次，把对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扶持政策扩展到
服务创新活动中。１９８５年以来，我国政府先后实施了
火炬计划、星火计划等支持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活动，
为中小企业提供技术来源、技术开发和成果转化等方
面的帮助，并设立了中小企业技术创新基金，支持科技
型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活动。但这些政策扶持的重点
往往是高新技术产业中的中小企业，对其它服务型中
小企业的关注较少，尤其是那些传统服务行业中的中
小企业，其创新活动很少受到该政策支持。因此，要把
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政策进行扩展，不仅关注制造业
内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而且还要扶持服务业内的中
小企业的服务创新。
４．２投资公共服务创新和服务创新研究
政府是公共服务的主要提供者，其内容主要包括
公共安全、公共卫生、公共教育、社会保障和公共基础
设施等。公共服务的质量和数量直接影响一国国民的
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通过投资公共服务创新，不但
可以为民众提供效率更高的服务、降低公共服务成本，
而且由于许多公共服务与商业服务的相近，可以使公
共服务的创新扩散到其它服务企业中去，从而提高全
社会服务业的效率。另外，服务创新是一个新兴的研
究领域，在国外也是２Ｏ世纪９０年代以后才开始得到关
注，我们国家对服务创新的研究则是刚刚起步，特别是
由于研究经费匮乏，缺少针对服务创新的大型调查（欧
盟已经进行了五轮创新调查，这些创新调查中包括了
服务创新）。这使得我国服务创新的理论研究很多还
处于对国外理论的引进和介绍上，难以针对我国企业
的服务创新现状进行有针对性的研究。因此，要增加
对服务创新研究的投资，吸引更多的学者和企业投入
到这个领域的研究中来，只有从理论上明确了服务创
新的本质特征和发展规律，才可能对现实的服务创新
活动加以指导，提高服务创新绩效。
４．３ 强化服务业的产学研结合
产学研结合可以合理配置产学研各方资源，促进
创新生产要素的有效组合，降低创新成本，加快创新速
度，因而产学研结合也是加快服务创新的有效途径。
但在现实中，我国产学研的合作多表现为与工科院校
的科研联盟和科研机构的成果转化，服务业方面的产
学研合作还很少。虽然目前国家和地方政府开始注重
服务业的发展，也成立了一定数量的现代服务业产业
园区，但仍然存在着研究和生产的脱节。一方面，高等
院校和科研机构对现实不了解，不能针对现实服务业
的需求进行创新研究，另一方面，服务提供商从外部获
取创新源的意识也不强，没有向高等院校和科研机构
提出需要何种创新的要求。这不但造成了资源的浪
费，也延缓了服务创新的速度。因此，政府要积极推动
服务业的产学研合作，建立国家和地方各级服务业产
学研合作奖励机制，以项目为依托，对服务业产学研合
作加以引导，特别是要完善技术信息交流网络，降低企
业和科研机构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降低双方合作成本，
提高合作效率。
４．４加强知识产权保护
由于服务创新的特殊性，其创新成果更容易被竞
争对手模仿，因而知识产权保护对服务创新尤为重要。
但在现实中，我国很多企业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淡薄，
缺乏知识产权管理的经验和能力。因此，政府首先要
加强知识产权保护的宣传，提高企业知识产权保护意
识，帮助企业建立知识产权战略，同时，把知识产权维
权援助普及化，提升知识产权维权援助的经济水平和
智力水平；其次要简化知识产权审批程序，加快电子化
知识产权审批系统建设，优化审批流程，提高审批速度
和质量，降低企业知识产权保护的成本；最后，在实施
国家知识产权保护战略时，要避免在全国对所有类型
的知识产权实行大一统的保护标准，应根据国家经济
发展阶段的特点和服务产业的特征，有针对性地为服
务产业提供知识产权保护。
４．５加快服务创新人才培养
人力资源是服务创新的关键性因素，因此我们要
调整目前的教育方式，在学历教育和职业培训中都要
注重人才创新能力的培养。首先，要将创新型人才的
培养作为国家的人才战略，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整合
第２期 原小能：推进我国服务创新的政策体系研究
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Ｓｅｒｖｉｃｅ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ｌ９９５，６
（３）：４—１６．
高等院校、研究院所、基地和研究中心等各种教育资
源，构建完整的创新型人才培养体系；其次，增加教育
投资，按照创新型人才培养的要求有针对性地改进有
关学校的教育。一方面，根据现实经济的发展，修订和
［２］
ＢＥＲＲＹ，Ｉ ．Ｉ…ＳＨＡＮＫＡＲ，Ｖ．，ＰＡＲＩＳＨ，Ｊ．Ｔ．，Ｃａｄ—
ｗａｌｌａｄｅｒ，Ｓ．８Ｌ Ｄｏｔｚｅｌ，Ｔ．Ｃｒｅａｔｉｎｇ ｎｅｗ ｍａｒｋｅｔｓ ｔｈｒｏｕｇｈ
设置各级教育课程，使其尽量与未来知识和技术的发
展相一致；另一方面，优化继续教育与培训机制，通过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Ｊ］．Ｓｌｏａｎ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Ｒｅｖｉｅｗ，２００６，４７
（２）：５６－６３．
Ｅ３］ 原小能．服务创新理论研究述评Ｉ－Ｊ３．经济问题探索，２００９
（１２）．
ｌ ｃｏｎｃｌｕ—
［４］
Ｃ０ＵＮＣＩＬ ０Ｆ ＴＨＥ ＥＵＲ０ＰＥＡＮ ＵＮ１０Ｎ．Ｃｏｕｎｃｉ
ｓｉｏｎｓ ｏｎ ａ ｂｒｏａｄ—ｂａｓｅｄ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ｓｔｒａｔｅｇｙ：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ｃ ｐｒｉｏｒｉ—
财政、税收、信贷等方面的优惠政策鼓励企业加强员工
的在职培训，提高员工素质和创造力。
４．６增强服务业竞争性
竞争是推动服务创新的重要外在压力，但我国许
多服务行业还存在一定的垄断性，创新动力明显不足。
因此，一方面要改革服务业的管制方式，降低企业进入
服务业的门槛，建立公平、平等、规范的行业准人制度
［５３
ｔｉｅｓ ｆｏｒ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ａｃｔｉｏｎ ａｔ ＥＵ ｌｅｖｅｌ，ＤＯＣ．１４０６５／０６．
２７６９ｔｈ 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ｖｅｎｅｓｓ（Ｉｎｔｅｒｎａｌ Ｍａｒｋｅｔ．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ａｎｄ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Ｃｏｕｎｃｉｌ Ｍｅｅｔｉｎｇ Ｂｒｕｓｓｅｌｓ［Ｒ］，２００６．
Ｆｏｒｆａｓ ｆｒｏｍ ＣＭ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１．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Ｉｒｅｌａｎ
ｄ［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ｎａｎｏｉｒｅｌａｎｄ．ｉｅ／ｍｅｄｉａ／ｆｏｒ—
和现代产权制度，同时，完善服务企业的退出机制，降
低退出壁垒。另一方面要继续扩大服务业的对外开
放。我国改革开放３０多年的经验表明，哪些行业对外
开放的程度大，哪些行业的创新和发展速度就较快。
随着我国政府和企业国际化经验的增加，可以有序地
逐步扩大金融、保险、运输、国际货运代理、法律服务、
ｆａｓ０６０９２８ｓｅｒｖｉｃｅｓ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ｆｕｌｌｒｅｐｏｒｔ．ｐｄｆ，Ｓｅｐｔｅｍｂｅｒ
２００６．
［６］
周莹．创新政策的功能耦合——一日本创新政策的演变及
其启示ｆＪ］．中国科技论坛，２００９（３）．
［７３ 尹晓蕊，刘洪武．欧盟鼓励服务业创新活动的政策措施［Ｊ］．
科学与管理，２００８（２）．
［８］
ＯＥＣＤ．Ｍａｉｎ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ｉｎｄｉｃａｔｏｒｓ［Ｒ￣，２００４．
旅游、广告、医疗卫生、会计、资产评估、教育、租赁、工
程设计、咨询等服务业领域的对外开放程度，增强服务
业的竞争性和创新压力，加快服务创新速度。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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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ｏｄｅｓ ｏｆ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ｈｏｗ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ｂｅｎｅｆｉｔ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Ｊ￣．Ｉ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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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ｎｏｎｙｍｏｕｓ．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ｏｌｉｃｙ ｍａｐｐｉｎｇ ｔｅｍｐｌａｔｅ
［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ｄｏｃｓ．ｇｏｏｇｌｅ．ｅｏｍ／ｖｉｅｗｅｒ？ａ—ｖ＆ｑ—
ｃａｃｈｅ：０ＢＵｋＮＸＲＴＶ９ＵＪ：ｗｗｗ．ｐｒｏｉｎｎｏ—ｅｕｒｏｐｅ．ｅｕ／ｄｏｃ／
ｎｏｒｗａｙ．ｐｄｆ＋Ｓｅｒｖｉｃｅ＋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ｐｏｌｉｃｙ＋ｍａｐｐｉｎｇ＋
ｔｅｍｐｌａｔｅ＆ｈｉ—ｚｈＬＣＮ＆ｇｌ—ｃｎ＆－ｓｉｇ—ＡＨＩＥｔｂＲｙｄ
ｉＯ４１７ＱｖＸｙｈＮｓＴＷＸＤ３ｄ ｓ＿＿ｅｆｚ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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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俊健）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ｏｎ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ｏｌｉｃｙ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Ｙｕａｎ Ｘｉａｏｎｅｎｇ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ｎｄ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Ｎａｎｊｉｎｇ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Ｆｉｎａｎｃｅ＆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Ｎａｎｊｉｎｇ ２１００４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ｉＳ ｔｈｅ ｋｅｙ ｅｌｅｍｅｎｔ ｔｏ ｉｍｐｒｏｖｅ ｔｈｅ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ｈａｓ ｔｈ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 ｏｆ ｉｍ．
ｍａｔｅｒｉａｌｉｔｙ，ｒｅｖｅｒｓｅ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ｃｙｃｌｅ，ｃｕｓｔｏｍｅｒｓ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ｉｎｇ，ｆｏｒｍ ｄ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ａｎｄ ｅｍｐｈａｓｉｚｉｎｇ ｈｕｍａｎ ｐｏｗｅｒ．Ｓｏ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
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ｓｈｏｕｌｄ ｂｅ ａｄａｐｔｅｄ ｔｏ ｔｈｅ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 ｏｆ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 ｃｏｕｎｔｒｉｅｓ ｍａｄｅ ｓｏｍｅ ｐｏｌｉｃｉｅｓ ｔｏ ｄｅｖｅｌｏｐ ｓｅｒｖ—
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Ｗｅ ｓｈｏｕｌｄ ｓｔｕｄｙ ｔｈｅ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ｏｆ 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 ｃｏｕｎｔｒｉｅｓ，ｃｏｎｓｉｄｅｒｉｎｇ ｔｈｅ ｐａｒｔｉｃｕｌａｒｉｔｙ ｏｆ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ｄｅｓｉｇｎ ｔｈｅ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ｓｙｓｔｅｍ，ｉｔ ｃｏｎｃｌｕｄｅｓ ｅｘｐａｎｄｉｎｇ ｅｓｔａｂｌｉｓｈｅｄ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ｏｌｉｃｙ，ｉｎｖｅｓｔｉｎｇ ｉｎ ｐｕｂｌｉｃ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
ｖ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ｉｍｐｒｏｖｉｎｇ ｔｈｅ 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ｏｎ ａｍｏ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Ａｃａｄｅｍｉａ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ｓｔｒｅｎｇｔｈｅｎ ｉｎｔｅｌｌｅｃ—
ｔｕａｌ ｐｒｏｐｅｒｔｙ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ｄｅｖｅｌｏｐｉｎｇ ｐｅｒｓｏｎｎｅｌ ｔｒａｉｎｉｎｇ ａｎｄ ｂｏｏｓｔｉｎｇ ｔｈｅ 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ｏｎ ｉｎ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Ｓｅｒｖｉｃｅ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Ｐｏｌｉｃｙ；Ｉｎｔｅｌｌｅｃｔｕａｌ Ｐｒｏｐｅｒｔｙ；Ｃｒｅａｔｉｖｅ Ｐｅｒｓｏｎｓ；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ｏｎ